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张玉的问话。

看着月儿的模样，张玉再次轻咳一声，“那个……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医院。”

“医院？”月儿歪着头看着张玉，“那是哪里？怎么联系？姐姐，这里是春风楼啊。”

春风楼？那是什么鬼地方？

“姐姐，你是不是身子还没好？月儿这就给你端药来。”

月儿说完，转身从药罐子中倒出药汁，然后端过来，吹了一口，微笑地递给张玉。

张玉眨了眨眼，看着月儿手中的破碗，愣了许久，这才喃喃说道，“我的乖乖，附近竟然还有这么穷的地方……等等，现在中药似乎不比西药便宜，为什么不用西药反而用中药？”

“姐姐，你在说什么啊？”月儿有些急了，她将药碗放下，伸手握住张玉的手，满脸焦急地看着她，“怎么这次醒来，尽说胡话？”

张玉有些恍惚，却见月儿急得掉泪，“这可怎么办才好？姐姐，你神志不清，那些人马上就来了，你这样，怎么去见那些贵人啊？”

“你是叫月儿？”张玉看着抹眼泪的月儿，迟疑地问道，“我脑袋晕乎乎的，能不能给我讲点简单易懂的事情。”

月儿叹了一口气，然后抹了把泪，看向张玉，“姐姐，您忘记了吗？我们是从霖国边境认识的吗？那时候，月儿遇难，是姐姐出手相救，姐姐不但没有让我报答你，反而认月儿做妹妹，一路上，你对月儿还颇多照顾。”

说道这里，月儿又忍不住掉泪，“后来我们被人拐卖到这春风楼，那些人见姐姐美貌无双，便心生歹意，姐姐不在乎容貌美丑，也不在乎性命有无，却为了救月儿几度死生，这次，还被月儿害得毁了容貌，姐姐，月儿这辈子，就算是做牛做马也无法偿还您的恩情。”

月儿声泪俱下，一双眼睛红彤彤的，看起来真是惹人怜爱。

可是张玉却靠在床头，呆呆的若有所思。

“姐姐，这次您一病不起，月儿不知怎么办，恳请了花姑姑许久，花姑姑这才请了大夫给您看，大夫说您这是心病。姐姐，您有什么难过，就和月儿说，月儿也许没有办法，但是至少，不会让姐姐憋得难受。”

张玉依然呆呆的，没有任何应有的表情。

这让月儿哭得更加伤心。

这个时候，屋外有个女声传进屋内，“这大小姐到底是死了没有？没死的就别装死了，楼内来了贵客，说是要挑些人打杂，想离开这里的就赶紧给我起来，别死在这里，尽给我找晦气。”

话音落下，破旧的门板打开，发出吱呀的声响，站在门口的是一位浓妆艳抹的妇人，妇人身穿桃红的衣衫，右手插着腰，看着屋内的两人，可以说是用下巴看人。

“哟，这不是没死吗？”

“花姑姑，那些贵客来了？”月儿马上起身，红通通的眼睛写满焦急，“可是姐姐，身子还没好……”

“哟，臭丫头，你该不会想让那些贵客等你们吧？你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分量？”

“可是……”月儿还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回头眼巴巴地瞅着张玉。

张玉呆呆的模样，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她抬头看了一眼花姑姑一眼，然后说道，“有劳花姑姑跑这一趟了，我们这就收拾收拾，马上过去。”

花姑姑哼了一声，扭腰走了。

看到花姑姑走之后，月儿马上跑到床前，担忧地看着张玉，“姐姐，你没事了吗？”

“有事。”张玉一本正经地看着月儿，“很大的事情，我现在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霖国、春风楼，也不知道到底来了哪些贵客，更不知道，那些贵客到底想干嘛，但是……”

看着月儿惊愕的表情，张玉露齿一笑，“不过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姐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