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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命运

弈谋天下 萧言 3742 2019-04-15 01:48

  

杜世成离了皇宫,高伯禹的话语句句在耳,他从禁卫军里挑选了一队人马,直出皇宫,气势汹汹的本向了陈廉的府邸。

陈廉听闻杜世成前来,领着管家前来相迎,他见禁卫军包围了自己的府邸,惊慌失措:“杜大人,您这是干什么?”

“本官奉陛下旨意,陈大人参告太子一事,事关国本,案情复杂,未免有人杀人灭口,特命禁卫军看守陈府,自今日起,陈府上下只进不出。”杜世成笑着拱手道:“陈大人,本官得罪了,请!”

陈廉灰溜溜的踏上台阶,踉跄间,被台阶绊了,重重的摔了一跤,管家上前搀扶,惊慌道:“老爷,您,您怎么了?”

陈廉抬头看着杜世成,问道:“杜大人,烦劳您转告陛下,臣死不足惜,可大周的江山断不能交给太子,望陛下三思。”

“陈大人,你这话,本官可不敢贸然相传。”杜世成将他扶起,笑道:“陈大人,本官匆匆而来,口干舌燥,不知我可否在您府上讨杯水喝。”

“杜大人说笑了,下官如今已是阶下之囚,蒙您不弃,大人,请。”陈廉知道杜世成的身份特殊,他是吏部尚书,深受皇帝的恩宠,又是晋王的岳父,想起高仲安说晋王和其他人不同,他便想抓住杜世成这根救命稻草,慌忙爬起,相请道:“大人请。”

杜世成见四下无人,降低声音问道:“陈大人,本官一直想找机会问,是谁领你们进大殿下的府邸?”

“徐礼。”陈廉直言不讳道:“他与我相识在年少时,私交深厚,他虽无官职在身,却活跃穿梭在诸位王爷府邸,下官知晓他私自下在为汉王办差,于是求他帮忙。”

“徐礼?汉王?”杜世成的大脑快速的运转着,果然不出所料,此事在背后捣乱的另有他人,他嘴角浮出一丝笑意:“陈大人,你可知是何人向夏咸通风报信,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徐礼,你们被人算计了。”

“什么?”陈廉被杜世成的话语惊出一身冷汗,他瞪大眼睛,满脸不信,嘴巴一张一合间,好不容易才蹦出一句:“是我等害了殿下。”

杜世成一把托住陈廉的胳膊,低声问道:“陈廉,你能告诉我,你们是如何联系上徐礼的?”

“那日,我等前往仙膳阁中饮酒,是徐礼主动上来打招呼,也是他将太子的罪证交给我们,秘访殿下也是他提出。”陈廉心如死灰,面色苍白,将前后的事串联在了一起,他的心不禁咯噔了一下,喃喃自语道:“难道他是想借我等之手除了殿下和高仲浩?那他幕后的人。”陈廉恍然,脱口而出:“汉王?”

杜世成默声摇头,他不敢确定是否与汉王有关,但眼下他能够确定的是太子、晋王、庶人高仲安都被幕后的人给算计了,可这人到底是谁?汉王?真的会是他吗?一个个问题涌上了杜世成的心头。

赵哲、江涛风尘仆仆赶回鄱阳,高仲安见到江涛恍若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江涛?青雀回京都了吗,他怎么没有来,是他派你来的吗?”

江涛的手臂被他抓的生疼,望着眼前惊慌失措的高仲安,不免看了眼赵哲,他说的没错如今的高仲安早已不是高高在上的储君,而是一只惊弓之鸟,江涛勉强一笑,托着高仲安的身躯:“大殿下,我家王爷还未回京,是杜大人派我等前来保护您。”

“杜大人?杜世成,他会这么好心吗,一个政客,呵。”高仲安松开手,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他心里清楚杜世成是一个政客,而政客的眼里利益就是权势,他如今是高仲熙的岳父,自然会向着他,杜世成怎么会好心派人保护一个庶人。

赵哲似乎看出了高仲安的心思,拱手道:“仲安兄不必多虑,一切都是晋王爷离京前吩咐下的,杜大人并未有恶意。”

“是吗?”高仲安的眼里闪过一丝慰藉,他落寞的转身回座。

赵哲本想劝慰几句,却不想被江涛抢先一步:“大殿下,卑职已将派人密切关注府里所有人,您的饮食,我们也会特别关注,至于夏咸等人,卑职会亲自监看。”

高仲安仿佛有了些主心骨,他故作镇定,端坐道:“好,一切都按照你说的办。”

赵、江二人正想离开之时,一个随从匆匆而来,低声道:“赵大人,江大人,有人在……”他凑到江涛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江涛脸色骤变,确认道:“袁昌,你可瞧真了?”

“江大人,属下不敢扯谎,卑职瞧的真真的。”

江涛见他这样肯定,心下不敢耽搁,他疾步走到高仲安身边,将袁昌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高仲安脸色骤变,惊愕的看着江涛,一时语顿,他望着门口进来的那人,陈力,跟在自己身边多年,他真的会出卖自己吗?

陈力见赵哲和一个外人在场,心虚不已,他吞咽着唾液,将方盘放在桌案上,尴尬一笑:“殿下,您的安神药好了。”

高仲安端起药碗,视线停留在陈力的脸上,碗沿慢慢的凑到嘴边,江涛本想阻拦,却不料赵哲一把拉住了他,摇了下头。

“人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可这碗药?”高仲安盯着陈力,上下打量了许久,端药碗的手停滞在半空里,他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陈力,你跟随我多少年了?”

陈力看了高仲安一眼,四目相对时,他心虚的躲开了高仲安的视线,尴尬道:“均仪六年,奴才就跟着殿下,细细算来一句有七八年了。”

“这么久了?自从贬谪到了鄱阳,我身边的人走的走,死的死,你算起来也是一个老人了?”高仲安将药碗凑到嘴边,又拿开了,见他神色紧张,冷笑着问道:“陈力,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把这碗药喝了?”

陈力故作镇定,毫无底气的劝慰道:“殿下刚才也说了良药苦口利于病,您昨夜一宿未睡,这汤药正好可以安神凝气。”

高仲安端着药碗,反问道:“是吗?”他举起药碗劈头盖脸的砸向陈力,恶狠狠的将他踹翻在地,高声指责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来到鄱阳,我何曾亏待过你,你为何要下毒暗害我?”

陈力本能的爬起身,抱着高仲安的大腿,哭丧道:“殿下,小人实属无奈,他们抓奴才的哥哥全家,威胁奴才。”他见高仲安一脸怒气,连连磕头,哀求道:“殿下,奴才已是无根之人,我们陈家就指望哥哥能够传宗接代,您就看在奴才这些年来勤勤恳恳的份上,饶了奴才,救救我哥哥一家。”

“呵,饶了你,陈力,你这话说的可真是有意思。大殿下若是任留你在身边,岂不是给自己留下了隐患。”江涛见陈力,满脸鄙视,他最见不得对主人不忠心的人,冷笑道:“不过,大殿下若是仁慈饶你性命,将你放走,我想那帮人也不会饶了你的性命。”

“这?”陈力犹豫,他死死的拽着高仲安的衣摆,哀求道:“殿下,殿下,救我!”

高仲安一脚将陈力踹开,叹息道:“救你?陈力,你太天真了,我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凭什么能救你?”

陈力爬向赵哲,边磕头,边央求道:“赵大人,您是晋王身边的红人,您一定有法子。”

赵哲见他可怜,他望向高仲安,只见他正向点头示意,叹息的提醒道:“陈力,今日之事,只有我们四人知晓,就此了结,我们不会外传,至于你,暂时留在府邸,不要贸然出去,若是有人来找,你就说还未动手,只有这样才能保下你的性命,切记,你不可再做蠢事。”

“好,好,奴才记下了。”陈力爬起来,拱手道:“多谢赵大人。”

江涛见陈力仓皇而走,气不打一出来,埋怨道:“赵兄,咱们就这样放他走了,岂不是便宜他了。”他见高仲安神色木讷,将赵哲拉到一旁,小声道:“赵兄,虽说高仲安太子的名分被废,可他毕竟是皇子,再说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你怎么可以就放陈力走,起码抓起打一顿,问问是谁派他来的。”

“你现在将陈力抓了岂非打草惊蛇了,万一再出什么差池,我等如何向王爷和杜大人交代,你派人盯紧陈力,不许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江涛会意的点了下头,小声的问道:“你说这事会不会跟夏咸有关?”

“不是没有可能,他和我前后回到京都,又前后回了鄱阳,他必然带了什么指令回来,不然也不会有这么一出了。”赵哲望着地上的碗碎,细细一想,夏咸的手脚够快的,刚回鄱阳就抓了陈力的家人,可,赵哲慢慢回过味来,觉得事有蹊跷,废太子旧人状告当朝太子,而在这个节骨眼上,废太子就离奇死亡,说什么都不通,高仲浩再无谋,也不会下这等白痴命令,他一把抓住江涛的胳膊,冷不丁道:“江兄,你说废太子这时候被杀,首当其冲怀疑的对象是谁?”

江涛脱口而出:“太子!”他见赵哲点了下头,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妥,疑惑道:“难道是有人向借题发挥,矛盾是太子?太可怕!”他抓住赵哲的胳膊,紧张的问道:“王爷眼下出使南平,你说会不会有人连他也暗算了?”

“胡说,王爷,吉人自有天佑,有陈坚和李跃他们陪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赵哲嘴上虽是这样说,心里着实替高仲熙捏了一把冷汗,敌暗我明的情况下,最是难防,万一,他不敢继续往下想。

高仲安突然用疲惫的嗓音问道:“赵兄,你可知青雀何时?”

赵哲沉默不语,只是摇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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