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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冰霜之刃一

雪日暖阳 徐国厚 5179 2019-04-15 13:57

  

已经整整过去了三天,高庆东还是被一种不快和担心困扰着,总觉得,在杨家山上与那两个青年的相遇,是不吉的,他们是祸根,是灾星。

杨彬曾说,这两把手枪的出现,引起了公安局的高度重视,那些头头脑脑们,经常坐下来研究,经常聚在一起寻找侦破方案。春天雨少,已在杨家山上留下了不少的脚印,若是在那两个年轻人的身上出了问题,警察过去一探,就没安全可言了。

越想越觉得,得重视这个问题,不能让生命丧在两个年轻人的手里。高庆东找来杨彬,征求他的意见:“我想来个狠的,可那是两条人命,会惊天动地,在这几天里,始终在犹豫。”

杨彬,已成了惊弓之鸟,畏惧,让他没产生丝毫的犹豫:“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得想方设法保住自己,让威胁,得到一个完美的化解。无毒不丈夫,既然,他们已与我们形成了对立,就不能再去怜悯他们的生命,要让自己坦然地觉得,是老天的安排,是他们的命运所致,是个应该,是个必然。”

“唉!”高庆东吸了一口气,“是两条鲜活的生命啊,与他们,又没产生多么大的摩擦,总觉得,良心上过不去。”

“你怎么了?你是个很果断的人呀,这不是你的办事风格呀。”杨彬急得拍腿,“国家,把枪控得很严,要是走漏了风声,咱们的安全,就得不到保证啦。哎呦,在危险的面前,万万不可,前怕狼,后怕虎,犹豫不决。”

对,在一个生死攸关的关头,不把心狠下来,不行。这天,高庆东又与朱萍起了个早,带着杨树根和叶明明再次来到杨家山。

等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见那两个青年扛着农具慢步走来。高庆东指了指他们,对杨树根和叶明明说,那天,他与朱萍的行踪被他们两个发觉了,需要排除了这个障碍,这次过来的主要目的,是要他们死在今天,“我发现,这个地方的安全系数比你们选定的那个村子强。在打发他们两个去另一个世界之前,先利用利用他们,要他们领着在山上转一转,摸清山前山后的情况,看看地理条件如何,是否有合适的藏身之地。如若有,就确定一下方案,把那个会做生意的富翁掳到这儿。”

“怎么处理?”杨树根摸了摸怀里的刀,看了看周围,问,“是把他们两个留在这座山上,还是需要把他们送到远处?”

“不能让警察发现了咱们的踪迹,得离开一段距离。”高庆东指了指三里外的一片树林,“要以招工的名义,把他们带走,找个背静的地方,挖个坑,要他们永久地睡在那里。”

杨树根同叶明明蹲下来,仔细谋划了谋划,一前一后朝其中的一个青年走去,“兄弟,天气有点冷,脚下的土,可能还冻着。这么做,是不是有点早?刨得动?”

“是有点早。可我们这些庄户人,缺钱,需要去外地挣几个,不往前赶一赶,不行。”他睁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们,“穿得真好,看样子,是富豪。你们是哪里人,来干什么?”

“我们是青岛的买卖人,为了一个生意,走到了这儿。听别人说,你们沂蒙山区的蝎子很出名,想顺便捎上几斤。”

他扑哧一笑,说还没到捉蝎子的季节,得入了夏以后,才能见面,“嘿嘿,你们城里人,不知道研究,只知道吃。嘿嘿,嘿嘿嘿,竟然有人管着麦子叫韭菜。”

“你,豪爽,是个好青年,叫什么名字?”

“杨学来。嘿嘿,我们农村人的名字,不如你们城里人的名字,好听。”

“哎呦,缘分哪缘分。”杨树根掏出来了一千元,“兄弟,我也姓杨,咱们是一家子。从面相上看,你很实诚,我想把这几个钱留在你的手里,等有了蝎子,麻烦麻烦你,操操心,为我买上几斤,给我寄过去。”

杨学来,确实是个诚实的庄户人,他说,只是出现了一个仅有两分钟的接触,缺少了解,让人接受不了,“你有钱,不怕我做不到,可我不敢接,万一办不好,良心上过不去。你有车,到了时候再来,我如果在家,会诚心诚意地尽力为你好好服务服务。”

“不不不。有三百公里的路程呀,我家大业大,很忙,连几个小时的时间,也抽不出来。”杨树根显出一脸的认真,“我有上千万的资产,别说是一千元,就是十万元,也无所谓。兄弟,不要挂牵我丢了这一千元,能不能承受。”

“不行不行,确实不行!”杨学来摇了两下头,把目光,移开了,“一千元,能买两头牛,会受到老人的埋怨。”

杨树根装出一副醒悟了的样子,低了低头,盯着他的面孔研究了几秒钟,问:“莫非,是怕上了当受了骗,被我算计了?”

“不不不,怎么可能呢。”杨学来拍掌一笑,“你想多了。你们城里人,有钱,不会下来算计一个穷百姓。只是因为,在咱们两个之间,没交情,收下了你的钱,心里不安然。”

“兄弟,你的胆子太小。”杨树根装着生了气,撇了撇嘴,“哼,竟然被一千块钱吓倒了。既然有了怕意,就不再强求了,麻烦麻烦你,把你的那个同伴喊过来,看看他的胆子大不大,能不能帮帮我。”

“行!”杨学来被他的这个举动搞笑了,不但没意识到,已被杀气包围,会出什么危险,而且,还在那里兴高采烈。他扭过头去偷着笑了几声,把两只手放在嘴边当喇叭,“喂喂喂!哥,杨学礼,快过来!”

“来了!”两个客人的出现,已经引起了杨学礼的注意,产生了一个很大的兴趣,他扔下工具跑了来,“怎么了?遇上了个什么新鲜事?”

杨学来说了说,要他拿主意。杨学礼,也是个老实人,没怎么考虑,就否了,说一千块钱不算少,收下了,会感觉着有压力。

太阳,已经升高了,得抓住速度,不能让时间浪费了。杀人,不是件小事,需要认真,得谨慎,重要的是,要是杀错了,解决不了问题,杨树根指了指山顶,问:“山上的那两个人,穿得不一般,是干什么的?”

“是警察。”杨学来抢着说,“他们过来,是为了打兔子。在前几天的一个早上,他们来过一次,放了几个空枪。那个女的,长得不错,浓眉大眼的,挺漂亮。”

哼,女人是祸水,正是因为你们看到了那一幕,才与死神交上了朋友。杨树根歪过头去看了看周围,说,他的家乡,缺山少水,是一马平川。现在,抬头就是山,很想上去看看那边的景,“常听老人们说,河里有坑,山上有洞。你们的这座山上,有没有啊?”

“有。”杨学礼指着一处说,“在那个山垭口的附近,就有一个很大的洞。夏天里,我们常去玩,里边,很凉快。”

杨树根拿出来了二百元,要他们带过去。他们不接,说这是举手之劳,没收钱的必要。杨树根坚持,杨学来接过去了一百,说外面的工值低,从早干到黑,也就是三十元,每人得五十,就已经了不得了。

这个洞,确实大,就是在里边翻跟头,也伤不着人,比那个村里的那座房,要理想。在达到了目的往回返的时候,杨树根装着有了故事,离开他们跳进一个坑,褪下裤子蹲下去。叶明明往他们两人的面前走近了几步,开了口:“你们是兄弟?”

“叔伯的,还没出五服。”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比你们这儿的山沟沟强得多,出去打工,是十分的正确。你们常出去?你们的主攻方向,在哪个城市?在那儿干得,是些什么活?”

“我们的附近没企业,挣不到钱,需要我们常出去。在这几年里,我们去过好几个城市,在上海的时间最多,干得,基本上全是装卸。”

“了不得。这种活,很累,不是人干的,能受得了?”

“没办法呀。外面,没亲没友,不扛麻袋包,解决不了。”

“这么弄下去,不可以,得改变。”叶明明拍着脑袋想了想,“人,不是钢铁,干一年累活,最起码,得少活两年。看在你们老实厚道待人热情的份上,向你们透个信息。”他指了指蹲在那边的杨树根,“他是我的老板,他在青岛开着三家公司,手里的钱,不计其数。他那边的活,很轻松,不是要你看电脑,就是给你一支笔,画画表格,就像,秘书一样的工作。重要的是,他为人善良,待人和气,不欺负人,不让你吃亏。你们要是觉着行,可以好好求求他,把你们捎上。”

杨学来相信了他,不等杨树根提上裤子,就拉着杨学礼跑了过去,“老兄,你说得没错,咱们真的有缘。听说,你开着公司,养着好多人,能不能照顾照顾你的这两个弟,能不能把我们带过去,为你出点力?”

“好啊。既然看上了我,就合作合作。”杨树根合上眼睛想了几秒钟,“我们带过来了一部车,你们若是具备了离开的条件,可以一起走。我那儿的环境比较好,不管是吃的,还是用的,都齐全,不需要带费用,不用捎行李,只是回家跟你们的爹娘说一声,换上身干净衣裳,就可以。”

既省了路费,又是从未坐过的小轿车,从来没遇上过这么好的事,一谢再谢,在连着谢了好几个谢之后,他们两个抱着希望,欢天喜地地离开他们,提着农具跑走了。

叶明明还没杀过人,要杨树根传授传授这方面的经验:“老兄啊,听他们说,你的经验很丰富,千万不要打埋伏。”

“杀人,得见血,没干过的人,会害怕。”杨树根睁大眼,仔细观察了观察他的表情,“应该是躲呀,怎么反其道而行之。你的目的是什么?怎么突然产生了这么一个让人不解的想法?”

“咱的老板,说我的胆子小,干不了大事。我想借出现的这个机会,好好表现表现,让他对我产生个好印象。”

“棒!”杨树根理解了,他赞赏地点了一下头,“既然已经入了这一行,就得把心黑下来。兄弟,杀人,并不难,一点就通。你挺聪明,只要看一眼,就能学个差不多。”

在限定的时间里,杨学来和杨学礼一起跑了来,说,家里的老人都觉得,应该好好谢谢遇上的两位客,理应把他们请到家里坐一坐,吃上顿热乎饭,再上路。杨树根说,他不喜欢庄户饭,不能再在这里消耗时间。

路过一条小河的时候,杨树根看上了这个地方,“天天活动在海的周围,所看到的,全是海里的鱼,不知淡水鱼,是个什么样子。走,咱们停一停,过去欣赏欣赏。”

河水,清澈见底,杨树根走过去,蹲在了水边。他,并没去观赏水里的鱼,两只贼眼,在那里乱扫,仔细观察着周围。等确定了方案,他独自一人慢悠悠朝上游走去。过了二十多分钟,他返了回来,说,把一个手绢忘在了三百米以外的一块石头上,要杨学来过去取。

在杨学来走远了后,杨树根来到一座桥的下面,取出一根烟,要借杨学礼的火:“兄弟,我的烟瘾大,不吸上几口,难受,劳驾劳驾。”

“太客气了!”杨学礼一边笑着,一边恭恭敬敬地举着打火机靠过去,“您既是哥,又是老板,为您服务,是应该的,不要客气。”

在低下头去取火的同时,杨树根稳了稳心绪,悄悄地把藏在裤兜里一把刀取出来,鼓了鼓劲,向前捅过去,“去吧,你的老祖无能,没给你挣下,留在世上不好过,吃,没得吃,喝,没得喝。”

随着“哇”的一声惨叫,杨学礼倒退一步,捂着肚子倒下了。仅仅过去了十几秒,他就翻了翻白眼,终止了呼吸。

“简单,真简单!”叶明明有了信心,要拾掇下一个,“看看我的能力怎么样,到底能不能,一蹴而就。”

杨树根笑笑,把刀放在水里洗了洗,扔给他,“看着简单,却不能忽视了。这,不同杀头猪,一刀不成,可以不慌不忙地再来第二刀。小叶,关键的关键,要把自己的情绪控制住,别怕了,在出手的时候,要快,要猛。”

此时的杨学来,不知死神已经走近了,高高兴兴地扬着手绢,一蹦一跳地跑了来。叶明明迎上去,把他骗进另一个桥洞,照着杨树根的样子下了手。

尽管需要休息,也没敢耽误时间,他们两人合力挖了一个坑,把两具尸体埋好,擦去身上的血,向高庆东报了这个“喜”。

高庆东很高兴,领着他们两个来到一个镇住地,把一家最好的饭店选了出来,“你们的顺利得手,让我产生了一个好的感觉,感觉着,咱们的运气好,只有成功,没有失败。”

杨树根说,他也有了一个好的感觉:“像是,老天特意为咱准备的一样。杨家山上,不光有一个可以藏身的洞,洞的近处,还有个比较大的泉眼,就是在那儿过下去,也可以。”

“好好好!”高庆东要朱萍给了他们一万元,“现在,已经扫清了障碍,出现了一个好的转机。你们,要打起精神,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个富翁的身上,用这一万元,做活动经费,争取在一两天的时间里,摸清他的行踪,把他击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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