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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献计

弈谋天下 萧言 3910 2019-04-15 01:48

  

大周朝给官员的年休假可比后世吝啬多了,只有大年初一到初三这短短的三天光景,不过到也没有影响高仲熙的心情,他终日躲在府里陪伴杜绮儿倒也逍遥休闲,只不过杜婕儿搁在俩人中间,那亮度直逼数十盏宫灯。

这不今日一大早,杜婕儿非拉着杜绮儿学什么刺绣,她将针线布匹带了一大堆,入了屋后,她就喧宾夺主,硬生生将高仲熙从杜绮儿的身边给挤了出来,高仲熙觉着无趣,他板着脸回了书房,又见阳光甚好,就命小德子将摇椅搬到院子里,看书晒太阳。

紫英领着两个小丫鬟走了过来,她将一件貂皮斗篷盖在高仲熙的腿上,又接来一盏茶递了过去,笑道:“王爷,鲁王府的人可是来递了好几回帖子了,您真不打算过去吗?”

“四哥?他府里开宴除了喝酒就是看歌舞,着实无趣的很,本王倒不如这儿躲个自在。”高仲熙摇晃着椅子,手捧着一本书籍,嘴角微翘,柔声道:“紫英,你去告诉川渊若是鲁王府再递帖子过来,直接退回就成。”

“晋王殿下这般不留情面的将帖子退回,您就不怕拂了鲁王的面子?”

高仲熙循声望去,只见商川渊领着昌升伫在院门外,他慌忙起身相迎,拱手道:“昌公公,您今个儿怎么得空来本王这儿。”他牵起昌升的手往院子里,吩咐道:“紫英,你快去将本王日前得的好茶泡来。”

“小爷莫忙!”昌升清了清嗓子,紧攥着拂尘,一本正经道:“和颐晋亲王跪听圣上口谕。”

“儿臣在!”高仲熙不明就里,慌忙跪倒在地,俯听。

昌升趾高气昂,全然一副狐假虎威的摸样,他高声宣道:“圣上口谕:召青雀入凤晨殿觐见。”

“儿臣领谕。”高仲熙对于高伯禹突如其来的召见感到一丝意外,他脑海快速运转着,难道是为了哪件事?可留苑附近的人和史航最近都挺安分,可除了这事,难道是严果同和父皇说了什么?

“王爷快快请起。”昌升将高仲熙扶起,笑盈盈的拱手感谢道:“老奴多谢小爷体恤,让犬儿送来珍珠粉,老奴年岁大了,身子也大不如前了,这亏得小爷劳心整日惦记。”

“公公日夜伺候父皇,本王尽点孝心是应该的,公公若是言谢就显得你我之间的情分疏远了。”高仲熙微笑着打听道:“公公,您可知父皇急召本王所谓何事?”

“小爷,其中详情,老奴也不甚清楚,只是隐约听到史航单独给陛下递了奏疏,好像说希望陛下能允许他前往留苑看望刘祎父子。”昌升见高仲熙默不作声,继续道:“小爷,还有一事,再过几个月,南平国君寿辰就要到了,严主使上书恳请陛下能派您出使南平。”

高仲熙深知严果同的用意,可史航的用意却一时拿捏不准,不过,高仲熙打算放手一搏,既然他想见,本王就成全你的用心。

“小爷,小爷?”昌升见高仲熙愣神,以为他在猜测圣心,笑盈盈道:“小爷,陛下召见您,无非是想问问您的看法,您不必苦恼,请随老奴入宫面圣吧!”

高仲熙的神思被昌升的话拉了回来,笑着拱手道:“公公,先请。”

一行人说笑间行至府门口,高仲熙接过紫英递过来的小火炉,笑着嘱咐了几句,他登坐进马车前,在不远处瞧见了鲁王府的马车,他未理会,直径钻进了马车。

启寿凑到马车旁,躬身回话道:“王爷,宫里的昌公公好像将晋王殿下接走?”

“不是好像。”高仲恒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心里纳闷,今日尚在休朝中,昌升来接青雀进宫干什么,还这般劳师动众,难道是宫里发生了大事?他跳下马车,拦住了商川渊的去路,闷声问道:“诶,你家主子入宫做什么?”

“小人见过鲁王殿下。”商川渊不敢怠慢拱手施礼,又见他正直愣愣的盯着自己,忙摇头道“殿下,小人只知陛下传来口谕召见我家王爷,其他的事,小人一概不知。”

“是吗?”高仲恒上下打量着商川渊,心知晋王府的人口风一向严实,自己在问下去,只会下不来台,讨来没趣,既然青雀进宫了,自己明天再来寻,他背对着商川渊摇摆了下手,登上了马车。

商川渊躬身拱手道:“小人恭送鲁王殿下。”

马车驶进宫中,昌升为献殷勤,亲自服侍高仲熙下马车,他俩一前一后来到凤晨殿外,一听得里头传来‘叮咚’的瓷器碎落的声响,高仲熙止住了脚步,只听到里头传来责骂的声:“高仲浩,安儿已经把东宫腾出来给你了,你为何还要这般不依不饶?别忘了,你的太子头衔是朕赏赐的,你若是不知收敛,朕随时可以收回。”

“儿臣做错了吗,废太子的党羽日夜上书替他鸣冤,企图废了儿臣,迎他回来。”高仲浩直挺的跪在地上,理直气壮的说:“父皇,儿臣这样做只不过是小惩大诫。”

“你,混账东西,他是你大哥!”高伯禹气不打一处来,抬腿就踹向高仲浩,气愤伸出颤抖的手指着道。

“大哥?父皇打小教儿臣皇家没有亲情,现在您又来怪儿臣不顾念兄弟情了吗?”高仲浩从地上爬起,高声顶撞道:“什么兄友弟恭,若是您顾念亲情,当年为何要夺了宁……”

“太子慎言。”高仲熙眼看着高仲浩要闯祸了,他不顾昌升的阻拦,闯了进去,劝慰道:“父皇息怒,太子只是一时糊涂,他并非有意顶撞您。”高仲熙跪在高仲浩的身旁,拽了他的衣摆,小声道:“太子,别为了一时之气,放弃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你还不快向父皇请罪。”

高仲浩扭过头,仿佛回过了神,俯身请罪道:“父皇,儿臣失言,请父皇恕罪。”

“失言?呵。”高伯禹心知高仲浩后半截话的意思,他无力的推在龙椅旁,叹息道:“来人,太子出言顶撞君父,自今日起禁足于东宫,没有朕的旨意,不许他踏出东宫半步。”

高仲熙眼看着高仲浩被殿前侍卫押走了,正要求情,却见昌升对自己摇了摇头,他硬生生的将原本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拱手道:“父皇息怒,有伤龙体。”

“昌升,你们都下去,朕有话要和青雀说。”高伯禹疲惫的用手托着头,叹息道:“年前,朕想起安儿一人在外度日不易,命人赏赐了一些东西给他,浩儿竟然叫人当着安儿面将东西砸了,除夕那晚,他居然连一口热汤也没给安儿吃。”

高仲熙见泪珠儿已在高伯禹的眼眶里打转,心有不忍,默叹道:“父皇,当初将大哥交给太子和汉王一同看守,只是想保住大哥的性命,却不成想反而害了他,现在看来,倒是儿臣思虑有欠妥帖了。”

“青雀,这怪不得你。”高伯禹极力克制着情绪,勉强一笑,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来,闷声道:“青雀,朕今日宣你入宫,有两件事想跟你商量;这头一件事,日前,史航单独上奏疏,恳请朕能让他与刘祎父子见上一面。”他从衣袖里拿出一道奏疏说:“你先看看吧!”

“诺。”高仲熙接过奏疏,只见上头的内容言辞恳切,他看到一半时,笑道:“父皇,史将军如此恳切,您何不成全他的一片侍主之心。”

高伯禹流露出惊讶之情,不解的问:“可见?”

“父皇,留苑内外都是我大周忠诚之人,谅他史航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我们何不大度一些,让他们主仆三人见上一面。”高仲熙将奏疏合起,意味深长的说:“说不定还会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额?”高伯禹疑惑的打量着高仲熙。

“父皇,孩儿的意思……”高仲熙一个箭步走到高伯禹的身旁,附耳嘀咕了好一会,方才道:“父皇,如今丁仁贵带来刘世恒请求册封的奏疏,您何不将计就计,借此把恩赐给了。”

高伯禹犹豫道:“此计虽妙,但朕担心史航心思缜密,他未必会这么容易上钩,另外刘祎父子会乖乖就范吗?”

“父皇。”高仲熙故意压低声线,明言道:“留苑那对父子是假的。”他见高伯禹满脸惊讶,拱手请罪道:“父皇恕罪,当日刘祎父子押到京都后,儿臣怕蜀人会徒生祸端,又念凉州死伤将士悲凉,儿臣难忍心中恶气,下令将他们杀了。”

高伯禹并未生气,反而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如此一来,你的计策倒也周全。只不过刘世恒那儿?”

“父皇,儿臣听丁仁贵、李新说刘世恒酷好女色,若是此事成了,您何不借机赏一些女子入住蜀宫。”

高伯禹抚摸着龙椅的扶手,思忖片刻道:“你的主意倒是不错,不过,你说的恩赏得刘世恒主动跟朕讨。”

高仲熙拱手,自信的笑道:“儿臣明白。”

“恩。青雀,这件事,你就放开手脚干,出了岔子,朕给你撑腰。”高伯禹抿了一口茶水,淡定的说:“头一桩事说完了,这第二件事,再过几个月就是南平国君的寿辰了,昨日,严果同已经正式向朕发出了邀请,他还指名道姓要你前往,你看这事?”

“父皇,出使南平国,儿臣本不该推辞,可如今绮儿身怀有孕,再过几月就要生产了,若是儿臣离京?”高仲熙委婉的退却道。

高伯禹嘴角浮现一丝笑意:“李颜茹那丫头对你的心思,朕知道;严果同的提议,只不过是想让她能见上你一面。青雀,男人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何况你是堂堂亲王之身。这南平国公主嫁入你府,也不委屈你!”

“儿臣是怕委屈了公主!”高仲熙使跪倒在地,小性子道:“父皇,若您真要儿臣出使南平国,儿臣遵命便是,可若是要儿臣娶李颜茹,恕儿臣不敢从命。”

“也罢。”高伯禹将他扶起,无奈道:“青雀,你却回去,南平国一事,朕会从长计议。”

“诺!”

高伯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越瞧越欢喜,他将双手负于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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