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失败了，彻底地失败了！”眼下的刘庆河，感到万分恐慌和失落。他躺在那里，挥舞着一个拳头猛擂床体，前所未有地在那里嚎啕大哭，“完了，彻底地完了。断了黄华伟这条线，就没有其他的门路啦。我那苦命的孩子呀，爸爸成了一个废人，从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在那生死线上挣扎。”

在这里伤心的不只是刘庆河，这个叶明明也在这里搔着头皮叹息：“怪怪怪，真他娘的怪。咱们所表现出来的，是对他的关心和支持，可居然引起了他的怀疑。难道说，他不是一个凡人，能够推测出来？”

“嘿嘿。”在白了刘庆河一眼之后，杨树根冷笑了一声，“并不是那个黄华伟具有什么超常的本领，是咱们这个老刘的能力低下，做得不好，暴露了什么。”

“纯粹是放屁！”在气头上的刘庆河没有控制住自己，要与杨树根拼上，“在这个问题上，我小心翼翼。每前进一步，都得经过一番认真地研究。你他娘的瞎了眼，在这里信口胡说。”

“行了行了。”杨树根后退几步躲开了他的拳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不需要再研究了，快抓紧收拾行李，打道回府。”

“走了，是不行的。”宋青友说，那个高庆东看重了这件事，不经过他的同意，不能撒了手，“他恨不得把所有的人都拉过来，别说是撤，就是放慢了脚步，他也不愿意。”

“啥呀，你懂个屁！”杨树根撇了撇嘴，“这个姓刘的已经把尾巴露给了人家，无法再往下走。听了我的，没错。”

“不就是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问题嘛，完全可以扭转。”盯上银行，是宋青友的建议。他怕受到高庆东的埋怨，不想半途而废。

“严重啊严重。兄弟，由于你缺少这方面的处世经验，所以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那个行长已经看出了什么，若是再继续，就会出危险，就会翻船。”

“这个说法是对的，不需要再去探讨和研究。”叶明明站起来推了宋青友一把，走过去收拾东西，“已经有二十多天的时间看不到爹娘了，心里有点想。快抓紧撤了吧，快回去与那老婆孩子见个面吧。”

“反了，反了！”那个高庆**然从门外冲了进来，掏出一把刀子要给叶明明扎上，“你这个狗杂种，是嫌我把你养肥了吧？”

“别别别！”叶明明吓坏了，急忙往后退，“高老板，这是一句闲话。”

“奶奶，你要是再狡辩，我就熬你的油。娘的，给你奖金的目的，是为了提高你的积极性。可你没有认识到这一点，在这里烧得不是你了，居然敢和我唱对台戏。”

“错了，错了，是你理解错了。我这个人很懂事，不但不糊涂，还讲感情，重义气，绝对不敢反对你。”

“呸呸呸！那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你就是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相信。要是没有你的那个臊主意，会出现这种不好收拾的局面？我再三嘱咐，要用女人，用女人，可你们干了些什么？姓叶的，告诉你，我，可以给你发奖金，也可以收取你的罚款。在上一次，奖给了你三十万，要是再在你的身上闻出什么异味来，我就罚你四十万。”

已经知道了高庆东的厉害，叶明明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他恨刘庆河太那个，居然在高庆东的面前告了他的状，把他推到了悬崖上，在心里，喑暗骂着他的祖宗。

高庆东的心情很坏。他不仅骂了叶明明，还训了其他的人。他说，这个小组不能撤，必须按原来的那个思路继续运转下去。他指出了几个应该注意的事项，叫他们尽快拿出一个补救的办法。走时，他留下了三万块钱的活动经费，说只要能走顺，他将不惜一切。

刘庆河狂起来，开始对别人指手画脚：“从今往后，谁要是不听我的指挥，进行对抗，我就狠下心来，朝着他下家伙。”

“呸！你的心，已经狠下来了。”宋青友跳起来指责他，说他不够朋友，不该在背后捅叶明明的刀子，“他那么做，是为了帮助你，是在为你出点子。没有做好，是你的事，你却黑着心迈出了这一步。说，你有没有对老板也说过我们的坏话？”

“他在那里瞪着两个眼睛仔细问，我不得不说。未料到他没有压住火，放了一炮。”刘庆河觉得委屈，拉长了脸。

对他的为人，都了解，晓得，他不仅狡猾，还善于伪装。宋青友没有相信他，挽着褂袖要和他干上：“如果不给你点厉害尝尝，还会被你伤着。小叶，我在前，你在后，上！”

由于不想被高庆东罚了钱，叶明明没敢动。刘庆河却害了怕，在那里乱跑，“我的命运不好，那死期已经来到了眼前，还他娘的两头挨挤，弄来那么多的不是。”

杨树根走过去劝住宋青友，四个人闷着头各自坐在一角找出路。但这条路堵得有点死，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拿出一个好的办法。

杨树根要喝酒，说：“喝上酒以后，思维活跃。那些古代的诗人，就懂得这个道理，都是这么做，先把自己灌醉了，才动笔。”

“好！”刘庆河认为可行，叫叶明明抓紧跑过去把宋青朋和吕修江请过来，“关系重大，需要援助，需要增加力量。”

“我的心情不好，不想动。”由于记恨着他，叶明明摇了头。

宋青友想见见那个哥哥了，痛痛快快地赶了过去。

这么做，并没有见效。他们六个人围在一起，呼天号地地一直喝到了黑，也没解决了这个问题，在那里，你埋怨他，他埋怨我，议论过来，议论过去。

“有了，有了！”都在那里犯愁的时候，宋青朋突然想起了什么，“如果没有好的心情，就没有那奇迹的产生。那些英雄为什么爱美人？是因为，美人造就了英雄。我们这些男人，需要那种情。要是处在烦的状态中，脑子迟钝不开窍。若是在那些女人的身上打几个滚，情况就会有所改变。只要抛开了烦恼，有了好的心情，就能摆脱了困境，就能够把那些难关一道道的攻克了。”

身边少了女人，就没了激情，这个主意不错，都把那渴望的目光投到了刘庆河的身上。由于受到了酒的刺激，他的戒心被冲淡，不再担心什么，喊了一声“万岁”，领着他们冲出去。

由于刘庆河想往外逃，高庆东没敢让他掌握着钱。那财权，在杨树根的手里。没了老婆的杨树根，是一个色鬼，见了女人，舍得花。他们不嫌累，连着走了十多个地方，一直玩到天放亮。

回到住处，都没有睡意，聚在一起拉谈着自己的感受和所遇到的稀奇。他说，他遇上了一个外国妞，一触就叫；他说，他碰上了一个善于表演的丫头，嫌床窄，乐意在那地毯上。……

在他们这六个人中，吕修江的年龄最大，可到那风月场所的次数，却数着他少。在这一夜里，他开了眼界，长了见识。原先，他只知道同女人上床，现在晓得了，可以与那些袒胸露背、性感娇媚的歌厅小姐抱在一起唱情歌，还可以在那香气扑鼻的包厢里与多个靓女亲亲嘴摸摸屁股。他觉得，更加让人心动的去处肯定还有许多，要想让自己活得有趣，就得打破那些约束，赶紧行动起来想法子挣钱。眼前，通到脚底下的这条路，分明是一条聚财路，一定要在这条路上迈大步子跑起来。

为了找到出路，吕修江避开了他们，找了个铺位躺下来，把那精力集中到了一处。他想出了许多办法，可以为黄华伟的病亲们找名医，还可以花钱托关系把他的老婆调到更好的某个单位里。这么做，都可行，就是得需要一定的时间。要想在短时间内见效，最好还是使用美人计，这个办法，既简单又好掌握。他黄华伟不吃碗外的，可能是怕那些女人不干净，担心染上了可使人丧命的什么性病。碗里的，不仅不会存在着这种情况，而且是，情味更浓。

听了这个建议，都认为可行，只是担心难以在那银行本系统里找到这种女人。吕修江说，当下的银行里，需要招几个临时工，可以在外面选出一个可用的人，由他把她安排进去。

对这个方案，进行了进一步的敲定后，乐了的刘庆河，通过电话向高庆东进行了汇报。他大悦，叫他们一定要好好组织，把握住每一个环节。

在研究人选的时候，叶明明提出了赵洁。他说，她不但已经明确了任务，还同那个黄华伟接触了两次，相互熟悉了。这取得了刘庆河的赞成，说黄华伟肯为她找工作的起因，就是因为已经看上了她，用上这个人，绝对没有错。

叶明明想借此扭转高庆东对他的看法，极其主动地提出了请求，说他能够做通赵洁的工作，“那个女孩子的脾气有点急，不十分了解她的人，难以说服她。”

“有点不对头呀。”刘庆河用怀疑的目光望着他，“我觉着，你的目的不是那么纯。你是想，借这个机会和她接触接触。”

在这里边，确实包含着这种因素，虽然和她只是相处了一夜，可让人念念不忘，盼着能与她好下去。叶明明点头认可了这个事实，“嘿嘿，如果和她说不来，我就没有这个信心了。”

刘庆河想了想，允许了：“要有正确的认知，不能被她迷住，心里只想着怎么去讨她的好，忽视了肩上的任务。得把这项工作，放在第一位。”

为了安全，以图能够见上赵洁，直到到了夜里的十点多，叶明明才来到明胶厂。以前没有来过这里，不了解这里的情形，原来是，这里不一般，场地那么大，十多座大楼排列有序。望着眼前的景象，明白高庆东为什么那么狂了。他怕被他知道了受到他的指责，躲避着别人的视线在那里偷偷摸摸地找起来。

巧了，在一栋搂的前面两人遇上了。赵洁不想再和他进行交往，撵：“我，不再是以前的我。请你别再记着我，赶过来缠磨人。”

如果惹恼了她，会弄出不好的结果，叶明明拿得很稳，等她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才说明了来意，“为了给你办成这件事，我托了很多人。你一定要好好地把握住，别错过了这个难得的机会。”

若是真的能到那银行里工作，确实是一件挺好的事，赵洁喜出望外，急切地问：“真的？说的实？不是耍弄人？”

“我已经爱上了你，不可和你开这种玩笑。”

“你求得谁？可得好上谢谢人家。”

“你想怎么谢？”

“拿礼物呀。谁像你，那心里，除了女人就是女人。叶哥哥，要看重未来，不要再投那些女人的怀。如果不听这个劝，她们会喝光你的血。”

“好了好了，咱们不再谈别的，只说说眼前的这个事。你若是想谢一谢，就好上谢谢我。我的手里不缺钱，不稀罕那些礼物，只想和你再睡一夜。”

见他不仅动了情，还那么迫切，赵洁的心里发了热，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拍着他的屁股说：“行，依了你。我的情郎！我的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