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谁？”

莫晓雨带着满怀希望问道。也许……他就是莫文轩！

虽然莫仇的眼神比莫文轩的眼神要冷漠许多，声音也与莫文轩的不同，但经历了重大变故的人，心思想法皆会有大的转变，眼神自然也会跟着变化。只是隔着面具穿出来的声音，终归难让莫晓雨听清他的身份。

莫仇望着前方，淡淡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谁。”

莫晓雨几乎失声，“不，我必须知道。”

只是莫仇却丝毫没有告诉莫晓雨的打算，“我想问公主，是否当了凌潇云的妃嫔？”

中秋晚宴那一日，莫仇便认出了“莫曦微”，虽然那日的“莫曦微”戴着面纱，有着莫晓雨所没有的绝妙舞技，可“莫曦微”却有着与莫晓雨一模一样的眼睛。

那双眼睛，曾在莫仇的梦里无数次出现，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双眼睛。那双勾魂夺魄的眸，美丽得让他沉沦，却也让他痛苦。

莫晓雨本想开口问他是否就是莫文轩，可听了莫仇的问话后，她却已无心再问。

“是。”莫晓雨最不愿说出口的回答，但她无从否认。

若眼前的人便是莫文轩，他是否会看不起她，觉得她是个为了苟且偷生而甘愿委曲求全的人？

只可惜莫仇所说的每句话都没有一丝能让人琢磨的语气，他只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这大概是世人最喜欢问的一个问题。

莫晓雨没有任何矫情，只说出心中强烈的欲望，“复国。”

她不介意向莫仇坦白，因为即便莫仇不是莫文轩，她也敢肯定他是个与凌国有些深仇大恨的人。

一个人的容貌、语气、身影甚至性格也许都能掩藏，但却隐藏不了眸底强烈的复仇欲望。

或许正因如此，所以凌潇云方会对她时冷时热，从不曾真正信任过她。

复国，这二字也曾无数次在莫仇的心中来回。只是凭他一人之力想撼动整个凌国，无异于以卵击石。

“公主可有对策？”

莫晓雨的神色不由透着阴狠，“既然已经当了他的枕边人，我也不介意来一出祸起萧墙。”

莫仇本还担心“莫曦微”在凌潇云身边待久了，会一时情不自禁爱上他，而忘了国家大恨，可如今听了“莫曦微”所言，他已不再担心。

她语气里的恨意，并不比他眸中的少。

“然公主之计，只可灭凌潇云。”

的确，若莫晓雨手中无兵马大权，无论她如何搅动凌国后宫的这一淌浑水，始终也做不到灭凌复莫。

“你说的没错，光凭我一人之力，确实复不了莫国。可是凌国之中，却不止有我一个莫人。”

“你想用那些叛臣？”

莫晓雨点点头，“国危之时，无所谓叛。”

他们当中也必有忍辱负重之人，即便是存心叛乱如薛城之流，若能用计使他为自己所用，莫晓雨亦不在乎。

见莫仇没有开口，莫晓雨又道:“若不用他们，只怕，救不了忠心的莫将。”

听到“莫将”二字，莫仇的声音里难得多出了一丝激动，“他们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