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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五章追根溯源

弈谋天下 萧言 3839 2019-04-15 01:48

  

孟鑫见他脸色骤变,冷哼道:“姓管的,难道在太子殿下面前,你还要隐瞒吗?”他故意在管候的面前晃荡了几下佩剑,恐吓道:“你要是不说实话,休怪我剑下无情。”

管候吓的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道:“太子殿下,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

高仲熙亲自将管候扶起,他见孟鑫已经唱了黑脸的角色了,自然要配合着将这出戏演下去了,他和颜悦色的问道:“别紧张,孤只想问你,在大伙发病前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管候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边吞咽着唾液,故作镇定的道:“殿下,崔大人听闻您要来河全县,怕那些灾民闹事误自个儿的前程,他就让我们兄弟几人严加看守,那一日。”管候脑海里闪过了许多画面。

疫病前一天傍晚,管候买了吃食回来,佟海抓起一块肉塞进嘴里,边咀嚼边,边说:“小猴子,刚刚你家邻居跑来说你娘的老毛病又犯了,你媳妇让你赶紧回去一趟。”

“诶。”管候走了几步突然停下了,犹豫道:“佟头,这儿的事怎么办?万一……”

“行了,我说小猴子,你一个大男人能不磨磨唧唧的吗,这不是还有我和吕沧守着吗,出不了什么乱子。”佟海斟了一盏酒,满不在乎道:“要是崔大人问起,我只会有法子帮你应付过去。”

“佟头,多谢,多谢!”管候连声告谢。

破庙离管候家离得远,他一路快跑,抄了几条近道,辗转回到了家,他气喘吁吁的推开门,见自家媳妇正在收衣服,老母亲正坐在廊下纳鞋底,心里不免疑惑。

小妇人疑惑的问:“当家的,你不是说今晚要在破庙那儿守夜吗,怎么回来了?”

管候没有回答,直径走到水缸前,弄了瓢水,一口气将饮尽,没好气的说:“不是你让邻居给我传话说娘的老毛病又犯了,要我回来的吗?”

小妇人看了眼老太太,连口吐‘呸’,她边抱着衣裳走进屋里,边叫嚷道:“当家的,你能不能盼点好,娘好端端的坐在这儿,那个混小子在背后乱嚼舌根,让我知道了,非得好好说道说道。”

管候想着自己听了老娘病了的消息,也没多问,只是急急忙忙赶回来了,他见老娘没事,就不想多做计较,摆手道:“行了,行了,既然老娘没事,我就先走了。”

小妇人却拦住了他的去路,笑道:“当家的,你既然回来了,吃了饭再走。”她拉着管候往屋里,笑容满脸:“你等着,我给你去炒个下酒菜。”

“管候,谁让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管候的思绪也被拉回到了现实中,他见孟鑫满脸怒气,不禁打了个寒颤,本能的往边上挪了下,紧张、害怕等情绪堆在了他脸上,管候看了眼高仲熙,又迅速低下头。

高仲熙冲着孟鑫摇了下头,阻止了再次发难,他与马亦言并肩而站,笑问道:“管候,这么说来,你当晚真就没回破庙?”

管候先是低头不语,后来又摇了摇头,支吾道:“我,不,殿下,那晚我回来过。”

夜色朦朦,管候在家吃完晚饭,想着家里也没啥事,他就提着灯笼往破庙赶,可当他接近破庙时,他借着灯笼昏暗的光线瞧见有两道黑影沿着墙根绕向破庙的后头,管候担心有人闹事,慌忙吹灭灯笼,悄悄的跟了上去。

管候看着两道黑影站在水井旁,借着月光才看清是佟海和吕沧,他不知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站在不远处偷听着,只听得:“佟头,咱们这样做好吗?”

佟海瞪视着吕沧,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东西,没好气的说:“你磨叽什么?大人吩咐了,我们照办就行,再说了这夜深人静的,谁会来着鬼地方,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往外说,谁会知道。”

“可是?”吕沧满脸犹豫,支吾道:“佟头,那毕竟是人命,万一追查下来,大人会不会拉我们当替罪羊,我可听说京都可是有贵人要来了。”

佟海的动作变得迟疑了,他觉的吕沧的话说的在理,衙门里的那两个大老爷的脾气,他在清楚不过了,破庙的人都死了,肯定会派人调查,一个不留神,自己不但没了前程,恐怕连命都保不住,可若是不按照吩咐行事,他们怪罪下来,自己也是吃罪不起,两下权衡,他往水井了倒了一半药,又小心翼翼的将另一半包裹好,埋在了水井旁。

高仲熙听到这儿欣喜不已,好似看到了希望,他抓住管候的胳膊,急切的问道:“佟海埋的东西,你现在能找吗?”

管候的胳膊被抓的生疼,连连点头,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高仲熙拽出了营帐,直径来到了水井旁,他只听得高仲熙下令道:“孟鑫,挖,一定要找到佟还埋的东西。”

“诺。”孟鑫应允着找来锄头,可是他在水井四周挖了半天都没找到东西,他将锄头一扔,一把抓住管候的衣襟,没好气的问道:“你不是说佟海埋了东西吗,怎么会没有,你是不是在诓骗我们。”话音落,他猛的将管候推倒在地。

“这?”管候在翻开的泥土找了半天,汗珠子不停的往外冒着,他连滚带爬的来到高仲熙的跟前,连哭带嚎道:“殿下,小人真的没有说谎,佟海真的把东西埋在这儿了。”

高仲熙好似察觉到这件事的背后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他失了耐心,缓缓蹲下身,一手托着管候的下巴,恶狠狠的问道:“佟海和吕沧口中的大人是谁,你可知道?”

“崔温,是他,佟头一项和他走的进。”管候心知事态严重,不敢在隐瞒,他用颤抖的声音道:“小人等到破庙轮守也是崔温下的令。”

高仲熙盯着管候的脸,只见他一脸惊慌,并不像是在说谎,他不敢确定,万一眼前之人是一个演技一流的人,他用手拍打着管候的脸,嘴角微翘,鼻孔出了下气,冷声道:“管候,三个人守破庙,佟海和吕沧如今昏迷不醒,只有你安然无恙,你觉得孤该相信你说的话吗?”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管候的脸上,唯恐遗漏了什么细微的表情,淡定道:“管候,孤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最好说实话,免得受皮肉之苦?”

“殿下,殿下,小人不敢欺瞒,所说的话句句属实。”管候‘铛铛’的一直磕头。

高仲熙见他惊慌失措的样子,真就不像是能演出来的,决定在相信他一回,他唤来方胜吩咐道:“方卿,孤就先将管候交由你看管了,若他有什么意外,孤决不轻饶。”

“诺,臣遵令。”他望着高仲熙、孟鑫、马亦言驾马而走的背影,心有余悸,自己怎么就接下了这么一个烫手山芋,从管候招供开始,方胜就察觉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佟海埋的东西必然是被人拿走了,而那幕后之人若是知晓有个知情人,怎会善罢甘休,念及此,他看了眼管候,暗自祈祷着他可千万别在自己手里头出事,方胜招来心腹,严加看管。

高仲熙等人行色匆匆,驾马停在了崔府外,孟鑫三步并作两步走,用力的拍打着大门,一个小老儿将门打开,打量着孟鑫,又着他身后跟着人,眯眼望去,他见马亦言也在其中,拱手道:“马大人,您怎么过来了?”

“应伯,崔大人在府上吗,我有急事找他。”

应老头儿是个实诚人,他见马亦言一脸着急,回言道:“马大人,我家老爷昨夜出去后就没有再回来,要不,要不您去别苑四姨奶奶那儿瞧瞧,兴许在那儿。”

“哼,崔温好大的做派。”高仲熙重新上马,怒气冲冲的问道:“马卿,走,我们去别苑会会崔大人和四姨奶奶。”

马亦言、孟鑫急忙上马,在马亦然的带领下,他们穿过街道,很快就在一所别苑外头停了下来,这回上前叫门的还是孟鑫,可是敲了半天门都没见有人应门,孟鑫见高仲熙满脸怒气,有拍了几下,只见得一个年轻人打着哈欠,探出头,没好气的说:“敲什么敲,你们知不知道怎么是谁的府邸,小心我家老爷把你们统统抓进牢。”

高仲熙还未等年轻人把‘里’字说出口,抬腿直接踹在了他的小肚上,愤怒道:“崔温的谱真够的大的,权力也够大的,孤倒要看看是谁先把谁关进大牢里。”

年轻人正要开口叫人,却见马亦言走到高仲熙身侧,恭敬道:“殿下息怒。”这下他可彻底傻眼了,他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可知晓‘殿下’二字意味着什么,他握着肚子,连大气都不敢出,哼哼了几声。

孟鑫将那人拎起,没好气的问道:“说,崔温在哪儿?”

“这?老爷,老爷在书房里。”

“你前头带路。”孟鑫推搡着年轻人。

府里的人见他们几个人凶神恶煞,都不敢阻拦,一个中年男子闻讯匆匆赶来,高仲熙瞧着像是管事的人,只见他先向马亦言施礼道:“马大人,底下人莽撞,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家大人的面上,就别和他计较了。”

高仲熙根本不想理会这些闲杂人等,他给孟鑫使了个眼色,孟鑫会意拎着年轻人,恶狠狠的说:“怎么停下了,你还不快带我们去书房。”

年轻人满脸无奈,唯唯诺诺的领着高仲熙等人来到书房门外。

孟鑫见书房的门紧闭着,故意提高嗓音道:“太子殿下驾到,崔温还不快出来接驾。”

可等了好久,里头连半点响动也没有,高仲熙觉得有些不对劲,急忙上前一脚踹开了门,他只见崔温端坐在太师椅上,双目紧闭,好似睡着了一般,孟鑫见崔温傲慢无礼,他抽出佩剑直指崔温眉心,骂道:“大胆崔温,竟然敢对太子不敬,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众人却不想就在此时,崔温身子突然一倾斜,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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