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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九黎

雨霖铃之羊脂白玉 半夏谷 3862 2019-04-15 15:22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

在甘夫连发的十二封鱼传尺素下,我动用了夏国的朱雀咒术,画出百鸟朝凤的血符,召唤出那只大肥鸡,哦不,是烤起来不如肥鸡美味的凤凰。

不得不吐槽一下,这百鸟朝凤的血符,也忒繁琐了。早上吃的那碗虾仁阳春面,都不够它消耗。鲜血滴滴答答个不停,一对月牙眼里冒出无数只烤肥鸡,摇摇晃晃的,差点站不住脚步。

所幸,血符刚画完,那只身披五彩羽毛的凤凰,便昂起高傲的脑袋,翱翔于苍穹,享受着奇珍异鸟围绕着翩翩起舞的膜拜。

“百鸟朝凤。”刘珺将犯起贫血的我揽入怀里,惊叹道。

“帝君能看到百鸟朝凤,想必已经进化到四维了,可喜可贺呀。”白扁拍掌笑道。

“四维?”刘珺盯着我,寒潭眸子稀稀疏疏地落起了冰渣子。

我假装没有听见,朝天上的凤凰勾了勾手指头。那只凤凰立即收敛了高贵姿态,飞到我的身边,弯下五彩羽毛。我牵着刘珺,抓起五彩羽毛,爬上凤凰的身躯,而白扁也顺势跳上去。

霎时,在一声嘹亮的鸣叫中,高贵的凤凰载着我们,一飞冲天。耳边狂风呼啸,眼前阳光闪耀,我张开双臂,兴致勃勃地撩动一朵朵白云,偷偷地亲吻了一下呆愣住的刘珺的侧脸,笑靥如花。

凤凰降落,已是夜半。暗暗诧异,从姑苏到雁门关,日行千里,只需要四五个时辰。雁门关的景致应当是夏令时节,不该如此萧瑟。放眼望去,草木枯黄,白露凝霜,看得我眉头蹙蹙。

“小狐狸,又瞒着本王。”刘珺掐了一下我腰肢的赘肉,似恼非恼,嘴角含笑。

我啊呜一声吃疼,别过脸去,双手环抱,不理睬刘珺。哼,本祭司就是故意瞒着阿珺相公的。若是告知他,强行通过同心石的测试后,他能够从三维进化到九维,他必定肆无忌惮地欺负我。本祭司还有何颜面立足夏国呢。

“大祭司,你再来晚一步,甘夫与司马先生,恐怕要命丧于九黎部落之手了。”甘夫一瘸一拐地走过来,面色惨白,气若游丝。

“阿离呢,阿离怎么样?”我脱口而出,神色担忧,全然忽略身后那座冰山呼啦啦地下起暴风雪。

甘夫瞟了一眼像做错了事而耷拉起脑袋的凤凰,不紧不慢,道:“司马先生,仍是三维皮囊,使用白泽琴,镇压九黎部落,支撑了三个月,灵识至少折损三百年。”

“三个月?我们明明只飞了半天左右。”我疑惑不解。

猛然想起,凤凰的方向感极差,必须由吹箫声指引着。否则,就凤凰那逞强的性子,即使飞错了地方,也不会承认,东碰西撞,就耽搁了三个月。

我狠狠地瞪了凤凰一眼,作势去拔五彩羽毛。可恼的是,那凤凰贼机灵,跺跺脚,地动山摇,一溜烟儿地逃走,还不忘朝我得瑟地鸣叫几声,抖一抖五彩羽毛,欠揍极了。

“走了,堇儿的旧情人等不得。”刘珺点了点我额前的淡紫色兰瓣花钿,语气似从冰镇的陈醋里冒出的气泡。

于是,我、刘珺和白扁,跟随着甘夫,前往太守府南边的院落。途经东边的殿宇,在八角红纱紫嫣花灯的映照下,华美而不失大气,尤其是那腾飞于石柱上的应龙,通体墨色,背生双翼,仿佛来自上古的混沌岁月,睥睨万物,不怒而威。

“两个月前,陵帝刘安向匈奴单于伊稚斜献出边关地形图,愿拱手相让雁门、渔阳、上谷等十个郡,以求得伊稚斜的相助,来个前后夹击,消除内患。大将军卫青关心边关百姓的疾苦,私自领轻骑五万出战河西走廊,留下血誓,不将匈奴逐出王庭,终生不回雁门关。而武帝刘彻无奈之余,昭告天下,痛骂陵帝谋朝篡位的罪行,以雁门关为陪都,任命骠骑将军霍去病统领剩余的十五万大军,征讨逆贼,夺回帝位。”甘夫道,瞅了一眼那石柱上的应龙,眸光晦暗不明。

“霍去病不是战死吗?”我问道。

“李倾城恢复了记忆。”甘夫叹道。

“活死人么。”我喃喃道,生出不祥的预感。

李倾城,也就是原先的紫姬圣泉阳者紫嫣,乃闻名银河系的制毒奇才。哥哥夏策创立的白羽门下的天罗地网,也是她的杰作。偏偏,银河系各国,提起南国的紫嫣姑娘,皆会夸赞一句蕙质兰心。呸,蕙质兰心的分明是本祭司,怎么就没收到这样的奉承呢。

半柱香后,距离南边的院落十里远处,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响彻天际。甘夫急忙喊了趴下,话音刚落,我将刘珺推到白扁身边,取出蓝玉箫,冲入其中。

只见院落内,大火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半边天空也烧得血光蔓延。嗅得翠竹散发出的清香,心底顿时被恐慌包围,不禁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阿离,竟然忘记了,即使司马迁身死,阿离的灵识犹在。

一间间地寻找,一次次地失望。火光烧了衣襟,随意地用手掌扑灭,察觉不到灼烧的痛感。偶尔撞到掉落的房梁,已经是黑炭的状态,只是厌烦地用蓝玉箫格开。

直至刘珺那富有磁性的低音,压抑着恐惧、妒忌、埋怨、忧伤等复杂情绪拧成的心弦,化作一句温柔的堇儿,传入我的耳畔,我终于恢复了冷静。

眯起月牙眼,聚精会神,去感知阿离的灵识。左转,直走,再左转,倾倒的竹林拐角处,淡雅的梨花酒香扑鼻而来。

睁开眼睛,便是九黎部落八十一个勇士,围绕着席地而坐、抚起白泽琴的司马迁,匍匐在地,痛苦不堪,火红的卷发幻化出三维物种看不见的火光,燃烧开来。

“丫头,快吹箫曲,秋娘所填写的残谱。”白扁喊道。

骤然,司马迁吐出一大滩鲜血,抱着白泽琴倒地。而九黎部落八十一个勇士,没了束缚,从地上爬起来,血腥色爬上铜铃大的眸子,张扬着浓浓的怒气,一步一步靠近司马迁,仿佛死神的足音。

我持着蓝玉箫,熟练地吹起只听过寥寥几遍的残谱。曲调悲怆,潸然泪下,宛若那深秋的芭蕉雨,打在红过二月花的霜叶上,满腔苦楚不得倾诉。便寄托在杜鹃鸟上,飞出望帝山,声声啼血,也是枉然。

问秋风,催红几度,霜叶寄情满树。银汉迢迢搭鹊桥,一夜彩虹雨。天不许,月常阴,唯求生死芙蓉浦。家国寡助,当年血战中,东海楼头,烈火焚烧处。

箫曲罢,我咬破手指,再次画出百鸟朝凤的血符,召唤凤凰,向她借五彩羽毛,绑住陷入沉睡的九黎部落,丢到凤凰身躯上,送回望帝山的秋源,才长舒一口气。

秋风拂过,窸窸窣窣的翠竹声令我耳目一新。院落的风光依旧,还是阿离偏爱的清雅格调,仿佛刚才的一场恶战,只是三维物种的噩梦。

可惜,那死死地抱着白泽琴的司马迁,气息薄弱,一袭淡绿色竹纹曲裾染上鲜血点点,衬得那张清秀的脸庞愈发地苍白,狼狈至极。

“九黎部落到底什么来头?”我搀扶起司马迁,冷冷地质问道。

甘夫不语,凝视着白泽琴上的那朵淡紫色泪晕,摇摇头,掏出一只六角缠枝相思花铜镜,丢给我,转身离去。

“相思镜,好宝贝,本药王叨念许久了。”白扁夺过六角缠枝相思花铜镜,用衣袖使劲地擦了擦镜面,开怀大笑。

“相思镜,利用的是兄弟姐妹之间的心灵感应,方可相互通讯。欠扁老头,你又没有血亲,相思镜对你来说,不过是废物。”我恼道,伸出手去抢,却顾及着受了重伤昏迷不醒的司马迁,施展不开。

最后,刘珺冷着那张冰山脸,掰开我那架着司马迁的手臂,左手接过司马迁,右手从水蓝色香囊里不耐地拽出一颗我最近爱把玩的红玛瑙珠子,甩向了白扁的小腿,趁着相思镜从白扁手中滑落的空档,踢向我的怀里。

我躬下身子,抱住相思镜,立即挤一挤受伤的手指头,抖落一滴血于相思镜上,顺便摆出委屈兮兮的模样,博一博刘珺的怜惜。奈何刘珺还恼我之前冲进院落救出司马迁之事,寒潭眸子堆积了昆仑山上的皑皑白雪,拒绝映出我的倩影。

“祭司姐姐,念奴好想祭司姐姐。”相思镜那头,念奴捂着樱桃小嘴,悄悄地笑道,生怕吵醒了躺在床上小憩的刘胜。

透过相思镜,我瞥了一眼刘胜,一身红衣妖娆,桃花眼微闭,睫毛却轻轻颤动,分明是听见了响动声,警醒过来,却还在假寐。

“叫醒阿胜,有事问他。”我恼道。

念奴将那毛茸茸的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软软糯糯地道:“胜哥哥在南国的咸池受了伤,还没痊愈呢,需要多多休息。”

还没痊愈?那怎么有精力,拐带念奴到处游山玩水。也只有念奴那个小傻子,才被阿胜哄得团团转。阿胜明显是使唤念奴上了瘾,整天没事装病。

我思忖片刻,灵机一动,使劲地抹着眼睛里并不存在的泪花,拿捏着哭腔,道:“念奴,阿离为了压制九黎部落而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司马大哥……念奴这就去唤醒胜哥哥。”念奴在遇见阿胜之前,最喜欢的哥哥就是阿离了,一听说阿离受伤,便哇哇大哭。

果然,刘胜睁开桃花眼,嘴角勾起魅惑众生的笑意,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擦拭着念奴的泪痕,柔声哄着,待念奴哭声停止,转向我时,眸光薄红,夹带杀气,道:“大祭司,莫不记得了,九黎部落,是大祭司赠给本王加入夏国国籍的第一份礼物。”

尔后,刘胜挥一挥衣袖,强制关掉相思镜的视频通话,独留白扁和刘珺,将炙热的目光,粘在我的身上。而我撅着嘴巴,苦思冥想。

九黎部落,九黎部落……原来如此,九黎部落,来自东海楼第九万层,夏国先祖秋姬大祭司的衣冠冢,隶属于秋姬大祭司的亲卫队,随着亿万年前的那场东海楼血战,而被朱雀神火浇灌成石像。

作者有话:谷主要开启男主吃醋环节喽。前面虐男主不够狠,就只能拿镇江陈醋泡一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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