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一夜过后，千夏真的就再没有见过她。

无论是曦梦在秘境中遇险的时候，还是后来曦梦被拖入恶魇生死一线的时候，她都没有出现。

但是……千夏却明白了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魔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要做什么冲我们来就好了！天下苍生又做错了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你冲我们来！你冲我们来啊！！！”

灰色蔓延，亡者遍地。

那处以中级位面幻化成的恶魇世界里，迎来了末日般的景象。

一袭白衣的少女坐在白色骨龙之上，双手把玩着个琉璃般的白玉头骨，被灰色死气侵占的云海天幕不断有墨色陨星坠落，所到之处一切生机化为冥土。

“冤有头，债有主？”少女抬眸看向他们，眸底划过一丝讥讽，语气却是平静异常，“好啊。”

“你们自我了结吧，只要你们自我了结，我就收手。”

“——当然，如果你们不想死也可以。”

“练心、煅骨、却邪、生花……”

“我不要求你们一个个受尽，只要你们能撑得过一个，我便也就作罢，怎么样？”

少女灰色的眼中尽是死寂，看着他们犹疑不定的模样，嘴角一抹渗人的笑容缓缓勾起。

“不是说冤有头债有主吗？我已经给你们机会了啊。怎么不动？”

“你们每犹豫一刻，就会有成千上万的人随之死去。你们……不是自诩心系天下苍生吗？既然如此，动手啊。”

“卑鄙！如此酷刑，你是何意！！！你分明就是在威逼！”

“威逼？”她看着那个义愤填膺的少年，脸上虽然没有了寒意，但那眼底的疑惑却直直望进了人的心里，“你说，我这是威逼？”

“你知道你的这些长辈做过什么吗？”

“我本是无父无母之人，爹娘教我育我，让我懂得善恶识得正邪，平生做过好事千万，独独因为捡了我，被那些所谓的正道之人硬生生说成了祸害。”

“所有为我们说话的人都被处以极刑，就在我们的面前，一个一个。”

“他们说那些人都被妖魔蒙蔽，说那些人是愚民。”

“他们发现当我痛苦的时候灵魂会薄弱，自以为找到了彻底让我消失的办法，换着花样，一遍一遍。”

“……他们都死了。”

“不仅是那些为我说话的人，后来他们发现单单这样还是不够，他们就故意让我逃出去，在我与那些人交付真心的时候，又出现在我面前。”

“他们说我会带来灾厄，只有杀了我，才能善终。”

“动手的人……我本来不想怨的。都是为了活着。可是没动手的人……或是因为护着我，或是因为没有动手，所以死了。”

“……他们都死了。”

“他们都死了。”

“明明该死的是我才对啊，为什么要牵连他们呢？后来……我以为我终于可以死去的时候，我听见了他们的悲鸣。”

“他们不甘啊，他们怨恨啊。”

“他们痛苦啊，他们无法轮回再无转世啊。”

“他们……要我替他们报仇啊。”

——

朔梦：命月，你给我出来！@命月！！！

朔梦：你给我解释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你干的！！！

曦梦：别吼，嗓子都哑了，不疼吗？

朔梦：我那个时候都没舍得这么逼你！他凭什么？！

夜楹曦梦：可你之后做得比他还绝——还有，这不是命月干的，他哪有那么大本事。

命月：虽然你说的是真话，但我还是觉得你这是在嘲讽我。

朔梦：那到底是谁！是不是缘和劫那两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我要打死他们！！！

缘&劫：天道的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