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舞带泪的眸中星辉明亮，神色越发坚毅，“可奴婢虽然接受了此劫，却并不代表奴婢屈服了。从今往后，奴婢要自己勇敢地站起来，像主子一样坚毅前行，不再任人欺凌。”

她要亲眼看着梅雪晴从高处跌下，摔得粉身碎骨的样子，那一刻的场景，她一点也不能错过。

她的债，她要自己讨，她的仇，她也要自己报。

“奴婢绝不会离开主子和剑眉，让你们为了我去谋划冒险，自己却去过快乐逍遥的日子。同生共死的承诺，奴婢还记得。”

不管承受了多少痛苦与委屈，她也要和莫晓雨、剑眉二人一直走下去，直到看见胜利的曙光。

柳舞变了，变得不再柔弱。这一场伤痛仿佛让她一夜长大，变得成熟坚强。

看着柳舞越发坚毅的脸庞，莫晓雨说不出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许多时候，人世间的许多苦痛与烦恼，都是从坚强开始的。

莫晓雨明白柳舞的痛，若她不能手刃仇人，亲看他们的下场，她这一生也绝不可能释怀过去的痛苦。

她无法再劝柳舞，一个女子决定了要为了自己失去的清白报仇，谁也拦不住。

“你既然做了决定，我亦尊重你的决定。只是今后的路将比以往更加艰苦，你们二人绝不可再贸然行动。”

她们既许诺同生共死，便没有逼柳舞离开的理由。

“奴婢，谨遵主子命令！”

在说此话时，剑眉偷偷看了柳舞一眼。她的心里依旧觉得自己亏欠了柳舞，也暗暗下定了决心，要尽全力帮柳舞报仇。

梅雪晴一流，都将不得好死！

莫晓雨扶起了二人，心里的苍凉仿佛又多了一分。用仇恨支撑起的人生，每一步都是沉重的。

她如今能做的，也不过是尽快除去梅雪晴，让柳舞能够早日卸下一切仇怨，离开这里。

“剑眉，这一夜，可有收获？”

昨夜的莫晓雨一夜未睡，剑眉亦同样一夜未睡。她在永巷待了整整一夜，总算发现了端倪。

“回主子，奴婢看到了，是梅雪晴和梅心。梅雪晴穿着黑衣斗篷，奴婢看不清楚她的模样，但梅心的样子奴婢看真切了，断然不会有错。奴婢从她们二人的对话得知，她们去找张月心当有些时日了。”

怪不得这些日子张月心也不怎么待见剑眉，许是梅心把她对张月心的照顾全部说成了虚情假意。

“梅心……果不其然。看来，张月心很快就会从永巷里放出来了。”

看样子，梅心是夜夜都到那永巷去找张月心，把张家被灭一事全部推到莫晓雨的身上，意图在张月心的心里埋下一刻仇恨的种子，再借她复仇的心，来对付莫晓雨。

莫晓雨要对付梅雪晴，梅雪晴也要对付莫晓雨。可梅雪晴明白自己要对付莫晓雨绝不能亲自动手，所以准备来招借刀杀人。

剑眉有些着急，毕竟她照顾了张月心那么久，多少也有些感情，她不愿张月心与莫晓雨为敌，也不愿张月心死在梅雪晴的手中。

张月心单纯善良，若不是入了这后宫，她本不该受这样的苦难。

“主子，那怎么办？月心小主也是个可怜人，奴婢不愿见她成了梅雪晴手中的利刃，受她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