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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身陷囹圄二

雪日暖阳 徐国厚 4322 2019-04-15 13:56

  

在黑云的笼罩下,夜,特别黑。

严立强的失踪,把杨彬吓坏了,他连着给了高庆东两个电话,要他抓紧离开临沂:“我去了看守所,去了拘留所,都没查到严立强的信息。我估计,他落在了刑警队的手里,现在正在审讯他。走,快趁天黑得浓,抓紧走。”

“要是走了,就前功尽弃喽。”高庆东坐在地上,犹豫不决,“难道说,老天翻了脸,要喝我的血?”

朱萍说,躲在沟里,不是个办法,如果被警察抓了去,就失去了自由,杨彬的建议,是正确的,“别犹豫了,再有四个小时,就明了天。重要的是,警察要是在路上设了卡,就走不了了。”

手上已经有了几天人命,公安若是查明了真相,不再是自由不自由的问题,这颗脑袋,就保不住了,高庆东不再犹豫,拉着朱萍的手,摸着黑爬上一条公路,“娘那个疤,冒着杀头的风险拼了大半年,到头来,竟然弄了个落荒而逃。”

“先生,不一定是坏事,别悲伤。”朱萍已爱上了他,很想嫁给他。在这些日子里,她常常在暗中寻找机会,这种情况的出现,使她觉得,是个好的转折,“她孙秀娟不行,她没给你带来幸福。咱们两个有缘,走,咱两个一起走。从此,咱们成了同甘苦共患难的夫妻。我,肯定能给你带来几个好运,让你飞黄腾达步步顺。”

“谢了,谢谢了!”她的话,感动了高庆东,“在我大难临头的时刻,你竟然肯陪着我走下去,太伟大了!萍,我要是穷困潦倒没了前途,你还爱我吗?还愿意和我在一起生活吗?”

“能。你给了我那么多的帮助,我得报答。你就是没了钱,你就是成了乞丐,我也愿意和你一起熬下去。”

他们两个刚刚拦住一辆小货车,高庆东的手机响了。是严立强的一个拜把子兄弟打来的,为了向高庆东讨个好,他背叛了严立强,和高庆东说,严立强从南京带过来了一个浙江女孩,宿在黄升住过的那个地方。

只要有了方向,就不难解决,高庆东急叫宋青友带着人把他抓了来,“奶奶,你姓严的竟然敢瞒我,你竟黑了心,要把我送到公安的手里。”

“没啊!高哥,到底怎么了?到底遇上了什么?”

“我以为,王光亮已被他们送进了殡仪馆。原来是,他没死,正在医院了抢救。既然没刺死他,你为什么不把这么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发给我?”

严立强对王光亮的死,深信不疑,“兄弟,一定要相信了我。本来,得应该嘱咐嘱咐你,叫你等一会,等王光亮流光了血,再报警,我他娘的没稳住,忘了。高哥,虽然出现了个失误,虽然只是在他的肚子上扎了一下,却是很深的,他必死无疑。我估计,现在的他,正在阴曹地府里向祖宗汇报什么。”

“放屁!如果死了,有送医院的必要吗?”

这是不可反驳的,严立强也对自己的估计产生了怀疑,吓得蹲在地上抱着头自言自语:“真的吗?难道说,神灵在保护他?”

“不是神灵保佑王光亮。他是个凡人,得不到神灵的同情。”宋青友叹了一口气,“是神灵,在保护周明志。”

“难道说,他周明志脱了胎换了骨,与神仙拉上了关系?”高庆东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头,“可能,有这种可能。周明志行了那么多的善,帮了那么多的人,可能已经得到了神灵的支持。”

“是啊,是啊!”宋青友认可了他的这个说法,也拍了一下头,“要不然,为什么总是扳不倒他?为什么在那么一个非常关键的时刻,烘干车间里,突然爆了个暖气片?”

“先不要下结论。”严立强嫌他们说出来的话不吉利,“请你们,别丧失了信心,让我的心里难受。他王光亮还没走出手术室,成功的希望,还很大。”

高庆东对自己生了恨,恨自己行事不稳,没掌握住。如果按照严立强的想法往下推迟一段时间,等王光亮断了气,彻底停止了呼吸,再说给警察,就成了。他自责地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骂了自己一句,“老严,全怨我这个混蛋粗了心。嗐,我他娘的为什么在这么一个十分重要的时刻里缺了心眼呢。”

他们正蹲在地上抱着头发愁,高庆美打来了电话。她说,王光亮的手术很成功,医生敢肯定,在二十四小时以内,就能醒过来。

“完了,完了,没好日子过了!”严立强吓得倒在了地上,“王光亮一旦开了口,就暴露了,警察的手,就会伸过来。”

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在王光亮醒过来之前除掉他,二是逃。显然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可选择第二步。高庆东瞪着两个眼,极其严肃地向他们提出了个要求,说必须在很短的时间里,拿出一个杀了王光亮的好办法。

警察在那里守护着王光亮,对他采取行动,是极其困难的。过去了一个小时,也没拿出一个可行的办法。

眼看天要亮,高庆东不敢再拖下去,要逃。他板着脸说:“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准许,谁也不许走开。得需要一部分路费,都把身上的钱掏出来,看看能凑起多少来。”

在大家沉着脸、带着沮丧的心情凑钱的时候,严立强忽然想起,在袭击王光亮的时候,先从背后开始的,把他砸昏了,才把钢尺刺进他的小腹,“哈哈哈,我的脑袋里可能进去了蛆。”

“哈哈,哈哈哈。”高庆东也想起了什么,他拍着手大笑,“真没出息,仅仅为了半条命,竟然把我紧张的,不知道动脑子了。老严,从行动一开始,你就用布子蒙住了脸,就是被王光亮看见了,也认不出来。”

“就是就是就是哩。”严立强乐得跳了起来,“我的那身黑打扮,是非常非常特别的,就是,同我上过床的女人,也认不出来。”

危险已解除,他们围在一起狂起来。

在天将要亮的时候,下起小雨。在寻找避雨的地方时,宋青友说,饿了,应该喝上点酒解解乏。他们奔波了一夜,是个应该,高庆东没反对,领着他们敲开了一家饭店的门。

严立强嚷着要喝最好的酒,他说,不管王光亮是死是活,总是个不小的胜利,“高哥,从现在起,天变了。你,成了个亿万富翁,得好好意思意思,诚心诚意地犒劳犒劳我们这些功臣。”

这话使高庆东想起了那两个“功臣”,叫朱萍开着车把铁头和杨彬接了来。

高庆东曾有个许诺,打算,给立了功的人发一部分奖。成功的喜悦挂在了杨彬的脸上,他举着酒杯要和他表示表示:“你的成功,给我们带来了希望。来,咱喝干了这一杯,祝你的今后,事事顺,步步顺。”

“好,好好好!”高庆东接受了,他把满满的一酒杯三口吞下去,要他估计估计,将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你觉得有问题吗?会不会暴露?会不会给咱们带来灾和难?”

“得问问老严。”杨彬板着脸,严肃地看着严立强,问,“干得顺手吗?”

“没问题。”严立强笑了,笑得很得意,“每个环节,都是严格按照你们设计好的步骤运行的。连半点痕迹,也没留下。”

杨彬很肯定地说,只要留不下什么痕迹,就出不了问题:“哥,你放心,他周明志,肯定出不来了。王光亮就是活过来,就是给他留不下后遗症,最低,也得判他几年。”

“能这么顶事?牢靠?”高庆东的眼睛放了光,“虽然看到了点希望,可我的心里,有点不踏实。你说的,到底准不准?”

“百分之百呀,绝对错不了!”

“真的有这么大的把握?你的依据是什么?”

“法律啊。别说是把凶器刺进了别人的肚子,就是在别人的胳膊上划个口,也不行。这是重伤害,行为很恶劣。请放心,他已经触犯了法律,肯定,会受到法律的追究。”

“我觉着很悬乎。”宋青友道出了另一个担心,“他有钱有势,养下了人。要是死了人,说别人不敢救他,我相信。如果只是个伤害,我看,公安办不了他,会大事化小。”

杨彬白了他一眼,说这个担心是多余的:“它的影响非常大,不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小事。若是不处理,随随便便抹过去,要法律干什么?他得进去,不要怀疑,我估计,最低,得在高墙的里边坐五年的牢。”

杨彬显现出来的严肃和认真让高庆东相信了,他激动地与他们连着碰了六杯酒,“我的野心并不大,我并不是个贪得无厌的人,只要能在厂里风风光光玩两年,就心满意足。”

严立强盼着,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过去当上副厂长,他显得比高庆东还急切。他说,在这么一个非常关键的时刻里,不能马虎,得抓紧采取措施,击败吴洪军,把最高权力夺过来。杨彬支持了他,说今天努力的结果,将关系着今后的命运,得慎重,得抓紧行动。

宋青友说,他哥哥有个厂子,让他体会最深的,最最重要的是财权。应该抓紧冲上去,把财权夺过来,把整个财务科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心里。

在以前,就看上了财务科,宋青友的话,把高庆东撩得越发骚动难熬。高庆东喝多了,在酒精的刺激下,他大了胆,失去了戒备,到了上班的时间以后,连着去了三趟财务科。

高庆东的反常,引起了王连成的注意,迅速说给了吴洪军:“太露骨了。他的那两只眼睛,通红,就像一只饿狼发现了小羊,很迫切。”

在几家银行里存着四千来万,资金上要是出了问题,会影响着整个厂子,吴洪军不敢怠慢,急急找来刘玉欣,“暴露了,高庆东的野心暴露了。很可能,他要抢。”

虽然,高庆东的意图已显现了出来,刘玉欣也没想到,是他设得陷阱,周明志的败,来自于他的幕后操纵,只是喊来出纳杨晓月,要她把存款凭证、现金支票、转账支票以及印章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高庆东在打钱的主意,得加倍小心。最好,你要吃住在厂里,少回家,要是遇上了麻烦,要立马报警。”

“没问题。”杨晓月是个胆大心细的姑娘,她有信心,“在取钱的时候,我多叫上几个人,叫他们不敢伸手。”

这话提醒了吴洪军,他说,应该安排几个身强力壮的人,守在财务科的周围。刘玉欣同意了,立马挑出来了八个人。

这些人的突然出现,被朱萍发现了。她跑到高庆东的面前,要他小心了点,别再莽撞:“吴洪军是个很精明的人,要是被他察觉,增强了防范意识,就不好办了。”

高庆东没怕,他看了看天,咬着牙说:“我已经得到了老天的助,不用介意他们的挑衅。哼,既然,这块骨头有点硬,不好啃,就改变了行动计划,来个一杆子插到底,把吴洪军压下去,把权力,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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