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贵疯了，这时候已经不需要我通知谁了，没过多长时间，张富贵家门口，就聚集了大量的人，陈老爷子也闻讯带人赶来，发疯的张富贵，也很快被赶来的人制服。
陈老爷子找上我，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我，我冲他点点头。
陈老爷子若有所思说，果然是他吗，看来我猜的不错。
随即陈老爷子跟我知会一声，先把这边事情处理下，很快就会来找我，我应下后就背着秦天戈去了陈老爷子家里休息，斗法凶险，我也是被折腾的够呛，想缓过来说不得要休息一段时间了。
一到陈老家里，秦天戈匆匆洗了把脸，就开始闭目调息。
我一时间还是没回过味，脑子里一直回想之前的事情，张富贵虽然没死，但已经彻底疯了，再也不可能恢复成正常人，他无亲无故的，还是个修法者，或许以后生存都是个大问题。
然而不管怎么说，他的结局也算是我一手导致的，我虽然不是什么圣人，非要对他这种无恶不作的修法者产生悲天悯人的同情什么的，可这心里的别扭总是一时半会缓不过劲，越想还越觉得不自在，看样子还是我的心境有待提高，就我所知道的修法者，除了鎏和坤婆比较特殊之外，其他人似乎都并不把这当回事。
这让我再度明白了修法一途的凶险，斗法只是听秦天戈说过，毕竟没亲眼见到过，第一次见到斗法非疯既死的危险，让我不光更加向往强大，同时也在心底提起一百二十分警惕。
张富贵的凄惨模样，没人比我更清楚了，挖了双眼用自残来换取更强大的法力，也不愿意斗法失败，他显然很清楚斗法失败的下场，更是不敢去面对失败。
一般人身上无意撞到哪里，都得疼个半天才能缓过来，要挖了自己的双眼，会有多疼需要多大的勇气可想而知，正是这样，张富贵的下场，也更让我感到畏惧。
秦天戈此次消耗巨大，脸色到现在为止，还是苍白无比，这也难怪，之前福利院的事情，毕竟让他元气大伤，这次他是为了帮我，强行施法对抗张富贵，这么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是得继续休养下去了，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琢磨着这次不需要他开口，我也得想办法给他补偿一下了。
按照这货的尿性，当然是给钱最能让他满意，其他东西他倒是真没什么特别喜好了。
决定好后，我也开始恢复法力，开始修法之后，一旦法力消耗过大，或是消耗一空的情况下，体内没法力那空虚劲有多难受就不提了，而且没了法力，还很让人没安全感，时刻有充沛的法力在身，才会让人觉得安宁。
不知过去多久，我听到房外有响动，立即睁眼起身，开门一看是陈老爷子回来了，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还有几个中年人。
除了陈老爷子以外，其他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看着架势我也摸不清情况，就递给陈老爷子一个询问的眼神，陈老爷子老神在在说，这边都是这次提出集资的主要人，事情也搞清楚了，有什么事情可以直说。
我点点头，问了句那边情况怎么样？
陈老爷子摇头笑道，还能怎么样？姓张的小子被暂时绑起来，找了几个青壮年看押，他疯的不轻，不被绑着的话，带着人就又挠又咬的，力气大的不行，几个年轻小伙子都快按不住他。
我哦了声点点头，当然疯的不轻了，张富贵什么情况，我最有发言权，斗法失败彻底精神失常，好的了才见鬼了。
“张富贵他娘暴毙在家，也不知道怎么死的，看上去……很奇怪，我们不敢乱动，也没其他办法，只好报警等警察过来了，本来还想扣住张富贵，好好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可他疯成那样，交流都成问题了，实在没法了，到时候只能一起交给警察了。”
陈老爷子摇头无奈叹道，我连忙问张富贵那个‘老娘’怎么死的？又是个什么死法？
这话一问跟着陈老爷子来的人，全都脸色出现变化，反正是不怎么好看，还有年轻点的，喉结上下动动，不知道是不是想吐，只有陈老爷子面不改色，反而绘声绘色的跟我描述了看到的情景。
张富贵那不知道哪里弄来的‘老娘’，暴毙在张家小院里，之前还好好一个人，此时却面目狰狞扭曲，仿佛受到了什么酷刑痛苦而死，最离奇的是，她浑身上下布满了大量的尸斑，还有面积不一的腐烂和浓水，现场有见过死人的人说，这是死了很久的迹象，但又有其他人言之凿凿的说，当天晚上还见到老太太生龙活虎的，怎么可能死了很久？
随后又有不少人说，今天也见过老太太，人家活的好好的，怎么都不可能死了很久了，这下所有人都弄不清情况了，老太太死的太惨，何况又那么恶心，没人敢去随意翻动检查，更不敢靠近，生怕沾染上什么晦气，于是只得先报警再说。
陈老爷子说完后，看着我问，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那老太太不是张富贵的母亲，她是个……”犹豫一下，我看看其他人，所有人都在盯着我，心想陈老爷子已经说有什么事情可以直说，我就整理了下措辞说，应该是个傀儡吧，她早就不算活人了，张富贵在她体内养了十几个厉鬼。
这话我说的有些心虚，毕竟按常理来说，人死后成了尸体，魂魄会离去，那么这具身体也就没有任何作用了，这才是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最为重要的东西，随着魂魄的离开，人也就没了支撑，身体就会迅速腐朽损坏。
所以说鬼魂就算再留恋身体，一直躲在尸身里，也不可能让尸身重新活过来，自己的鬼魂都做不到这一点，那就更别提让别的鬼魂来操作身体活动了。
自己的身体是自己灵魂的容器，自己都办不到了，换成别的鬼魂又怎么可能做到？
我不知道这是役鬼法的特殊，真就能让别的鬼魂寄居在老太太早就死去的躯体内，也不知道是不是张富贵说的话有所隐瞒，他除了降头术外，还学了其他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才做到了这一点。
但这都是修法者的常识，就算张富贵用奇怪的方法打破了常规，我也没办法详细解释，只希望这里的人没懂行的，把我拆穿了就行。
果不其然，听了我的说辞，其他人都露出困惑和畏惧的神色，也就只有陈老爷子始终那副波澜不惊的神色，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是知道这个事，懒得拆穿我，还是他也压根不知道这些专业知识，也不知道为什么，认识这老爷子越久，在他面前撒谎，我就越感觉有心理压力。
“老爷子，你们有在张富贵家里找到别的什么东西吗？”我赶忙岔开了话题。
陈老爷子点点头，说是找到张富贵家里有个空间不小的地窖，里面发现不少很奇怪的东西，像是一些瓶瓶罐罐里，装着些古怪的草药，另外还发现张富贵似乎在家里养了大量的水蛭，那水蛭数量多的吓人，密密麻麻集中在一个池子里，不少胆小的人看到都吓跑了。
水蛭这东西是能入药的，并且作用较广，张富贵养的一大池子水蛭都养的很好，如果都拿去卖的话，还是能值不少钱，但这么些年来，只见张志超长期窝在家里，也不出门更不见他出售水蛭，但家里又有这么多，就实在有些奇怪了。
除了一池子大量普通的水蛭外，他们还在一个小瓶子里，发现一些很奇怪的水蛭。
数量不多，只有五六个的样子，这些水蛭通体漆黑，被放在透明的玻璃瓶里，个头要比普通水蛭小了很多，离谱的是，这些个头很小的水蛭，却比普通水蛭凶的多，而且身体也很强壮，有人稍微靠近玻璃瓶，这种水蛭竟然能跳跃起来，去撞击玻璃瓶，似乎想冲出去咬人，连关住它们的玻璃瓶，都在撞击下晃动不已，仿佛玻璃瓶会被撞破一样，这玩意儿显然吓住了不少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水蛭。
陈老爷子说的这些，多少都在我意料之中，他应该也明白我清楚这些，但还是不厌其烦的描述了一下，说完后，陈老爷子话锋一转，看看其他人，对我说，这里面还有什么其他情况，把你知道的详细给大家说说吧。
我应了一句，想了下，就先从孙家兄妹身上的发现，开始逐一把事情讲了出来，这当然是现为了说明张富贵在家养那么多水蛭是干什么用的。
听我说完，众人顿时露出又惊又怒的神色，不少人知道了虫降的原理，自然而然的露出恐惧神色，当然也有脾气暴的，怒气腾腾的起身，说是要去宰了这混蛋。
陈老爷子咳嗽一声，不悦让人坐下，说，这时候还瞎闹腾什么？都已经报警了，你宰了那小子还有什么用，等会警察过来抓你还是抓他？
陈老爷子一句话，让愤怒的众人偃旗息鼓，我也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张富贵这货疯了，警察抓了他也没法定罪，何况降头术这种东西，跟警察说了能有毛用？谁信啊，让张富贵去蹲大牢是不可能了，或许他最后会被某个人愤怒之下给杀掉，也可能没人理会自生自灭，同样也可能被强制送去精神病院，可能这也是他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