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一路小跑来到了和紫菀琉璃约定的地方——闲落，发现二人已经在等着了。

“抱歉，玩的忘乎所以了！”清欢不好意思道。

琉璃一如往昔的冷漠，倒是紫菀道：“没事，还来得及，现在回去，正好王爷也该回来了！”

说罢便是率先朝前走去，清欢感觉到紫菀的态度冷了几许，只道是重新恢复了府中的样子，也并没有多加注意。

回到了王府，刚好踩着时间点回去，正被告知梁煜也才回来，如今正在大厅呢。

紫菀与琉璃对视一眼，心中都是满腹疑问。紫菀对着清欢，说道：“天色着实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清欢正求之不得呢，正想回去，却看见那老管家过来，说道：“白露姑娘，王爷请您过去见客呢！”

清欢不解，问道：“什么样的客？若是达官显贵，我可应付不了，说不定给你家王爷平添麻烦呢！”

老管家笑道：“只是一位熟人罢了。”

清欢见推辞不过，又对他口中的“熟人”产生了些好奇。

接着老管家又对着紫菀琉璃，笑道：“王爷吩咐了，二位姑娘游玩应该累了，请二位早些歇着吧。”

紫菀知道，梁煜怕是有事要单独和清欢交代，道：“多谢王爷了！”

清欢跟着老管家离去时，紫菀对着琉璃便道：“白露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琉璃淡淡话语从口中飘出，道：“与我何干。”

紫菀望着那孤高的背影，幽幽地叹气，她与琉璃虽然能说的上话，却始终停留在表层上，仅此而已。

若说琉璃是高高在上的雪莲花，但至少是看得见的；但是这个空降的白露，却如同雾中看花，若不拨开，你永远无法看清那真实的面容。

尤其是今晚的遭遇。紫菀本以为梁煜让自己带着清欢出去玩，看紧她只是为了不让她有什么逃跑的念头，没想到竟然看见她与盛清歌和那莫灵寂混在一起，便知道她的身份应该对于梁煜来说，十分的有利用价值。

话说清欢跟着老管家来到大厅，老管家因为不方便进去，所以在远处便已经告别了清欢。

清欢走近，那厅中闪烁着昏暗的烛光，窗前倒映着两个挺拔的身影。

清欢刚踏进，便率先闻到了那股淡淡墨竹香。果然！

清欢望见一白一红两道身影立在那里，纵然烛光昏暗，却丝毫不影响两个人的姿容与气质，甚至清欢还能嗅到一丝不和谐的气息。

“你怎么在这？”清欢问道。

莫灵寂望见清欢便是已经换上了笑脸，道：“自然是有事情的。”

清欢目光又在梁煜身上流连了一会，又道：“那把我叫来做什么？”

梁煜古怪地笑道：“他来向本王讨要你！不过，你有自主选择的权力，就让你过来喽！”

清欢在心中暗骂梁煜是只狐狸，明知道自己的情况，还故意这样说。

莫灵寂将清欢的表情尽收眼底，道：“王爷，不妨做个交易。”

“哦？”梁煜显然来了兴趣，清欢同样望着莫灵寂，不知道从他嘴里能说出什么打动梁煜的话来。

“我以莫家之力相助，但凡王爷你有要求，我定当全力相助，但仅限三次。”

梁煜微露惊讶，连清欢也被惊到了，以莫家的势力，在莫灵寂的手上，只会更加的强大，到时候梁煜一切信息都会来的容易很多，人脉也大不相同，加上李家的拥护，自是不必多说的。

这个条件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

“等价条件？白露？”梁煜道。

清欢眉头狠狠一皱，看着莫灵寂，但是如今莫灵寂没有其余的空隙去安抚清欢的情绪，而是直面梁煜，道：“这是其一。其二，我要王爷替我引见一个人。”

“谁？”

“柳公柳溪南。”

柳溪南是大行年间史官柳沅之子。柳沅的母亲是大行皇帝的乳母，因此柳沅与大行皇帝也十分的要好，记录了许多皇帝身边的事情，柳家也因此极尽盛时。

但是因为“锁玉之乱”，柳家莫名其妙的没落，如今只剩下了当年年幼的柳溪南。

柳溪南回到了江南水乡间，因为书画文采极好，便开了一间私塾授课，生活也算过得去。

又因为人正直高洁，人们称他为一声“柳公”。

柳溪南历经了三朝更替，如今尚在人世，也有百余高龄了。

梁煜的确是柳公有来往，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泄露。不过，粱煜没有莫灵寂那般的消息灵通自然是满腹疑问的，但是要得到莫灵寂的支持，这两个条件似乎并不过分。

“可以！”不出所料，梁煜即刻答应了。

不过清欢不淡定了，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当做物品一样交换。

“我说你们，有问过我的意见吗？”清欢气愤道。

莫灵寂和梁煜齐齐地看向清欢，眼中有些不自然。梁煜自然而然地没有想到清欢，因为在他的认知当中，清欢应当有属于自己的利用价值；而莫灵寂则是刻意地忽略，因为此时的清欢知道的太少，他自认为自己是能够帮助清欢做决定的，而且也有信心让清欢消气。

“我说了，决定权在你。你若不想离开……”梁煜道。

“空话，说了等于没说。”清欢白了一眼粱煜，自顾自的往外走去了，并没有再多去看莫灵寂一眼。

“看见了，就算我答应，她也不一定会放任这个交易。”粱煜双手一摊，说道。

莫灵寂一笑，并不在意，说道：“只要王爷答应就好了。”说罢，便也是跟了出去。留下粱煜独自一人在烛火中。

清欢也是独自一人游荡到了后花园。因着是春天，却也快到夏天了，池塘中的荷花也出现几个花苞，只等待盛放。天上洒下来的月色，仿佛给这个池塘笼罩上了一层纱布。然而，此时的清欢却是没有心情去欣赏这朦胧的月色。

而是在池塘边的阶梯上坐了下来，双手环膝，将下巴抵在自己的膝盖上，眼波微微沉寂了下来。直到身后送来阵阵淡淡的墨竹香，清欢这才知道莫灵寂就在身后的。

眼神微动，淡淡道：“怎么？商量好了？”

莫灵寂道：“我以为你想逃离这里的。”

清欢直起身子，听不喜怒，道：“是！我想离开这里，我不想被人掌控在手中，但是我也不想被当做交易物品。”说罢，便是猛地起身，直面莫灵寂，道：“不要说什么是为了我好的话，我和你认识前前后后加起来，也不过半个月的功夫，对于你来说，我没有那么的重要，值得你用莫家去交易！”

“所以？你认为我有所求？”莫灵寂的眸子同样如同墨水般的黑暗，甚至还带着一丝荷黑夜里的寒光。

清欢面对这样的眼神，却是无所畏惧，道：“是你当时要我留在粱煜身边的。的确，我想不到我身上有什么可以让你贪图的，盛家和我的关系如何，你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何况你们莫家主江湖，盛家主朝堂，本来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所以......”

“所以，你身上并没有什么地方是值得我贪图的。我救你，只是为了偿还当初的收留之恩。我莫灵寂向来不喜欢欠别人，这一次就当做是还清了。至于你说的那个交易，也只不过是我自己的决定而已，莫家需要和粱煜合作，这一次只不过是借了你提出来而已。最后，是当时的话，我以为粱煜会护你平安的，但是，我却高看他了。”

莫灵寂不会说谎，因为他从来不屑说谎，尤其是对女人！这些，清欢从莫灵寂当中的眼神便是可以看出来的。按理来说，莫灵寂的这个解释合情合理，自己没有道理不相信，但是为何，心中总有种难以抒发的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