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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认定凶手

弈谋天下 萧言 3799 2019-04-15 01:48

  

在一番观望后,高仲熙却始终没有发现禁卫军中有带着伤的人,他心有不甘,厉声道:“所有禁卫军士卒听令:卸甲脱衣。”

听了这话,禁卫军一百多号人先是面面相觑,又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了周柳,跪在地上纹丝不动,这可惹怒了高仲熙,他走上台阶,满脸怒色,闷声道:“怎么,是本王的命令说的不够清楚,还是你们的耳朵都聋了?”他走到周柳跟前,毫不客气的问道:“周统领,需要本王下令让人动手帮你们脱,还是你想让本王亲自动手脱啊?”

“晋王殿下,您会后悔的!”周柳愤愤不平的言道。

“后悔?本王的字典里没有这两字的存在。”高仲熙不想浪费时间,下令道:“孟鑫,既然周大统领不肯配合,你就帮帮他。”

“不必。”周柳缓步走到中央,卸甲脱衣检查对一个军人来说是莫大的耻辱,他瞪大眼睛,怒视着高仲熙等人,心不甘情不愿的下令道:“禁卫军听令:卸甲脱衣。”

众目睽睽下,一百多号人齐刷刷的将铠甲,衣衫脱了下来,高仲熙快步穿梭在他们中间,仔细的检查着他们的手臂、脖颈,甚至连前胸后背都检查的很仔细,可始终都未找到那几道关键性的伤痕,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调查方向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高仲恒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学样的在士兵身上瞧了又瞧,看了又看,可始终不明白,他纳闷的问道:“青雀,你这大费周章的到底在找什么东西?”

高仲熙无心回答他的问题,思忖片刻,他扫视着那些跪着的小太监,高声下令道:“东宫所有的小太监都将衣袍脱了。”

小太监们可没想禁卫军那么闹腾,他们干脆的将衣袍褪去,只有厚亮犹豫的跪在原地一动不动,高仲熙漫步走到他的跟前,冷笑的问道:“厚亮,为何不脱衣衣袍,你在犹豫什么?”

高仲熙见厚亮刻意拉了下宽大的衣袖,好似想遮挡什么,他用力拽过厚亮的手臂,只见上头有三道鲜红的抓伤的痕迹,高仲熙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太子身边最得宠的人,竟然背地里下此狠手。他站起身,失落的下令:“孟鑫,你将厚亮押到西厢房里,本王过会要亲自审问他。”

“诺!”孟鑫应声将厚亮押走了。

高仲熙扫视着院子里跪着的所有人,对他们的怀疑并未有丝毫的消减,他走上台阶,想着天寒地冻的让人光着膀子也不是个事,心生怜悯,他背对着众人柔声道:“天气寒冷,你们将衣袍都穿上吧!”

听了这话,周柳先是一怔,他望着高仲熙离去的背影,心里实在有些捉摸不透他的用意,有人小声抱怨道:“周将军,晋王殿下到底想干什么,一会让我等卸甲脱衣,一会又让我等穿起衣袍,他这么羞辱我等,算什么意思?”

高仲熙刚踏进西厢房,直截了当的问道:“厚亮,你应该认识这个小太监吧?”

厚亮盯着尸身,心如鹿撞,吞咽着唾液,尴尬的笑道:“殿下,韦德原本就是东宫中人,奴才自然认得。”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厚亮默不吭声,只是胆怯的摇了摇头。

高仲熙绕着厚亮转了一圈,冷笑的问道:“厚亮,你或许不知道方才韦德将一个小秘密告诉了本王,他说……”高仲熙故意停顿不语,他上下打量着厚亮,故意吊着他的胃口,笑问道:“厚亮,你想不想知道他说了什么?”

厚亮的脸色顿时变了样,眼神变得飘忽不定,紧张兮兮的问道:“什么?秘密,殿下,您不是在说笑吧,韦德不是死了吗,这死人难道也会开口说话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时候死人比活人诚实,起码他们不会撒谎。”高仲熙蹲在尸身旁,有意无意的摆弄着韦德手,厉声问道:“厚亮,说说吧,你手臂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

厚亮‘噗通’跪倒在地,哀嚎道:“殿下,韦德是奴才杀的,他……”他用衣袖擦拭着眼泪,继续说道:“今个儿传午膳的时候,奴才就发现他神色紧张,问他发生了何事,却支支吾吾不肯明言,太子妃出事后,奴才跑去质问他,一番争论后,奴才气不过就将他给杀了。”

“你的意思是韦德是下毒的元凶?”高仲熙起身,面无表情的盯着厚亮,冷哼道:“厚亮,如今韦德死了,正所谓死无对证,你说什么都行了?”

厚亮冲着高仲熙拼命的磕头,信誓旦旦的说:“晋王殿下明鉴,奴才对太子爷忠心耿耿,方才所言更是句句属实,不敢有所隐瞒!”

“原来如此。”高仲熙的态度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他不但亲自将厚亮搀扶起来,还好言安抚,交谈几句后,他就把厚亮给打发走了。

高中恒望着厚亮离开的背影,疑惑的问道:“青雀,你刚才不是说杀人凶手有可能是元凶吗,就这么轻易的放他走了吗?万一他再动手怎么办?”

“四哥,厚亮手臂上的伤,只能证明他是杀人凶手,我们可没有证据说他就是下毒的元凶,一动不如一静,我现在还怕不动手了。四哥,这放长线钓大鱼,比的可就是耐性,东宫出了那大的事,他总归要把消息传出吧?”高仲熙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高仲恒,微微一笑,他招来江涛,小声的嘱咐了几句话。

“青雀,有时候真怀疑你的脑袋里装了啥,真是越来越精明了,我刚才还以为你被厚亮哀求的说辞给糊弄过去了,没想到,你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好了全盘的计划,厉害!”高仲恒笑着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

“四哥,你这马屁拍的舒坦,哈哈。”高仲熙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深吸了一口气,无奈道:“走吧,前院还有一个烂摊子要收拾。”

“青雀,此事你打算何时禀告给父皇知晓,万一周柳犯浑告你的黑状,那你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看着时辰,小德子应该将此事告诉父皇了。”高仲熙一脸无所谓的看着高仲恒,笑道:“他爱告不告,大不了丢爵,父皇总不可能要我的命吧!”

“你小子的命金贵,恐怕父皇不敢轻易要。”兄弟俩说笑间来到了前院。

高仲熙收敛起笑容,一本正经的道:“太子妃中毒一事,如今已经查明,乃是太监韦德所为,与尔等无关,自今日起,东宫内外院都有晋王府卫队看守,禁卫军立刻撤离。”

周柳咽不下方才受屈辱的气,故意打官腔道:“晋王殿下,禁卫军只受命于陛下,您想让末将等撤离,可有圣命?”

高仲熙嘴角微微翘起,轻描淡写的说:“好,你愿意跪在这儿,本王不介意。”他踏上台阶,厉声道:“孟鑫,自即刻起,没有本王的命令所有一干人等不许离开东宫,包括禁卫军。”高仲熙有意加重最后三个字的语调,瞥眼看着周柳,不留半点情面。

夜深沉,烛火朦胧,高仲熙仰望天空,零星点点,他苦笑,偌大宫殿的背后掩藏着多少刀光血影,他叹息的坐在台阶上。

“青雀,你在想什么?来,喝点酒暖暖身子。”

高仲熙默不作声的接过酒壶,猛喝了几口,正要开口说话之际,他瞧见高伯禹独领着昌升一人走了进来,他赶忙放下酒壶,和高仲恒一道迎上前,拱手异口同声道:“儿臣拜见父皇。”

“东宫的事,小德子都已经告诉朕了,安儿,他?”

高仲熙宽慰道:“父皇放心,大哥只是一时无法接受太子妃仙逝的事实,过些天,等他想明白了就会没事的。”

周柳见高伯禹亲自来了,找准时机,参告道:“陛下,末将要参告晋王目无大周律法,目无君主,随意羁押禁卫军将士,请陛下明察!”

高伯禹将视线转向高仲熙,只见他一脸无辜,面无表情的的问道:“周柳,太子妃被人毒杀,你负责内院守卫,玩忽职守,晋王缉拿凶手,羁押有嫌疑之人,难道错吗?”

“这?”周柳仍旧不服气的说:“陛下,禁卫军从来只听从君主的调令,晋王查明太子妃被害一事与我禁卫军无关后,竟擅自下令禁卫军撤离东宫,如此逾越,陛下难道也认为晋王无过吗?”

“守护东宫,朕本就全权交由晋王处置,你从旁协助,难道你连朕的命令也敢违抗吗?”高伯禹踏上台阶,没好气的说:“昌升,传朕旨意,禁卫军统领周柳玩忽职守,违抗君命,自即日起,撤去他的职务,仍在禁卫军中听用,禁卫军暂时有晋王统管。”

高仲熙未等昌升应允,慌忙跪地求情道:“父皇,此事皆由儿臣情急疏忽而至,周统领虽有疏忽,但罪不至此,望您法外开恩,收回圣命!”

“父皇,是啊,青雀所言极是,您就在给周柳一个机会,也好让他戴罪立功。”高仲恒在旁帮腔道。

高伯禹思忖片刻,疲惫的说道:“周柳,既然晋王替你求情,朕就在给你一次机会,你先降为副统领,禁卫军暂时由晋王统辖,你要好好配合他,明白吗?”

“诺,末将明白。”周柳万万没料到高伯禹会偏帮自己的儿子,更没料到的是在关键时刻高仲熙会出面替自己求情,方才心里那份气焰消减了一半,对高仲熙的成见也消减了。他按照高仲熙的吩咐将所有士卒带出了东宫。

“青雀,安儿在哪,朕想见他。”

高仲熙望着那张苍老的脸,心中五味杂陈,他伸手搀扶着高伯禹,犹豫的问道:“父皇,大哥在殿内,孩儿陪您进去吧?”

“好,仲恒,你们都守在外头,朕要和太子谈谈。”高伯禹颤抖着伸出双手,吃力的推开殿门,他走进了漆黑的大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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