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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预谋

弈谋天下 萧言 3786 2019-04-15 01:48

  

年轻人推门而入,望着那个熟悉的背影,所有的思绪好像一下子都涌上了心头,大脑一时间好似短路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直到跟在她背后的小德子,训斥道:“大胆,你见了晋王殿下竟然不行礼,真是想不到严大人府上居然**出了你这等不懂礼节的奴才。”

“行了,小德子,你先退下,本王有话要问李公子。”

“王爷,他?”小德子不服气得瞪了年轻人一眼,愤愤不平的离开了。

高仲熙拿起茶壶一盏茶水,抿了一口后,发现居然是自己爱喝的六安茶,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严大人果真是细心了,连本王最爱喝的茶都备下了。”他将茶水一饮而尽,问道:“李公子,不知严大人可有话传给本王?”

“严大人并无说什么,只是命小人来打点晋王爷一切,他在皇城里等您。”

“有劳严大人费心了。”高仲熙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这人自称公子,可他的声音分明是女儿音,他心里反复念叨‘李公子’三个字,好奇的扭过头望去,他见来人身着一袭蓝衫,一眼就认出了她,四目相对,竟然喜出望外,高仲熙全然没有想到李颜茹会特意赶来辛城接自己,笑问道:“公主殿下,您怎么回来这儿?”

李颜茹曾经设想过和高仲熙再次见面时的场景,她无数次想着他问话的时候,该如何回答,她都能从容不迫的相处千万条去答复他,可是正当面对高仲熙的时候,李颜茹却蒙圈了,她吞咽着唾液,紧张的说道:“本公主听说你要来贺寿,怕你傻人不识路,就打着严果同的旗号过来等你了。”

高仲熙见她风尘仆仆的模样,贴心的斟了一盏茶给她,笑问道:“你怎么知道本王一定会从辛城过,万一本王从登城过,你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本公主能掐会算,自然知道你会打辛城过,而且还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到。”李颜茹满脸得意,笑着将茶水饮尽。

“茶水还要吗?”高仲熙接过茶盏,用余光打量着李颜茹,她的衣服和靴子上都沾染了泥土,很显然她是城外等自己了,听那般打趣也不想拆穿,笑道:“原来颜公主还有此厉害的行当,在下正是失敬失敬了。”

那一句话刚说出时,李颜茹就后悔了,她自知选了一种最差的回答方式,高仲熙是何等聪明,自己满身尘埃,靴子上又沾染着黄土,他怎么会猜不出自己心里那点小九九,可当高仲熙接着他的话茬往下说时,她的心放松了些,笑道:“好说好说。”

高仲熙和李颜茹相对而坐,彼此间,谁也不知道先开口说什么话,屋子里的氛围变得格外的尴尬,沉默良久,李颜茹犹豫的问道:“那幅画,你?你喜欢吗?”

高仲心头道:“东苑风景在公主笔下栩栩如生,我很是喜欢。”

“我们南平也有打猎的地方,等到了皇城,我带去玩,那儿虽然比东苑小,可里面的小动物可多了。”李颜茹见高仲熙不吱声,只是静静的听着自己说话,脸上泛起了一抹嫣红,两颗食指相互绕着圈。

“本王来了南平即是客人,客随主便,只要公主不嫌弃,本王愿意奉陪。”

一句话就让李颜茹心花怒放,她如孩童般伸出小拇指,俏皮的说:“打钩个,我怕到时候去了皇城,你又耍赖了。”

高仲熙很自然的勾住她的小拇指,嘴里还阵阵有词:“谁反悔,谁就是小狗。”话音落,他又学着‘旺旺’的叫了两声,把李颜茹逗的哈哈大笑。

“不过有一件事,公主殿下得先安排一二。”

李颜茹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儿,忙收敛笑容,问道:“何事?”

“从蜀境快马加鞭的过来,本王连一顿安生饭都没吃过,饿了,不知公主殿下可否开恩,先让馆驿司丞准备酒菜,慰藉一下本王的肚子?”

李颜茹见他卖乖讨趣的样子,‘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赶忙吩咐人摆上酒菜,一席间,两人交谈甚欢。

酒酣时,李颜茹牵着高仲熙在屋里跳起了舞,东倒西歪间,双双倒在了地上,她靠在高仲熙的怀里,听他嘴里轻声喃喃,在酒精的作祟下,李颜茹温柔的抚摸着那张俊俏的连,情难自控,她主动的吻住了高仲熙的嘴唇。

清风徐来,烛火摇曳,轻纱在风里翻滚,月光透过缝隙照进了屋里,一道黑影翻墙而入,直闯厅堂,只见他身穿一袭黑袍,双膝跪倒在地,拱手回禀道:“殿下,东宫近日来并无任何动静。”

“没动静?这怎么可能,圣宠这般眷顾高仲熙,太子居然能沉住气,有趣?”帷幔的那一头传来低沉的说话声:“那个疯女人找到了吗?”

“殿下恕罪,卑职在京里都找遍,却始终都未找到她。”黑袍人低下头,犹豫的回禀道:“当日,我们离开的匆忙,谁也没有想到疯女人,您说她会不会被晋王带走了?”

“晋王?”帷幔里传来‘哐当’一声。

黑袍人伏地,战战兢兢的说:“殿下,恕罪,卑职会加派人手,定会将那疯女人找到。”

“如今吕陵下落不明,疯女人对本王来说用处也不大,寻人的事,你暂且搁置。”帷幔那头的人来回走了几步,闷声问道:“晋王府那边有什么动静吗?”他始终不相信高仲浩会半点动静也没有。

“殿下,晋王府倒是没有什么动静,不过,卑职发现京都各个城门口都有杜府的人在转悠。”黑袍人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挺直身子回禀:“殿下,当日太子送别晋王后,他去了一趟刘遂远的府邸。”

“太子去见刘遂远那只老狐狸那儿,怪不得这回他沉住气了。”帷幔那头的人影上前走了一步,嘴角往上一翘,冷哼道:“太子和刘遂远见面的事,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这?卑职。”黑袍人深知主人的脾气,知情不报,不管是否有意为之,犯了错,小则斩断手指,大则丧命,念及此,黑袍人的额间不免渗出了几粒汗水珠子,连连求饶道:“殿下饶命,卑职以为那事无关紧要,所以,所以没有回禀,殿下,卑职知道错了。”

“知错,也得长长记性。”帷幔的那头扔出一把匕首,冷冷道:“今日,本王小惩大诫,你自断一指。”

黑袍人颤抖着拿起匕首,刚要动手时,只听到内室传来一声:“殿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他已经知道错了,您何不让他将功赎罪。”

一个中年男子拿过匕首,走到帷幔前,双手穿过帷幔将匕首奉上,笑道:“殿下,既然太子没有行动,我们何不给制造点事端出来,将那潭子水搅浑了。”

“先生此言倒是点醒本王了。”人影接过匕首,嘴角微翘,淡定道:“这桩错事,本王暂且记下,明日你带人前去南平国,找机会刺杀晋王,本王不奢求你们能杀了,只要将祸水引到太子身上即可,你可明白?”

“卑职明白,定不会辜负殿下之托。”黑袍人如遇大赦,他拱手信誓旦旦道。

中年男子带黑袍人离开,将木门栓锁好,走进了帷幔里,拱手道:“殿下,学生说服废太子旧部,他们答应只要证据确凿就出面参告太子,到时候重立废太子的势头就会滋长,若是鄱阳县那位主子此时丧命,必然会会将矛头指向高仲浩,到时候谁也保不住他。”

人影将手放在桌案上,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冷声道:“不,此事不急,本王要等晋王回京,在办理此事,亲兄弟的明争暗斗,瞧着才热闹。”

“王爷是想借刀杀人?”

“那就要看看他们两兄弟谁更狠了。”

“不过?”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拱手道:“殿下,晋王的心思深不可测,若是他没将刺杀这一笔账记在太子的头上,岂不是坏事?”

“要是真如此,不是还有鄱阳县那位主吗?”人影端起茶盏,用盖子划着漂浮的茶叶,抿了口茶,淡定的说道:“只要他死了,高仲熙必然会找太子的麻烦,我们到时候就等着看一场好戏。”他端着茶盏,漫不经心的说:“传令下去,高仲熙归来时,在鄱阳县附近,再截杀他一回。”

“诺,学生明白!”

“等等,你找人给晋王府和杜府传个话,东宫已经派人出城了。”

“诺!”中年男子应声而走。

人影自鸣得意的剪着烛花,他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仿若所有的人都在他的鼓掌之间。

夜色朦胧,街道两旁并无行人走过,一道人影急匆匆的而过,他来到杜世成的府门外,用力的拍打着木门,直到听到里头有人回应,他将一封信放下地上,一躲闪藏到了石狮子的后头,他瞧见一个小厮打着哈欠,骂骂咧咧的道:“谁呀,大半夜不睡觉,敢来杜府门外撒野。”

小厮见门外并无一人,用衣袖揉了揉眼睛,特意跨出门槛四下张望了好几回,确定没人了,他才转身返回,刚要关门时,却发现地上有封信,只见上头写着:‘杜世成大人亲启’,小厮不免奇怪,挠着头,又向外头张望了几回,嘴里嘟囔着:“真是见鬼了。”

他不敢怠慢,关门后,直径跑进了内院,他将信交给到了杜世成的手里。

杜世成见信封并未粘封,好奇的打开来一看:东宫已派人前往南平,晋王危矣,老大人应早做打算。短短一行字,让杜世成心惊肉跳,他来回踱着步,极力克制着自己那颗焦躁的心,再三权衡下,他慌忙换上朝服,连夜进宫回奏。

躲在石狮子后头偷窥的人影见杜世成离府,一路尾随,直到他亲眼看到杜世成进了宫,他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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