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雨的手颤抖着伸向莫仇的脸，她曾无数次想要摘下他的面具，一探面具底下的真容。

可当莫仇真的允诺莫晓雨摘下自己的面具时，一股恐惧之感反由莫晓雨的心底升起。

她渴望这个真相，可又害怕残酷的真相打碎了她美好的愿望，

终于她的手来到了莫仇的脸颊，触摸上冰凉的银面具。

“若我摘下它，你会恼我么？”

她在害怕，她的害怕连莫仇都能清楚地感受到。

不知道为何，莫仇竟有些舍不得让她摘下自己的面具。他是谁虽与她本无关系，可他却怕见到她失落、恐惧的模样。

“机会只有一次，若淑妃娘娘不想知道，便请移步离开。”

莫晓雨既然千方百计得到了莫仇的答应，又岂能这样无功而返？

她一咬牙双手一掀，银面具骤然跌落，露出了莫仇真实的模样。

这一刹，莫晓雨面上的神情彻底僵住。

她看到一张令她难以移开目光的脸，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平整之处，凹凸不平的皮肤粘连在一起，就像恶战后的战场，满目疮痍，不堪入目。

可莫晓雨的心里没有一丝恐惧与嫌弃，只有满满的心疼。

无论莫仇到底是谁，他受的这些苦难都足以令人心痛万分。

莫仇惊讶于莫晓雨的反应，从没有哪个人看过他这张脸不觉得恐惧与恶心。即便救治他的谷妙手，在初见时亦曾嫌弃过他的面容，称若非想知道他原本的真面目，她永远都不想接触他这样的一张脸。

他不愿再与莫晓雨直视，他重新戴上面具，撇过脸，冷言冷语道：“这样的真相，淑妃娘娘可还满意？凌莫之战，让在下身受重伤，容颜尽毁，双腿废去，这般复仇的理由，够么？既然淑妃娘娘已经知道了真相，若是没有别的事，还请淑妃娘娘早些离开，免得让人发现，落下口舌。”

今日的莫仇心里很乱，比以往更希望莫晓雨能够早些离开。

莫晓雨未被莫仇的冷漠呵退，反而前进了一步，握住了莫仇冰冷的手。

“你为莫国受的这些，我会记得的，你的仇，我一定会替你报。请你……”

未等莫晓雨说完，莫仇心中一狠，一把甩开了莫晓雨的手，“淑妃娘娘似乎未弄清楚情况，在下入宫是奉了七王爷之命来保护你。其他的，你我并无瓜葛，包括复仇。”

莫晓雨未料到莫仇会突然推开她，脚步踉跄，险些跌倒。若非瞥见莫仇欲出手扶她的动作，她真的就相信他的冷漠。

“莫大哥，你在暗处一次又一次救我，难道真是为了七王爷的嘱托么？若真如此，你何必不肯让我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

莫晓雨再次逼近，令莫仇退无可退，“淑妃娘娘不必自作多情，在下隐藏行径，无非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与娘娘您毫无关系。”

每次拒绝“莫曦微”，莫仇内心都有种心如刀割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这张脸脸和莫晓雨实在太像，还是自己真的对她动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