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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四章警告

弈谋天下 萧言 3632 2019-04-15 01:48

  

小太监一直都带高仲熙瞎逛,所走的路根本不是去太后宫,漫长的回廊,越走越静谧,越走越偏,那份静,让高仲熙只能听到两人细碎的脚步声,从踏上这条回廊开始,他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心里生出隐隐的不安,警惕之心和好奇之心并存,他停下脚步,直截了当道:“太后到底要在哪儿见孤?”

小太监背对着高仲熙,手指前方道:“太子殿下,太后就在前面的大殿里,您请。”

高仲熙半信半疑,他行至大殿外推门而入,环顾四周殿内空无一人,很是安静,空气中好似有一股隐隐约约的杀意朝他席卷而来。凭他的机警,几乎已经肯定这是一场阴谋。但他又是一个天生是不愿服输的人,而且,既然已经入了这个局,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见招拆招也无妨?

“啪”的一声门关了,高仲熙本就没有打算要走,所以这门关或不关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小太监撕下装扮,突然摇身一变成为一个红衣紧裹的女子,一袭红妆,那妖娆妩媚给人一种危险感。

高仲熙认得她,当年宜王宴请时,她曾经献舞一曲,也知晓此人不仅仅是歌姬那么简单,看到她的真面目后,高仲熙反而心安,嘴角微翘,扬眉道:“孤若是没有记错,你叫蝶裳,宜王府的人?”他行至她的身旁,好奇的问道:“二哥死后,你们不是被遣送回原籍了吗?”

蝶裳冷笑道:“太子自然希望我宜王府的人都离开京都,如此一来,你便可以高枕无忧的坐稳储君之位了。”

高仲熙心下明白,她这是替高仲浩找自己秋后算账来了,自径踱步,叹息道:“高枕无忧?呵,我根本并不打算做什么太子,我也不稀罕什么储君之位,无奈时事所迫,父皇一纸诏命,我不敢不从。”

“什么不稀罕,什么不打算,说的真够冠冕堂皇啊,高仲熙,这儿不是崇政殿,我也不是那个昏君,你不需要在这儿装腔作势。”蝶裳双手紧握成拳,恶狠狠的问道:“说,怀贤太子之死,是不是你所为?”

“若我说不是,蝶裳,你会信吗?”高仲熙其实早就察觉大殿内还埋伏有人,他却不以为然,好像根本就没把眼下这剑拔弩张的情形放在眼里,淡定道:“你们别躲躲藏藏了,都出来吧!”

蝶裳心里一惊,高仲熙的洞察力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原来他早知自己埋伏了人,却还能如此镇定的和自己说话,她心虚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却故作镇定道:“怀贤太子死后,为何卫同会立刻去找你?若不是你们暗中勾结,他又何至如此行事?”

她扭头看着高仲熙,毫不客气的道:“高仲熙,你可是怀贤太子的亲弟弟,为何要对他下那般毒手?”

高仲熙却不答话,双手负于背后,打量着她身边的两个人,冷笑道:“呵,蝶裳,你真的以为光凭你们三个人就能杀了孤王吗?”

蝶裳脸色骤变,愤怒道:“高仲熙,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三个,对付你足矣。”

高仲熙摇头叹息,身子微微一侧,好似准备迎接这一场恶战。

只见一道背影在那三人间穿梭,赤手空拳接了一招又一招,突然高仲熙发现了三人的破绽,便一个扫腿就把他们踢倒在地不能动弹,可谓是把他们打了一个落花流水,高仲熙抖动衣袍,嘴角抽动了几下,缓缓走到蝶裳的身边,蹲下身,捡起佩剑,漫不经心道:“蝶裳,你可曾过这儿是皇宫,你们就算真的杀了孤王,能逃得出去吗?”

“既然来了,我们就没打算活着出去。”蝶裳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几次尝试下来都未成功,她彻底的放弃了,冷笑道:“高仲熙,我们虽然杀不了你,但要杀你最至亲至爱之人却是易如反掌,她死了,即使你活着又如何?”她瞧见高仲熙眼里闪过一丝恐慌,放声大笑道:“怎么,高仲熙,你害怕了?呵,我们只不过是想太子一个警告罢了。”蝶裳擦拭着嘴角的鲜血故意加重了‘太子’二字的语气。

高仲熙的理智似乎被情感所占据,眼里充满了杀气,他狠狠地抽了蝶舞一个耳光,高吼道:“疯子,一群疯子。”

殿门刚打开,高仲熙就见有人领着一群护卫兵围了过来,领头人见出来的人竟然是高仲熙,脸色骤变,慌忙收起刀刃,拱手道:“卑职裘泰拜见太子殿下,长乐未央。”

高仲熙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裘泰这个时候出现,还带了弓箭手,不早不晚,恰当好处,加之裘泰刚刚的神情,他不得不怀疑蝶裳是被人利用,可眼下他最担心的就是杜绮儿的安危,没有过多的时间,让他去深究下去,他快速穿过人群,一路狂奔。

丫鬟太监见高仲熙匆匆而来,纷纷退到旁边,跪地问安,高仲熙却无心理会,跌跌撞撞,匆匆忙忙,甚至和几个丫鬟装了个满怀,东西打翻了一地,他会不管不顾继续继续往前,高仲熙突然意识刚刚那座殿室与无逸殿方位截然相反,漫长的回廊,他奋力跑着,脑海里闪过了支离破碎的画面,害怕、恐慌笼罩在他的心头。

高仲熙冲进关雎苑的那一刻,已是上气不接下气,苑内很安静,安静的可怕,他逮住一个小丫鬟,急赤白脸的问道:“太子妃在哪儿,孤王问你话呢?”

“殿下,您?这?”小丫鬟被吓得不轻,手腕被抓的生疼。

莲儿闻声而出,她见高仲熙先是一愣,满脸惊愕:“殿下,您?”

高仲熙冲进屋,只见杜绮儿正要进食,他慌忙上前,甩手将碗打落在地,屋里的人都被这一景象,吓到了,杜绮儿见高仲熙一脸紧张,低头望着燕窝粥。

杜婕儿率先反应过来,不服气的道:“姐夫,你这是做什么,姐姐好不容易有精神吃点东西,你还……”杜婕儿见高仲熙愣在那儿,只是一味的摇头,不依不饶道:“高仲熙,你到底想干嘛?姐姐听说你病倒了,想去照顾你,你却闭门不见,她担心你的安危,废寝忘食,人都瘦了一圈,你倒好非但不领情,现在又这样对她,我就纳闷了仙膳阁的那个狐媚子给你灌了什么**?我可是听说你为了那狐媚子装病。”

“婕儿,不许无礼。”杜绮儿见高仲熙眼里泛着泪光,温柔的牵起他的手,笑道:“青雀?”

高仲熙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惊慌失措,喃喃自语道:“蝶裳说要我失去至亲至爱的人,绮儿,你知道我刚刚有多害怕吗?”他突然意识到至亲,如意?环顾屋里,都未见他的踪影,慌忙问道:“如意呢,怎么不在屋里?”

莲儿回过神,紧张道:“小殿下昨日哭闹了一夜,刚睡下,这?奴婢这就去抱来。”

高仲熙坐在坐榻边,他极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方才的一幕幕翻滚式的在脑海里打转,闷声不吭。

杜绮儿轻抚着他的后背,柔声问道:“九郎,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高仲熙的思绪被拉回到了现实中,答非所问:“绮儿,你确实清瘦了不少。”他拨弄着杜绮儿的鬓发,勉强一笑道:“夫人,我确实在原宅里养病,婉娘只不过……”

杜绮儿捂着他的嘴,笑道:“九郎不必多说,妾身明白。”本来在原宅门外跪候时,她见到婉娘陪在他的身边,说实话心里确实不是滋味,可那人称呼自己为‘太子妃’,这让她感到了怪异,那人虽然和高仲熙长的很像,可眼神出卖了他,杜绮儿毕竟和高仲熙夫妻一场,他们彼此间外人是无法理解的,他们太过于了解了对方了,哪怕是简单的一颦一笑,他们都会知道要传达的信息是什么,可在那种情况下,她又不敢深究,怕惹出什么事端来,杜绮儿注视着高仲熙,她很肯定这才真正的高仲熙,她笑了伸手抚摸着那张熟悉的脸,柔声问道:“事情都办好了吗?”

高仲熙微闭着眼,笑着点头,握着她的手亲了亲:“知我者,绮儿也。”

莲儿来到内殿,小心翼翼的将孩子交给高仲熙,轻声细语道:“太子,您瞧小殿下睡的多香。”

多日不见,小家伙的变化真的挺大,高仲熙都快不认得了,他用手背抚摸轻轻的触碰着孩子稚嫩的肌肤,竟然开心的笑了。

他见妻儿平安无事,心下对蝶裳说的话开始半信半疑了,高仲熙将孩子交给杜绮儿,匆匆走到苑内,高声道:“小德子。”

“奴才在,爷,怎么了?”

“你替孤王办两件事。”高仲熙在小德子的耳边低声嘀咕了好一会,才见得小德子拱手应允而走。

高仲熙再次回到内室时,只见莲儿正在收拾地上的残羹碗碎,他闷声道:“莲儿,你去取一件银器来。”

莲儿不明就里,看了眼杜绮儿,犹豫的应允道:“诺。”莲儿见高仲熙用瓷碗的碎片翻弄燕窝粥,满脸疑惑:“殿下,银簪可以吗?”

高仲熙不由分说,一把拿过簪子在粥里探试了几下,可始终未见簪子有任何的变化,他面露疑惑,难道蝶裳是故意说那一番话扰乱自己的心智,可这个理由仿佛说不通,他嘴里反复嘟囔着:“至亲至爱?”

“殿下,殿下。”紫英找急忙慌进来。

高仲熙闷声问道:“何事?”

紫英见屋里的气氛不对,低着头,回禀道:“川渊进宫了,他说有要是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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