一阵寒风袭来，凌风脱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在了莫晓雨的肩上。

回想今夜会宴楼里发生的事，凌风确已看出了凌潇云对莫晓雨的态度。

那般危急的情况，他却只顾问责天灯为何落下，却丝毫没有为莫晓雨的安危而着急。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留在他身边？为什么不肯让我带你离开这里？别说什么不希望我为了你而四处逃难躲藏，我不在乎！”

凌风完全可以带莫晓雨走的，他在江湖也有他的势力，护莫晓雨周全，他完全可以办到。

如果今夜会宴楼里没有发生那一幕，他大概永远不会明白，这个他只见过三面的女子，已在他心里，留下多深的烙印。

莫晓雨情绪忽然变得激动，“因为我不能走！”

看着莫晓雨激动的神情，凌风越发心疼，他缓缓朝她靠近，将她拥入怀里。

“宁惜，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凌风的怀抱让莫晓雨冷静了下来，她将头靠在凌风肩上，闭上双眼，缓缓说道:“如果我走了，莫国那些幸存下来的将士们统统都会因我而死。”

凌风手上的力气忽然加重，“他竟然用莫国旧将威胁你留下？”

莫晓雨含泪点头，哽咽的言语里带着满满的无奈，“他们为了莫国戎马一生，我如何能让他们再因我丧命？我身为莫国公主，莫国在时，我不能保全他们，如今莫国灭了，我却希望他们不必再因我莫国遭罪。我本是该死之人，牺牲我一人，又何妨？”

凌风忽然推开莫晓雨的肩，“什么该死之人，什么牺牲，莫曦微，你还活着，好好的活着，你不是该死的人，也不应该为任何人牺牲！”

如果活在这世上的是真的莫曦微，莫晓雨也希望她能如凌风口中所言的好好的活，为了她自己好好活着。

偏偏活在这世上的，是苟且偷生的莫晓雨。她本是一名将士，她应该去战斗！而不是像如今这般，躲在人群后面，玩弄阴诡计谋。

可她没有办法，她没办法忘记曾经发生的一切，没办法忘记谢麒的死，没办法忘记代替她死了的莫曦微。

一滴泪珠从莫晓雨的眸中滑落。

“我该怎么好好活着？我……”

不等莫晓雨说完，凌风再也无法自控，他的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一把吻住了她的唇。

君子如凌风，何曾如今夜般丧失理智？实在是爱在心头，情难自制。

“唔……”突如其来的袭击，让莫晓雨忘了招架，可清醒过来的她却并未推开凌风。

不是她推不开他，是她不应该推开他。

这个效果，不就是莫晓雨所希望的吗？她不正是想让凌风爱上她，利用他复国吗？可为什么她的心里却忽然泛起了一丝愧意？

凌风，是有着和莫文轩一样性情的仁义之君啊。

莫晓雨无力地垂着自己的双手，不迎合，也不反抗。她曾是杀人不眨眼的莫晓雨，可如今她的心里却住进了莫曦微的灵魂，柔软的，会因利用别人而愧疚的心。

湿润的冰凉一点一点在莫晓雨的唇上蔓延。凌风的唇轻轻地覆盖在她的唇上，如同对待至宝一般，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