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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欲擒故纵

弈谋天下 萧言 3777 2019-04-15 01:47

  

高仲熙将两道圣旨摊在小桌案上,指着两处印鉴盖着的地方,一本正经的说:“父皇,这道旨意是您方才写好后盖的玉玺,故而是水墨在下印章在上,而另一道旨意确是水墨在上印章在下,这说明是有人拿了一道事先盖了玉玺的空白诏书。”

“这道诏书是假!?”高伯禹仔细的对比了两份圣旨,按照大周写圣旨的规矩是帝王或是臣子写完后圣旨,确认无误后方能盖玉玺,高伯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为何要保存这份假诏书?是不知,还是有意为之?若是后者,那这道假圣旨存在的意义何在?一个个问题萦绕在高伯禹的心头。

“父皇,密室里的东西,您打算如何处置?”

高伯禹思虑片刻,捋着胡子说道:“青雀,你先将钱财和册子分批运到宫中私库里,切莫不可走漏风声,你最好将此事交由潜隐司的人来办。”

“诺!”高仲熙拱手应允道,他见高伯禹望着假诏书愣神,便提出辞意:“父皇,您若没有其他的吩咐,孩儿就先行告辞了。”

高仲熙见高伯禹冲着挥了挥手,便悄然退出了勤政殿。高伯禹看着他走出去的身影,嘴角洋溢着一丝欣慰的笑意,突然觉得有些感动。

高伯禹是一个不轻易将喜怒表露在外的帝王,也从来不会感情用事,可自从高仲熙长进后,他每每都会被高仲熙的举动所打动了。或许真是是自己老了,容易感情用事了?

他想到高仲熙面对那一笔唾手可得的钱财,面对那一笔可以不劳而获的巨额钱财,他小小年龄竟然能够抵住黄白之物的诱惑,不为所动,这份定力是自己都无法做到的。高伯禹也忍不住为之感动,也为之感慨。

高仲熙不清楚高伯禹心中所想,他自觉着心情有点沉重,所有的线索都是残缺不全的,自己该从何差起,他的脑海里反复的出现几个名词:高伯池、沈玖、财宝、小册子、远沉和尚……这几者之间看起来并没有必然的联系,却有一种千丝万缕的感觉。那些小册子,他想不通怎么会出现在密室里,难道曾经有人发现过密室?

高仲熙一边想着,一边走出了勤政殿,刚走到济华门前,他就被闵王高仲禄叫住了:“九弟,你这是打何处来,又往何处去?”

“八哥?”高仲熙觉得奇怪,平常形影不离的两兄弟,今个儿怎么就只剩下了高仲禄一人,难不成他们两人也是貌合心不合?念及此,高仲熙无奈的微微一笑,拱手道:“我正打算出宫,新府邸有些地方需要修缮,我过去瞧瞧。”

“九弟,你的胆子够大的,闹鬼的宅子,你也敢搬进去住?”

高仲熙双手负于背后,客气的说:“子不语怪力乱神,我不信那玩意。”

“得,本来我还替你找了一处宅子,现在听你这么一说,看来我是白忙活了。”

“多谢九哥美意,我挺喜欢现在的府邸,院中景色宜人,各式的摆设精致,格局也好。”

“你的谢字,我可不敢收,这一切都是六哥吩咐我做的,你若是真要谢,改日,等你的府邸修缮好了,请我们去游玩一番便可。”

“一定,一定!”高仲熙着急着出宫,便拱手请辞道:“九哥,小弟还有事要去办理,先行告辞了。”

高仲禄并未阻拦,笑着拱手还礼,望着高仲熙离去的背影,他只是淡然一笑。

高仲熙骑马离开了皇宫,他的脑子飞速的运转着,思索着因对的破解眼下局势的法子,主要是此事事态严重不能公开调查,可又要如何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些贼子一网打尽,他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仔细的分析一番,发觉自己手里现在有两个线索:其一:珠光宝器的老板沈玖;其二就是过往在宅子里居住的人。

“看来自己得先会会那个沈老板了。”高仲熙心底默念着,突然心中却是一动,那伙贼人行事小心谨慎,设局捉鬼之时,又有漏网之鱼,那沈玖会轻易让自己抓到吗?

他一路急行,来到新府邸,这刚一进门,立刻得知沈玖出去进货的消息。

“江涛,怎么回事?”高仲熙边走边问道。

江涛一脸无奈道:“王爷,卑职赶到珠光宝器的时候,还未到开市的时辰,他们大门紧闭,卑职怕打草惊蛇,坏了您的大事,就先命人将珠光宝器前后门监视了起来,也不曾见有人出入。卑职就一直等到他们开市,可未见沈玖的身影,派人一打听,卑职才知道沈玖留了张字条说自己上货去了,让店里两伙计好生照看店铺。”

“溜的还真够快的。”高仲熙嘴角微微往上一翘,直径走到了书房的门口,他将孟鑫、江涛等人召集在了一块,笑着说:“鬼魅作祟一事已被本王破解,日后,若是有人敢私下再议论闹鬼一事,坏了喜事,本王决不轻饶。”

“诺!”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接下来的日子,高仲熙安排了潜隐司的人以搬东西的名义,将密室里的箱子分批运到了宫里的私库里,至于闹鬼的事情,他没有再追究,更没有再提起过此事,他像平日那般上朝下朝,空暇了就来新府邸瞧瞧,装饰一番,偶尔去杜府走动一二,一切就如往常无异,好似全然没将抓幕后组织的事放在心上。

江涛、孟鑫等人见高仲熙戳穿所谓闹鬼的把戏后,原先的恐惧的情绪荡然无存,孟、江二人见高仲熙不再追究,他们也不敢多问,故而众人将闹鬼一事渐渐的淡忘。

时间一晃就是大半个月,一日下朝后,高伯禹把高仲熙单独叫到了勤政殿里头,他奇怪的的望着高仲熙,注视了好一会方才开口问道:“青雀,你究竟的葫芦里到底买的是什么药?”

高仲熙摸了下自己的耳朵,明知故问道:“父皇,您此话何意,孩儿不明白!”

“青雀?”高伯禹见他一脸无辜样,心里又是气,又是爱,在诸皇子中也只有高仲熙敢这样,他冷哼了一声,摆出了皇帝的威严,厉声问道:“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朕问你那事究竟怎么样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到底有什么进展?查到他们的踪迹了吗?”

高仲熙微微一笑,很是从容,摇头言道:“那事?孩儿根本就还没开始部署,故而并未有什么进展。父皇,您一项冷静,怎么这回您都等的不耐烦了,看来是时候了!”

“青雀,此话何意?”

“父皇,您都等的急不可耐了,您觉得那帮人会耐得住性子吗?这欲擒则要故纵,等躲在暗处的蛇自己钻出来,乖乖的走进我们的视线里,到那时再抓他们不就是轻而易举了吗?”

高伯禹恍然大悟,笑着拍了下高仲熙的肩膀,会心一笑:“青雀,朕果然没有看错你。”

高仲熙见高伯禹眉开眼笑的模样,心底叹息:伴君如伴虎,这一句话还真就没说错,圣心难测啊,刚才还是一本正经,厉声相问,现在就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变得这般和蔼可亲。念及此,无奈的摇了摇头。

父子俩说了一会话后,高仲熙便出了皇宫,直奔新府邸而去。

天际的黑幕渐渐被拉上了,皎洁的月光,柔和洒在京都的每一个角落,微风吹过,树梢上枯黄的叶子随风飘落在地。

郊外的一所宅子里,韦泰焦急的在大堂里来回走动着,他的性子本就有些急躁,又在这个院子里憋了大半个月,他所有的耐心都给消磨殆尽,这牛脾气一上来就焦躁的很,他大声叫喝道:“大和尚,这都过去大半个月了,你究竟要我们在这儿等到什么时候了?”

沈玖惦记着自己那间珠光宝器,积压在心里烦躁的情绪并不比韦泰少,他望着远沉和尚,耐着性子说道:“大和尚,依我看这扮鬼吓唬人的事虽然被高仲熙识破了,但他未必就能够识破我们的真正的意图,像他这种纨绔皇子,或许把我们想成了专使诡计的宵小。”

远沉将视线瞄向了坐在一侧饮茶的曹文晨,他的心里着实没有底,犹豫的问道:“文晨,主人可有什么新的指示?”

曹文晨将茶盏握着手里把玩着,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主人的脾气,你们还不了解吗,自从扮鬼一事暴露后,我都不敢去见他,说了也奇怪,主人最近并未派人前来传唤,我正在想是不是那个环节出现了问题,这些天,我打听了一下,高仲熙此人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我们不容小觑,一切需得小心谨慎。”

他们明知那一笔财宝就在晋王府邸里,可偏偏不能前去取,这种难耐的滋味着实让人发疯。

曹文晨说的话,远沉何尝不知,高仲熙并未泛泛之辈,若是现在他们一不小心被人发现了踪迹,后果将会不堪设想,不光是他们自己,就连主人也会面临一次灭顶的灾难。

这些天里,远沉和尚都在等,他一直等高仲熙出招,想看看对方到底知道了多少秘密,只要能绕开高仲熙这颗绊脚石,他们才能将密室里的东西夺取到手。

但等待的结果却是出乎了远沉的意料,大半个月过去了,高仲熙却一直没有什么大的动作,日常生活跟往常并无差异,别说是出招,连问都没有过问一下,王府闹鬼这事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高仲熙越是平静,远沉就越觉得不踏实,总觉太过于奇怪了,诡异的局势,怪异的现象,让他都不敢轻举妄动。

远沉真的猜不透高仲熙的心思,更加不明白高仲熙的葫芦里卖了什么药,他的眉头微微一蹙,说道:“我们再等三天。三天时间一过,我偷偷出去打探一下消息,看看高仲熙那里到底是什么情况。若是他那儿没有异常,我们便立刻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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