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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五章愧疚

弈谋天下 萧言 3821 2019-04-15 01:48

  

高仲熙来到廊下,只见商川渊神色慌张,匆匆上前回禀道:“殿下,云先生前来回禀:婉娘出事了。”

“什么?”高仲熙一个箭步走到商川渊面前,满脸惊愕,他的脑海里反复出现了蝶裳的话,难道她将婉娘误当成自己至亲至爱之人了?他边快步而行,边问道:“川渊,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了。”

“云先生说今早起床时婉娘还好端端的,用完早膳就晕倒了,一直昏迷不醒,云先生请了大夫,可他们都不知道婉娘得了什么病,先生这才来了原宅求救。”商川渊跟着出了关雎苑,犹豫道:“殿下,先生的意思想请御医替婉娘诊脉!”

高仲熙突然停下了脚步,思虑片刻,掏出腰牌,闷声道:“川渊,你到太医署请徐似友出宫一趟,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孤王身体不适,切记不可提及‘婉娘’二字,免得招来祸事。”

商川渊接过腰牌,拱手道:“诺,属下这就去办。”

杜婕儿搀扶着姐姐一同站在回廊下,她望着高仲熙渐行渐远的背影,没好气的说:“呵,姐姐,高仲熙真够有意思,来的奇怪,走的也匆忙。”她扭头问道:“紫英姐姐,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紫英一俯身,瞧了眼杜绮儿背影,笑道:“二小姐,奴婢就是一个丫鬟,太子殿下的事,奴婢怎敢多问。”

“呵,你倒是挺忠心护主的。”杜婕儿走到紫英身旁,似笑非笑道:“紫英姐姐,你可别忘了,高仲熙已经将你分到了姐姐的屋里,太子妃才是你正牌主子,你如此不知变通,就不怕太子妃怪罪吗?”

紫英吓得慌忙跪倒在地,叩头道:“太子妃,二小姐,息怒,奴婢该死。”

“婕儿,不许胡闹。”杜绮儿亲自将紫英扶起,温柔的拍了下她的手背已示安抚,她瞪了眼杜婕儿,嗔怪道:“婕儿,太子殿下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吗?这是在宫里,可由不得你的性子胡来,小心祸从口出,给父亲招来祸事。”

“家姐?”杜婕儿似起了小性子,含着泪,不依不饶,小声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怕你受委屈。”

杜绮儿见妹妹委屈的样儿,心就软了,牵起她的手,勉强微笑:“好好,是姐姐错怪了,说话重了,姐姐知道婕儿最好了,乖!不哭。”她的视线始终望着大门口,方才商川渊的回禀,她在门后听的一清二楚,知道他匆匆离开是因为另外个女人的时候,她的心里确实不是滋味,可想到高仲熙刚刚的一举一动,似乎觉察到了他的紧张、惶恐,杜绮儿不再多想,她将妹妹揽进怀里,安抚着。

高仲熙离了无逸殿,一路向南,朝着最近的宫门口而走,行至一半,他远远看到江涛行色匆匆而来:“卑职拜见太子殿下。”

高仲熙干脆利落的说了一个‘讲’字。

“卑职和孟鑫赶到那儿时,行刺之人都已自尽,裘泰说他们知事情败露,畏罪自杀。”江涛见高仲熙不吱声,继续道:“殿下,裘泰等人依照您的吩咐都已控制起来了,不过,他们都是禁卫军的人,孟鑫说万一有人借此滋事,恐怕对殿下不利。”

“孤王身正不怕影斜。”高仲熙心有所系,不耐烦道:“行了,那所宫殿一直废置着,你们暂且将裘泰等人关在那儿。”

“诺,卑职遵命。”

“等等。”高仲熙突然叫住了正欲离开的江涛,沉思片刻,吩咐道:“你要将裘泰和其他人分开关押,谨防他们相互串通,明白了吗?”

江涛会意的点了下头,拱手施礼而走。

高仲熙伫立在原地,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江涛的话提醒了他,裘泰所领之人毕竟是禁卫军,皇宫虽然很大,可再大有些事也瞒不过高伯禹,眼下当务之急是将自己遇刺的事告诉他,万一日后有人秋后算账,自己也好有一个台阶可下。

他向小太监打听到了高伯禹去处,匆匆赶了过去,刚到宫殿门口,昌升笑盈盈的迎上来:“老奴向小爷问安了。”

高仲熙朝殿内张望着,心不在焉的问道:“昌公公,我有要事求见父皇,烦劳您通传一声。”

“小爷,不是老奴拦您的驾,陛下刚睡着,若是此时惊扰,怕是要怪罪。”

“这?”高仲熙将昌升拉到一旁,他将自己下朝后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昌升。

吓得昌升脸色骤变,赶忙问:“小爷,您没事吧?这贼人的胆子也太大了,敢来宫中行刺。”可当他听到裘泰那儿,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小爷,您该不会是怀疑裘泰和那伙贼人暗自勾结?”

“公公,这事只有审问了才知晓,可裘泰等人毕竟是禁卫军的人,若是不和父皇回明,孤不敢擅动,怕日后会有小人挑事。”高仲熙又在昌升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小爷,您放心,等陛下醒来,老奴定会禀明一切。”

高仲熙拱手谢道:“多谢公公。”他不再停留,一路小跑出了宫门,小德子早就牵着马儿在那儿等候,他接过马鞭子纵身而上,驾马驰骋而走。

仙膳阁似乎并未因为婉娘病了而休业,高仲熙下马而入,直径上了三楼,只见云浩站在外头,焦急来回踱着步:“先生,情况如何?”他见云浩摇了下头,沉默不语,心知事态的严重性,眉头一蹙,朝室内望去,只见徐似友正在替婉娘诊治,不敢贸然上前打扰,叹息的站在门外。

“臣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高仲熙将徐似友拉到旁边,关切的问道:“徐卿,她的病情如何?”

“殿下,姑娘并非生病,而是中毒了。”徐似友见高仲熙忧心忡忡的望着屋内,继续道:“姑娘所中之毒,殿下也不陌生。”

高仲熙将视线转向徐似友,他的脑海里闪过‘河全、宿县’两个地名,脱口而出:“疫毒?”他见徐似友先是点头,后又摇头,犯了糊涂,问道:“徐卿,你一会点头,一会摇头,这?你跟孤王说实话,婉娘到底是怎么了?”

“殿下实不相瞒,从姑娘的脉象和症状来看和当日的疫毒相差无几,可她身上并未红疹,臣虽然用针压制了她体内的毒素,可这回毒药的用量远远超过了当初,来势汹汹,臣怕……殿下,臣定会尽力救治。”徐似友拱手道:“殿下,臣先去抓药了。”

“好好,徐卿,请自便。”

云浩满脸疑惑,不解的问道:“君上,怎么会有人向婉娘下毒?”

“怀贤太子余孽今日在宫中行刺孤王,事败后,那人说要孤王尝试失去至亲至爱之痛,一开始,孤王以为她说的是绮儿,没想到她们要对付的竟然是婉娘。”高仲熙愤愤的将手搭在栏杆上,叹息。

“呵,君上出巡河全,这傻丫头眼巴巴就跟了过来,总期盼能和你单独相处,可事与愿违遇上了疫病。那日,我假扮你与她同车而归,装病闭门谢客时,又和她同进同出,那群人定误以为她才是你挚爱之人。”云浩无奈一笑,自责道:“是我的私心害了她。”

高仲熙沉默不语,他走进内室,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他看到婉娘脸色苍白的躺在卧榻上,脑海里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耳边回荡着她轻柔的说话声,刹那间,愧疚之意陇上心头,心不免隐隐作痛,他坐在卧榻旁,静静的陪伴着。

“君上,婉娘病重,仙膳阁这几日需要休业吗?”

高仲熙的思绪被倩儿的话来回到了现实,他握着婉娘的手,闷声道:“不,仙膳阁照常经营,婉娘喜欢热闹。”他突然语顿了一下,嘴角露出了无奈的笑:“倩儿,你去准备一间客房给徐太医。”

“客房早已备下,君上放心。”

高仲熙将婉娘的手放进被褥里,起身吩咐道:“你们好生照看她,若有何事,立刻回禀。”

倩儿拱手应允道:“诺!卑职遵命。”

高仲熙走到门口,恰好和云浩撞上,四目相对之时,他竟不知该如何说,两人沉默了,云浩闷声问道:“你这是要走?万一她醒来,见不到你伤心怎么办?”

高仲熙回头看了眼婉娘,依旧沉默不语,他绕开云浩,直径往前走。

云浩急红了眼,怒吼道:“高仲熙,你就那么冷漠吗?婉娘对你的心,对你的情,你难道真的就无动于衷吗,她现在都成这样儿了,你就不能在这儿多留片刻吗?”

这是云浩第几次为了婉娘的事,对自己直呼其名,高仲熙已经忘记了,他停下脚步,身子微微颤抖,他并非无动于衷,也并非冷酷无情,而是眼下有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处理,只要彻底的解决了,绮儿、如意、婉娘,他身边所有在乎的人才能够真正的平安无事。

高仲熙未留下只字片语,连头否没有回,直接离开,一路驾马而走,匆匆赶回了那座废置的宫殿。

江涛和孟鑫见高仲熙神情不对劲,面面相觑,拱手异口同声的叫唤道:“殿下!”

“刺客的尸身在哪儿?”

孟鑫指着前头的屋舍道:“在那儿,没您的命令,卑职等不敢擅动。”

高仲熙从江、孟二人间穿过,直径走到了那间屋舍前,只见得蝶裳和另外两个人躺在血泊中,鲜红的血液染的她身上那袭红衫更红艳了,变得格外的刺眼,他跨进门槛,闷声问道:“裘泰是怎么说的?”

“他说殿下离开后,三个刺客就一同自尽了,他都来不及阻拦。”

“是吗?”高仲熙蹲下身,检查着三人脖颈间的伤口,连成一线,分明是有人趁将他们砍杀了,一招就解决了三人,可想而知那人的身法是有多快,他起身下令道:“江涛,带裘泰,孤王有话要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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