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给李馨儿端来了这么一盅贵重的燕窝羹，却惹来李馨儿的一顿毒打，若非李馨儿对这送燕窝羹的人心怀恨意，如何能如此？

“想来那李馨儿确实对主子心存怨怼。”

若非亲去了一趟纳良殿，柳舞还真猜不出莫晓雨叫她去这一趟的用意。

莫晓雨不觉叹了口气，没想到这在画筒里藏了许久的秋桂图，近日还是得重见天日。若是李馨儿的心思没有动到她的头上来，她也不愿与李馨儿这个昔日“盟友”为敌。

“只怕再放任李馨儿这般，她便又是一个‘萧琳琳’。”

一个‘萧琳琳’自然是不足为虑的，但如果这个‘萧琳琳’是一株难以预料的墙头草，一旦她倒向了梅雪晴或是项灵的一方，那对莫晓雨的打击都将是巨大的。

剑眉问道：“主子是准备对付李馨儿了？”

莫晓雨叹了声，“这事轮不得已轮不到我们多做思考，那傅多闻自皇后一事后得知了咱们的‘身份’，待咱们的态度便已不如从前，御狩山庄归来后也少主动往咱们这儿来，如今我封妃无望，他那只老狐狸，只怕是要弃了我这‘废棋’，另谋良主了。”

柳舞眸色一紧，忙问道：“主子的意思是，那傅多闻看上了李馨儿？怪不得奴婢觉得他近日确实去纳良殿勤了些。”

往常像送李馨儿回殿这般的“小事”，傅多闻可从来都不亲自出马的。

莫晓雨神色淡然，傅多闻的选择并不难猜，“这宫里能在凌潇云面前叫得上号的嫔妃并不多，这傅多闻能选的，也并不多。”

剑眉听着二人所言，眉头一直皱着，今日的她，话语似乎少了些。

见二人停了对话，剑眉犹豫了半晌，方道：“主子，有一事剑眉总觉得有些蹊跷，却不知与咱们是否有关联。”

剑眉在军中既为探子，观察力自然敏于常人，对细节尤为在意。哪怕其所见所闻只是有些许的不妥，叫她未能即时看清其事，她也会在心中反复斟酌许久。

莫晓雨自然知道剑眉的习惯，“是什么事，说来与我们听听。”

剑眉如是道：“今晨奴婢去了趟永巷，与往常一般，依着主子的吩咐送了些吃的给张月心。可奴婢离开永巷时，却听到一些细碎的咒骂声，那声音的内容奴婢虽听得不真切，但隐隐间似乎听到了傅多闻的名字，而且奴婢也觉得那人的声音有些许熟悉，只是却怎么也想不起。”

那人的声音十分微弱，寻常人是听不得的，偏着剑眉是个练家子，方能在无意间听见。

莫晓雨听到“傅多闻”三个字，便已经觉得此事不简单，不觉沉声道：“说下去。”

剑眉点点头，继续说道：“因永巷里四处都有狱卒看着，奴婢不好久留，便只好先行离开。可奴婢还是觉得事有蹊跷，便在出了永巷后，悄悄绕到了巷后无人的地方，暗暗跃到那牢狱对面的屋顶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