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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想要救她

侯门娇女:一等世子妃 若夕1 3812 2019-04-13 09:17

  

文清微微点头,少不得又抹了一把眼泪,陪着老梁氏哭了一回。

好歹擦干净了眼泪,柳嬷嬷已经将虚谷神医开的药熬了出来,文清净了手,亲自喂着蒋氏喝。

“往日里的时候还能就这般喂进去,今儿个竟是……竟是不能了。”文清有些慌手慌脚的看着身旁的人,柳嬷嬷抹干了眼泪,递了芦苇管子给她。

文清双眼肿着,盯着小小的芦苇管子,将药汁导下去,她这才知道,蒋氏原来已经完全失去了进食的可能。

她只能这般由漏斗顺着这小小的芦苇管子吹进去一些药水,勉强养着,能撑一些时日算一些时日。

文清眸光含泪,透过硕大的泪珠子,她看到了老梁氏脸上放大的担忧和伤感,以及小梁氏脸上的伤心还有同情,以及柳嬷嬷一干人等实心实意的焦急,甚至她也能够感觉得到她内心里那股不同寻常的焦灼。

夜深了,四周俱寂,室内一灯如豆,文清以手托腮,双眼圆瞪,看着窗外,完全没有睡意,她默默的翻出自已裁了宣纸装订好的小册子,缓缓起身,手执狼毫,卷袖沾墨,打算泼墨书写。

只是点了一滴墨水,却又犹豫了,久久点不下去。

漆黑的墨汁顺着狼毫挣脱束缚奔向白白的宣纸,一张白皙的纸上瞬间被点上了一点黑色,慢慢的晕染开来,映在黄铜琉璃灯下,显得格外的刺眼。

文清搁下笔,放下衣袖,在原地踱了几步方步,来来回回的,一刻钟之后,终于叹了一口气。

“提个灯笼过来。”

外室值夜的云裳应声而入。

文清打开门,上了门口的如意垛,抬眼看看天色,漆黑如墨汁泼了满满一天空,浓得化也化不开,偶尔有几点星子,也是在躲躲闪闪的不敢亮出它们的光辉。

眼见着文清要出门,春兰揉着惺松的睡眼,顺手抄起衣帽架上的银狐毛薄披风小跑着跟在文清的身后:“姑娘,您要出门可以,好歹把披风穿着,不然着了风寒,又得急。”

本来大家都在传文清的命格不好,克父又克母,如今年后连着病了几场,如今便又在她的身上添了一笔,道是她的命实在是太硬了,不仅克亲近的家人,就连自已的身体也被克得没边了,这不,三天一小风寒,五天一场大病。

文清浑不在意,在现代的时候,她再冷的天气,都只罩两件衣服,从来不觉得冷。

虽然现在体质变了,她的心性却还是坚强的,并未有多怕冷,只是现在,她有一种冷,叫作她的婢女怕她冷。

所以,对于春兰一边啰嗦着,一边替她披上披风的事情,她并没有反对,而是默默的放慢了脚步,受了。

“姑娘,这般晚了是要去哪里?”

管院子的卿嬷嬷也被惊动了披着外衫出了门。

文清一开始出门,压根没有看时辰,闻言不由再次抬头看天。

天上依旧黑漆漆的,看不出所以然。

“一更天了。”

云裳答道。

“去我母亲那里,我想陪着她。”

文清的心里落不下去。

自从今日里送走了老梁氏,文清的心里就一直没有放下来过。

原本以为蒋氏会像现代的那些植物人一般,躺在那里也就躺着了,却没想到蒋氏的情况已然如此严重。

文清一直以为蒋氏如今这样昏迷着,迟早有一日会清醒过来,然后大家皆大欢喜。

可是,她太过于高估古代的医学了,这里没有用针头输营养液的说法,也不可能实现,所以,蒋氏没法进食,所以,她的身体根本撑不住了。

如果自已再不尽力一把,蒋氏……

文清越想,心下越急,脚下的步伐走得越发的急促进来。

蒋氏不是外人,毕竟是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血缘关系,深深的植入其中,让她无法一直自私自利下去。

文清想要去陪着病危的蒋氏,这说破了天,也不会有任何人觉得有任何的不妥,自然都顺从的应了。

毕竟,今日虚谷神神医的那番话已经等同于在宣布蒋氏的末日了。

“没事儿的,都回去睡吧,天晚了。”文清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头也不回地离开。

蒋氏的院子里静悄悄的,进得房去,房里点了一盏灯烛,灯光很暗,光影如豆,其他婢女、仆妇皆去歇着了,只有柳嬷嬷还尽职尽责的守在蒋氏的床前。

凉风吹过,打在红木屏风上面,窸窸窣窣的刮过,然后便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春兰,你换嬷嬷回去歇歇。”

文清一去,坐在蒋氏的床前就开始吩咐着。

“冬梅,你若是无事,便去小厨房里熬些小米粥。”

蒋氏如果被她成功救醒的话,大概会想吃些东西。

“姑娘饿了?”冬梅好奇。

文清却扭过头去只把床上的蒋氏盯着,一言不发。

“云裳到外室去伺候着,守着门口,任何人都不许进。”

大家俱都应了。

文清这才咬咬唇,整理了一番衣冠。

旋即,文清放下了内室的帘幕,将其与外室彻底隔绝开来,粉彩色的帘幕放下,如同一张硕大的华盖,空气轻缓的流动着,将帘幕吹得轻轻抖动着。

因着蒋氏昏迷着,睡觉在常态,夜里的灯总是不敢熄了的,既要照应着蒋氏会突然清醒,也得为伺候她的人照亮。

只是灯烛是独独被剪了灯芯的。

灯影暗淡,让人刚好能够视物,又不会太亮,刺眼。

几个婢女离开,房门被打开一条颖,灯烛被门带起的风吹得跳动了一下,屋子里的光影晃了一圈。

四下无人,房间里寂静无比,文清倾耳听听,窗外有蝈蝈在细细的尖叫着,偶尔还能听到寒鸦扑翅之声,深深吸一口气,文清皱眉,她连自已的呼吸和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她抿抿唇,在离蒋氏最近的椅子上坐下,以手托腮。

蒋氏如花似玉的一张脸,完全看不出往日的痕迹,眉形许久未修,也未曾描画,显得有些粗糙,脸色苍白,颧骨高高突起。

“娘亲。”文清不可自抑的轻唤一声。

“你想救她吗?”文清轻轻开口。

“你一定想救,她对你那么好。”文清自言自语。

她穿越没多久,就已经被蒋氏爱女心切的感情深深的折服了。

文清歪着头,眼神微眯,实际上她并非是在自言自语,而是在试图与她身体里残留的那一抹魂识打着商量。

“若是她清醒了,不放过我怎么办?”

文清的心里如同一滩被搅乱的湖水,浑杂不堪,只是一阵细微的变化,就足以让她心湖荡漾。

“我救,这身体本来就是你的,如果不是你的大方相让,我早就已经……所以,眼下得到的时光,我便完全当是我捡来的。”

就算现在让她失去,她也平白得了那么些庭的好日子,也当是该甘心了。

文清大致将自已的心思捋清楚了,便低下头,为蒋氏用烧煮过的纱布沾了一滴温水在她的嘴唇上。

“娘亲,你一定听得到我说话对吗?”

上次文清提到原主的死亡消息之时,蒋氏明明是有意识的,那会儿,文清明确看到她的手指轻轻地动了。

文清定定神再次开口。

“其实你的女儿文清早就已经死了,而我虽然不凑巧地也叫文清,呃,不对,我叫文晴,我不是你的文清,你的文清死了。”

文清说着,有些郁闷的抚着额头,她觉得她说得还真是乱得可以。

“文清死了,文清死了。”

文清低着声音凑在蒋氏的耳边轻声说着。

夜更深了,棱窗被打开了一条小缝,长长的,细细的,一道黑影正立于棱窗之后,在听到文清口中的那四个字的时候,先是吓了一大跳,好一会儿之后,才反应过来,缓缓的贴了棱窗看着房内的情形。

紫檀木雕刻莲纹的架子床,床上轻纱绸帐,环铜珠翠,香包轻挂,将一张普通的床点缀得很有生活的意趣,如果不是知道床上之人已经许久未曾清醒过了,只看着这装饰,大概会以为她是一个极会生活的人。

黑影刚把目光移开一会儿,文清已经压着声音将文清的死说得清清楚楚。

还三四遍的来回说。

“受了寒,死于伤寒。”

伤寒这病,在现代来说,不过是几贴药的事情,但是,在古代,却是一项疑难杂症,往往很难对症下药。

因此,但凡是谁生了病,得了伤寒,治好与不治好,全凭大夫与自已的运气。

文清没有运气,所以,文清死了。

文清趴着,觉得腰有些疼,撑着下巴的手腕也有些酸,便靠在床柱子上,仰天看着床帐,素白的底帐,青翠莲叶,中心位置,难得的还开了一大朵莲花,花瓣硕大,花蕊泛着点点淡黄色,花枝灿烂,似乎要将这一室的暗淡驱逐似的。

“为什么这一次不管用?”

文清有些抑郁,晃晃悠悠的起身走到了窗前,该说的她都已经说过了,该怎么样做她也做了,可是,并没有如同上次那般使得蒋氏立马就有了反应。

文清忍不住担心,是不是这一次耽搁的时间有些久了,所以,过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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