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潇云放开莫晓雨，如大臣朝拜时一般向她拱手低头道：“是朕误测淑妃娘娘心意了，朕向淑妃娘娘认错，希望淑妃娘娘能原谅朕的不是。还请淑妃娘娘轻罚。”

任谁也不曾见过凌潇云这般低声下气地求好的模样。

莫晓雨也自懂得见好就收，如此既给对方一个台阶下，也尽早达成自己的目的。

她转愠为笑，“那就罚陛下今夜到纳良殿去，为臣妾好生放松一番。”

说罢莫晓雨又故作严厉道：“但无论什么时候陛下都不可忘了臣妾，知道吗？”

凌潇云又一拱手，“臣接旨。但请淑妃娘娘允朕再陪你一会。”

他滑稽的模样极尽讨好，也引得莫晓雨“咯咯”地笑。

“准奏。”

一番打情骂俏后，凌潇云又在宁安宫陪莫晓雨过了两个时辰，待到亥时，他方依依不舍地走出宁安宫，朝纳良殿去。

送走凌潇云，莫晓雨不疾不徐地走回殿中，对宫人们说道：“本宫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其他宫人纷纷应声退下，只有剑眉和柳舞还在。

莫晓雨摆摆手道：“今夜没什么事，你们也早些去歇着吧。”

剑眉和柳舞对看了一眼，不太放心道：“主子今夜约了卫晨相见，奴婢们还是得在殿外受着为好，以防万一。”

虽然莫晓雨已非第一次在宁安宫中密会友人，但到底还是得小心些为免。

万一凌潇云去而复返，岂非不妙？

莫晓雨却摆摆手，无所谓道：“不必了。卫晨武功高强，方圆数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若是凌潇云真的去而复返，我与他定比你们更要知道。”

虽然莫晓雨所言非虚，但剑眉和柳舞更知道她这不过是故意找了个借口把她们支开。

她怕她们知道了下毒之人后冲动行事，再次陷入与从前一般危机，才会从竹幽小居回来后一直三缄其口，又在此时故意支开她们，不让她们听到关于下毒者的一点点消息。

二人皆明白莫晓雨的用心，却没有明道，只相互看了眼，点了点头，交代了几句小心的话，便退下了。

子时一到，院外风吹卷花，几朵落在内殿半开的窗台上。

莫晓雨从榻上起身走到窗台边，“卫大哥果然准时。”

卫晨此刻正如上次一般站在窗外一侧，他与莫晓雨皆看不到对方的脸。

“我担心你有要事，不敢耽搁。怎么今夜你殿内外都无人受着？”

莫晓雨轻声回道：“因为今夜你我讨论之事，我不愿她们知道太多。”

事关东方预，莫晓雨不敢有半点疏忽。早知道以梅雪晴的那些恶毒妇人手段比，东方预的手段才是真的令人恐惧。

一想到东方预，莫晓雨便满心恨意。若不是东方预，莫国也不可能灭。

卫晨点点头，不再追问其中细处，只问道：“你记着见我，是为何事？”

莫晓雨也不犹豫，径直问道：“确有一疑惑必须请卫大哥解疑。敢问卫大哥可否告诉宁惜东方冰为何姓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