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了李馨儿，卫晨看着地上躺着的玉露问苏钰，“那这宫女，德妃娘娘打算如何处置？”

苏钰走上前，探了探玉露的气息，确定她已经死了。

她叹道：“这宫女颇有好名声，又和淑妃有些渊源，想必淑妃也不想她死后尸身归于乱葬岗。找人把她火化了，洗去谋逆罪名，送回她的故里好生安葬吧。”

宁安宫内，莫晓雨正于书案前提笔作诗。剑眉带着消息回来，走近禀报道：“主子，卫晨告诉奴婢，玉露死了。”

莫晓雨笔触稍顿，只“嗯”了一声。

她声音轻得宛如一声叹息。这是她心里早预料到的结果，无须意外也无须难过。但到底，还是有些可惜。

“这是她的选择。”

剑眉知道莫晓雨看重玉露，怕说多了惹她伤心，便只点点头，刻意引开话题道：“主子怎么提起诗了？”

她走近一看，莫晓雨正往新桂图上落下最后一笔。

“淡香新桂最迷情，何丢清纯以色争。”

这写的不正是李馨儿吗？

剑眉知道只要莫晓雨往画上提了诗，这画便将要烧毁了。

可李馨儿还未死，此刻烧画是不是太早了些？

剑眉疑惑问道：“主子这是打算烧了这画了？现在烧会不会太早了些？”

“不早了。待稍罢这幅，若不出意外，过些天还要再烧一副。这些天，颇有些忙碌。”

剑眉点燃火盆，接过莫晓雨手中的画卷，把画卷放入火盆中。

看着一点点燃烧成灰烬的画卷，剑眉问道：“主子难道就不担心有变数？”

毕竟未到最后，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若是李馨儿得了机会，许能翻身重来也未可知。

莫晓雨嘴角轻扬，轻笑道：“有的人只要活着就有翻身的机会，而有的人无论给了她多少机会，她都注定无法翻身。”

剑眉听罢，颔首道：“奴婢明白了，李馨儿就是这后面的人。”

而梅雪晴就是前一种，所以未到梅雪晴死的那一刻，莫晓雨都不会轻易懈怠。

莫晓雨点点头，“非但李馨儿，萧琳琳和张月心亦是如此。”

此三人虽都曾得宠一时，但都是心思过于浅显，容易叫人轻易看出弱点的人。这样的人只要败了，即便还活着，也无须莫晓雨忌惮。因为要打压她们，太过容易。

也因此，莫晓雨没有对这三人赶尽杀绝。

至于李馨儿今日的下场，完全是她自找的。若她不倒戈梅雪晴，莫晓雨本可让她继续活着。

想及张月心，莫晓雨问道：“有找到张月心的下落吗？”

剑眉摇头道：“这次清查叛贼余党，凌宫里外都被翻查了个底朝天，可愣是找不到月心小主和……”

她稍作停顿，继续道：“……的下落，会不会在主子去往仙山的期间，梅雪晴把他们悄悄送出宫去了？”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原先莫晓雨以为梅雪晴不会送走张月心，可如今重新细想，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主子说梅雪晴会把他们送到哪里去呢？梅雪晴费尽心思拉拢张月心，不可能只是为了助她逃走吧？”

莫晓雨轻轻摇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