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主子你能下床了？”

莫晓雨朝柳舞露出一笑，颔首道：“是啊，我没事了。”

柳舞忙走到莫晓雨身边，围着她仔细看了一圈，发现她的精神和气色的确比昨日好了许多，不由喜极而泣道：“真当多谢上苍保佑，奴婢昨个儿见主子那般痛苦的模样，还以为主子……好在现在都没事了。”

莫晓雨轻拍着柳舞的肩，宽慰了她几句，又问道：“对了，剑眉呢？怎么不见她？”

她记得昨夜守夜的人分明是剑眉，怎么醒来反成了柳舞了？

柳舞抬手抹了抹眼角，回道：“昨夜剑眉见主子身子情况不好，便与奴婢交代了一声，去找法子去了。都去了两个时辰了，这时候还没见回来呢，不过她若回来看到主子模样大好，定会开心得手舞足蹈。”

莫晓雨听罢点了点头，眼神不由落在闭着的窗上，过了半晌，她状若无意般朝柳舞问道：“对了，昨夜你在此，可有听到什么异响？”

柳舞沉眉一思，茫然地摇了摇头，“昨夜一夜奴婢都在外殿候着，不曾听到有异响。可是主子觉得有什么不妥？”

莫晓雨听柳舞这般说道，心里不觉有些失落。

莫非昨夜她所见到的人与景，都不过是一场梦么？

看着柳舞担忧的眼神，莫晓雨只轻摇了摇头，“没什么，不过是做个过于真实的梦，分不清虚实，所以问一问你罢了，不必忧心。”

柳舞听到这般，方安心下来，“这就好，这几日主子身子不适，可叫奴婢们操碎了心。今个儿主子大好以后，可不许主子再生病了。”

但凡每回她的身子有些许不妥，剑眉和柳舞都比她自己更要紧张，有她们这二人的陪伴与关心，她自当心满意足，不当再奢求多余的其他。

莫晓雨淡笑答应，“好，都听你的。”

肚子一声异响，莫晓雨故作奴婢样般请求道：“柳舞大人，还请您费心为在下备些美食。”

柳舞见莫晓雨还有精力与她开玩笑，相信她是彻底大好了，不由愉悦地笑着，屈身道：“是！”

待柳舞走后，莫晓雨正转头欲回榻上，便见窗台下落着一片叶子。

她眼底神色骤变，缓缓朝窗台走近，拾起地上的落叶仔细端详，落入了沉思。

昨夜，难道真有人来过？

她方才听完柳舞之答，已以为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会梦到谢麒的到来。可此刻这片落叶却改变了她的想法。

昨夜定必有人来过，且是那人救了她。

谢麒的模样或因思念而幻化，但昨夜那人却是真实地来过。

莫晓雨将落叶捏在手中，迟迟不愿放下。突然一个念头从她的脑海中闪过，一刹间，她仿佛已知道昨夜之人是谁。

这些天来，莫晓雨总觉得身旁隐匿着一个人，在默默地保护着她，她想过那人是谁，但想起当初他无情的模样，她却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但这一次，莫晓雨相信绝不会是自己“自作多情”。

这一次，哪怕要再次碰壁，她也要亲自去求证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