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哈哈哈……”喜悦，老是在高庆东的心里充盈着，他努力了好几次，也控制不住激动了的情绪，趴在床上，笑了又笑，“哈哈哈，啊哈哈！伟大，真他娘的伟大！”

“怎么了？”他的失态，让朱萍产生了一个不好的感觉，“稀罕，少见！”她把他拉起来，拍着他的腮，问，“你疯了？你傻了？姓高的，你到底遇上了个什么事？是梦着了哪个姑娘？还是喝上了一瓶兴奋剂？”

“来来来！”高庆东把她拉进怀里，探过头去，在她的腮上连着亲了几口，“妹妹哪，兴奋剂的作用，没这么大。我遇上的这件事，是件大喜事，是件三天不吃饭、也让人不觉饿的事。”

“是你老婆有了喜？还是你岳父升了官？”

“错！不管是她的怀孕，还是他的升迁，都比不上它的重要。它关系着我的前途，它能给我带来幸福，它能巩固我的地位，它能让我的社会影响得到一个很好的扩张。妹子，要静下心，给我好好猜一猜。”

“不用猜。我估计，你不再把我放在心上，想欺负我。”见他眯着眼，露出了异样的眼神，朱萍的心里滋生出来了一种不安的成分，“不要装，我已经看出来了，在最近的这些日子里，你很反常，光想睡了我。”

“错，绝对个错。我虽然有点想，却没你说得这么严重。”

“呸，不诚实！”朱萍没相信。她知道，他的控制能力比较差，在极度兴奋的状态中，容易冲动。为了引开他的注意力，她清了清嗓子说，“昨天下午，三号锅炉房的老王没把握住，掉进一个盐水池子，喝了大半盆盐水。今天早上，熬胶车间的小姜被……”

高庆东推了她一把，没让她说下去：“别打岔，继续猜。”

越看越觉得，他表现出来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头，朱萍不敢再待下去，要离开：“有位朋友晾着衣服，托我给她收，已经黑了天，不能让露水打湿了，受人家的埋怨，我得走。”

“编，编编编！”高庆东拉住了她，“不想理我了？”

“不是不想理你，是怕你失去理智来个不顾一切。”

事情的发展方向往往会随着事态的发展而改变，高庆东并没打她的主意，是她的误解，把他的注意力引到了她的身体上，“萍，今天的日子挺不错，我的精神头儿也很好，咱们两个应该借这个机会，加深加深认识。”

“什么意思？”朱萍没听出来，“怎么加深？”

“去，快过去洗个澡。那些水，不冷不热，很好用。”

“看看，看看，尾巴露出来喽。”朱萍明白了过来，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我真的有事，没骗你。”

“啥呀，又不是第一次。在过去，你经常过来洗。”

“情况不同喽。那个时候，你老实，不坏，可以让人在这儿坦坦然然地把衣服脱下来。”

“我，还是我，没变坏，不要把我看得那么下流。”

“哼！”朱萍噘着嘴不从，“总觉着，你的目的不纯。”

“妹妹，不要胡思乱想，把我看黑了。”高庆东把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我这个人，是挺好的一个。咱们已经认识了半年多，还没深入，还让你纯着。换了别人，绝对不是这种结果。”

“呸，纯个屁！身上的肉，已经被你捏烂了。”

“又没干真的，光摸摸，算不上什么。”

“怎么样，才算是真的？难道说，把我吞在肚子里，才是真的？”

“哈哈哈，装糊涂！”高庆东笑着打了她一下，“感觉着，你是个挺好接触的人，为什么，老是护得这么紧？”

朱萍是个懂得爱的女孩，不肯的原因，是怕自己还没成年，伤害着身体。她稳了稳情绪，慢慢地和他解释：“我的一个叔伯姐，就吃了一个不该吃的亏。她小龄出了嫁，三十几了，也没生育过，跑了不少医院，也没看好。我紧护着腰，不是对你没有情，是因为有了这个例子。等我长大了，就把我的全部都交出来，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就是晚上睡了白天睡，也可以。”

“呸！”高庆东在她的屁股上重重地拍了两下，埋怨她，见识短，“旧社会里，只要过了十岁，就可以生娃娃。你的那个姐，是有了病，绝对不是因为嫁早了。亲爱的，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老是拒绝，快行行好，让我尽情地好好感受感受。”

“就是不，万一受了伤，是我一辈子的事。”

“绝对伤不着人，我敢向你打一百个保票。”

“不行！哥，得稳成，你就是把天说破了，也白搭。”

“别这么狠心行不行？我对你这么好，应该报答我。”

朱萍怕伤着两个人的感情，不想再围绕着这个事儿继续谈下去。她一边撒着娇，一边要和他出去走一走：“我还没吃饭，应该带着我去趟馆子，尽情地吃一顿。”

“我这儿有狗肉有煎饼，喷喷香。”

“我的好事快来了，不敢吃凉的。”

“哎哟，我已经急得稳不住喽。不要找理由，不要往下拖，好妹妹哪好妹妹，赶快答应了我。今天的这个日子确实是个成事的好日子，破了身，是很吉利的。”

“去去去，滚滚滚！我不憨，我不傻，不会上你的当。”朱萍不肯低头，坚决不从。

高庆东拉开架子要来硬的，她吓得喊了一声，脱开他的手，拼力往外冲。当下的他，好似受到了一股外来力量的控制，先前的温情不再存在，追上去，把她拦腰抱起来，像扔件衣服一样把她扔在了床上。她的抗拒和哀求，不但没使他对自己的暴行产生什么怀疑，反而让力量变得更加有力，去尽情地放纵自己的欲望。这种欲望比别的欲望强烈的多，它促使着他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没隔多久，就征服了她，完全彻底地把她拿了下来。确认了确实是她的初次以后，他激动地不是他了，忘情地倒在床上滚来滚去，“不假不假，果然很纯，真他娘的棒！”

朱萍气疯了，她挥着双手，没头没脸地猛击他，“娘的，竟然黑着心**了我。你是个畜生，你是个野兽，你是个披着人皮的狼。我要和你断绝来往，我要把你送进看守所！”

高庆东耐着性子对她进行了一番辩解，他说，他已决定，把杨晓月拿下来，由她朱萍任出纳。这个职位很重要，不找上一个贴心人，不坦然，他们两个的关系虽然已超常，可总是还没融到一起，只有深入到这种地步，才能让人觉得安心。

哇，那一千多口人的工资将从自己的手里走，地位将会得到一个很大的提升，仅仅过去了几秒钟，积存在朱萍心里的怨恨就彻底地消失了。从悲痛中走出来了的她，兴奋地叫了一声，趴在他的身上连着亲了他几口，说他缺心眼，“哎唷唷，真傻，你真他娘的傻！如果把这种情况提前说出来，我会脱下裤子等着，根本不需要费这么多的周折。”

处在兴奋中的两个人在床上闹起来，过去了两个小时，才歇下来。朱萍饿了，不再怕凉，要吃狗肉：“去，快给我卷上一个煎饼，要是，能放上一截葱，更好。”

高庆东要和她去酒馆，说现在的她，不再是个姑娘，已经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应该好好庆贺庆贺：“啊！得让美妙的这一刻，永久地留在脑海里，得记住这个伟大的日子！”

“不错！”朱萍爬起来找衣服，“是得应该过去喝一壶！”

在那一刻，她吓得尿湿了裤子。他把这条裤子扔到墙角，找出自己的一条裤子给她穿上，“哈，你的一泡尿，居然把咱们两个人尿成了一个人。”

他们两个来到一家比较雅静的酒店，举杯相庆。高庆东说，使他控制不住情绪笑了还想笑的原因，是听他们说，周明志已被检察院批捕了，“萍，对咱们来说，这是一件真正的大喜事。胜利了，阳光，已照在了咱们的身上，从今往后，可以坦坦然然地睡在床上，可以快快乐乐地过好每一天。”

朱萍老是担心遭到周明志的报复，忧心地说：“哄了别人哄不了他，早晚有一天，他会知道是咱们在暗中使得坏。到了时候，他要是不肯咽下这口气，和咱们来个你死我活，怎么办？”

“哈哈。”高庆东笑她傻，“他已经成了个囚犯，一行一动都由警察监视着，没了自由，别说来狠的，连看咱一眼，也做不到喽。”

“你误解了。我说的，不是现在，是将来。他才三十来岁，会死在监狱里？”

“呸！”高庆东歪了歪嘴，轻蔑地一笑，“在他出来的时候，除了身上的皮，就是身上的肉，没了一切。咱们有钱有势，可以叫他残，可以叫他死，根本不需要惦记着他的报复。”

“不错！”朱萍的脸上有了笑容，“在他这么有钱的情况下，都招架不住，到了那个时候，肯定还是败。”

他们两个忽略了认真，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谈论这件事情会存在着不安全的因素，会有危险。他们更没想到，伺候他们的一个女服务员曾在厂里干过。等他们一离开，她扔下手里的活，急急忙忙赶到了吴洪军的面前。

这个信息，振奋人心，吴洪军迅速唤来刘玉欣，要她抓紧联系林雷鸣。刘玉欣说，曾多次向公安局举报过高庆东，可一点消息也没反馈回来，应该说给高金同。

“不可！”吴洪军觉着不妥。他说，高金同与孙有文一起共事了多年，很要好，会护着他的女婿，“你的这个主张不正确，要相信警察，警察不会胡来。”

刘玉欣坚持：“高区长是个很正直的人，不会歪着脖子不往理上推。再说，咱们的周厂长与他的关系也不一般呀。”

想起高金同对厂的关心和支持，让人觉得，应该相信他，吴洪军同意了：“你想得对。走，咱们一起过去，把遇上的这些蹊跷事，都说给他。”

高金同看重了这位女服务员这次偶然取得的获，通过电话讲给了公安局的马局长之后，嘱咐他们三个，要保密：“仅凭他们的这些议论，是不够的，得需要调查和取证，千万不要叫高庆东他们两个察觉了出来。”

他们正围在一起探讨一个未解的问题，马局长打来电话，要见他们。他们三个迅速赶了过去，刚刚在马局长的对面坐定，石立宝和李水兵走了过来，刘玉欣已对他们两个起了疑，向那个女服务员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讲出来。马局长见了，严肃地说：“以前你们所反映出来的情况，他们已向我作了汇报，都一一作了调查和分析。”

刘玉欣不好意思地给了他们两个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