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雨看着凌潇云质疑的眼神，脸上的委屈顿时变得倔强，豆大的泪珠不停从眸中滑落。

“好，既然陛下不信臣妾，臣妾也无话可说。陛下要杀了臣妾也好，把臣妾打入冷宫也好，臣妾都认了。”

凌潇云听着莫晓雨口中的气话，竟微微有些慌张。如今莫晓雨乃他掌上之明珠，他何以舍得杀了她，或是将她打入冷宫呢？

为免莫晓雨一时气极动了胎气，他只得放软语气道：“并非朕不愿相信惜儿，实在是这几日关于你与冯家交从过密的流言过多，让朕不得不多想。你要知道，后妃与朝臣勾结乃各国历朝历代之大忌。”

莫晓雨故意转过身去，不让凌潇云看见她的脸，“臣妾不过召见了一回冯夫人，就得落个与冯家交从过密的名头吗？”

“既无交从甚密，惜儿你何以禁闭宫门与冯夫人独处半日，又何以让冯夫人代送信物给冯侍中，今日又更何以与冯侍中相约于此？惜儿，朕想信你，可如此多的疑点，你让朕如何相信？”

流言蜚语，若是凌潇云不信，自也成不了猜疑。他此刻会这般问，说到底也是他自己心里有疑虑与担忧，疑莫晓雨与孙倩独处半日所谈之事，虑她交给冯灿之信物，担忧她真的如东方预所言，有复国之心。

莫国是毁在他凌潇云的手里的，如果莫晓雨心图复国，又怎可能真心爱他？

莫晓雨直直地看着凌潇云，“陛下如对臣妾怀有疑虑，大可亲自问臣妾，又何必让那些流言徘徊于耳，以至于冤枉了臣妾？”

“冤枉？”见莫晓雨不承认与冯家勾结，凌潇云心中既怒又喜，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先怒还是先喜。

莫晓雨抹干眼泪，朝凌潇云说道：“若陛下还念着往日情分，便请给臣妾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凌潇云听此，自然忙是答应。今日一事处置冯家容易，可若要他处置莫晓雨，他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心知莫晓雨的性子，若是他屈了她半分，她绝对不会求饶哭诉，只会与他来个“玉石俱焚”。

所以若莫晓雨能证明自己并无与冯家勾结，那便是最好不过的结果。若自证属实，他定必要把实情公告天下，以堵住朝臣们的口。

莫晓雨见凌潇云答应，便不再多言，领着他回了宁安宫的寝殿中，从屏风后取出一副画卷，在案上展开。

这是一副精妙绝伦的群仙贺寿图，凌潇云定睛一看，似乎还有些地方尚未画全。

他带着赞叹又不解的语气问道：“这是？”

很显然凌潇云不明白这画与今日之事有何关联。

莫晓雨回道：“陛下不是对臣妾前些天与冯夫人‘密处’半日有所疑惑么？这幅画便是答案。”

她缓缓说道：“再有不久便是太后娘娘的生辰，臣妾没有什么好的礼物能送太后娘娘，便想着自作一幅祝寿图送给太后娘娘，但臣妾画技拙劣，担心污了太后娘娘的眼，又听闻冯夫人精通画技，遂便请她入宫指导臣妾一番。因画作未成，臣妾怕出状况，不愿让他人得知，所以才如此保密，没想到倒叫陛下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