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夜见完莫仇后，莫晓雨让谷妙手查了东方预手下的所有弟子，发现其底下徒弟有不少孤儿，却只有东方冰跟东方预姓了“东方”。

论才智谋略、武功造诣，东方冰在东方预的众多徒弟里皆算不得出众，可偏只她姓了东方，岂非蹊跷？

卫晨略有犹疑，半晌才道：“微臣虽是东方先生手下的大弟子，可实则冰儿入门比我更早，她为何姓东方，微臣亦不大清楚。”

稍顿后，他反问道：“娘娘是在调查冰儿的身世？”

莫晓雨坦言道：“是。”

担心莫晓雨要对付东方冰，卫晨连忙道：“射伤娘娘爱鸽一事冰儿一概不知，亦绝非主谋，娘娘亦答应过微臣要给冰儿一个机会，为何现在又着手调查冰儿？”

为了天下百姓之福，卫晨可以帮莫晓雨推明君上帝位，但对于他的师父与师妹，他仍是有情的。他绝不能放任任何人伤害他的同门。

莫晓雨缓缓说道：“白鸽之事我的确答应过你不与东方冰计较，但若她要下毒害我，我若不反击，何谈未来大计？”

卫晨诧异问道：“娘娘是说冰儿意图毒害娘娘？”

莫晓雨直言道：“是。且我相信她定是受了东方预的指使。”

东方预一直想除掉莫晓雨，这一点不用莫晓雨去费心证实，卫晨心里自了然。

因为当初他亦曾奉东方预的命，潜入宁安宫中欲杀害莫晓雨。

卫晨沉声问道：“那娘娘打算怎么做？”

莫晓雨没有回答卫晨，反问道：“你我的计划若再进行下去，势必会引起东方预的阻拦，到时候双方敌对，卫大哥会选择站在谁的一方？”

凌潇云是东方预一手捧起来的，即便凌潇云再昏庸，东方预亦绝不允许任何人毁了他的心血。

他们想助凌风夺取帝位，东方预必然是他们最大的绊脚石。未来他们必然会不断与东方预起冲突，她也必须想办法铲除东方预，所以莫晓雨要问明白卫晨的立场。

只是有一点莫晓雨没有让卫晨知道，那便是她本身就没打算放过东方预。

她从没有一刻忘记，莫国的覆灭皆是拜他东方预所赐！

卫晨沉默半晌，一言未发，待过了好一会，方问莫晓雨道：“娘娘可信得过微臣？”

“我以为前几日在此处卫大哥就已经明白了我的心意。”

“那好，微臣斗胆请娘娘将东方家的事悉数交予微臣处理。微臣向娘娘保证，绝不会再有东方家的人向娘娘下毒手。”

自古忠义难两全，可卫晨可以轻易背离凌潇云，却无法背离东方预，所以他想尽力试一试，看能否劝服东方预放过莫晓雨，亦让莫晓雨莫要与东方预为敌。

莫晓雨知道卫晨心里有他的师父和他的师妹，所以今日他并没有对自己说实话，至少，没有说出全部真相。

但莫晓雨并不怪他，谁都有想要保护秘密与人，若卫晨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也不值得她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