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倾城毒妃:擒拿妖魅陛下

虎视眈眈

  

果然,文姜又提醒她:“……六姑子、七姑子跟十姑子皆去了芷珺院。”是怕有人多嘴给说出去,对她不利。

洛溪想了想,早上在朱寿堂,朱衷并未对她多加关注,请安过后,只点头示意她退下了事,料来问题不大。

遂朝文姜安慰似的一笑,悄言道:“无事,放心好了。”又摆出口型,哑口说出三个字“摆算阵”,见文姜惊讶地张大了双目,后又垂下眼睑以示了然,洛溪这才端正身子,坐回原处。

她却不知,她与文姜二人的小互动,早已被两双眼睛牢牢地盯了个清楚。而对她之一举一动,尤为虎视眈眈……

洛溪正襟危坐之际,总感觉有几道目光紧紧盯视着自己,且于那目光笼罩之下,似乎有种嫉恨之气息在流淌,令她犹如芒刺在背。

洛溪便装作不经意间转了转脖颈,却只见几位小姑子与她一般无二,正端坐榻座上,静候女先生的到来。

……当女先生颜氏步入讲堂时,一眼便瞧见了多日未见的八姑子。颜氏的眼角边不由地便带出了一抹笑纹。

洛溪首当其冲地又被颜氏提溜了出来,当堂诵读经文。

这一回,白字先生已离她远去,她自始至终也未让玉珏挑出错来。

坐下榻座时,洛溪暗忖:她能有如今突飞猛进的识字水平,还要感谢她那个便宜祖父西平侯朱衷。若是没有朱衷的日日责罚,她今日未必不会再出错。

一个时辰很快便过去了,洛溪临出朱西泮前,神情愉悦地跟女先生颜氏告辞,领着竹惠脚步轻快地走至大门口,等候与昨日到访她芷珺院的几位小姑子道谢。

很快,七姑子媛姜和十姑子哀姜一块走了过来,洛溪连忙上前,叉手施礼,一番答谢。几人正自客气着,其他几位小姑子也陆续走出朱西泮,洛溪又连忙朝六姑子玉陌施礼道谢,玉陌也客气回礼。

不料,走过身畔的隐姜对此却嗤之以鼻,冷笑道:“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燕饮礼节,在那里客套着,殊不知都是自家姊妹,用得着百般殷勤虚以委蛇嘛,叫人看了,也太过虚情假意了些!”言罢,款摆腰肢,扬长而去。

隐姜今日穿的是一袭浅绛色绣勾莲纹重缘的越布曲裾深衣,头上插着缀有两串红宝石的白玉簪子,临去时,摇曳出一路的曼妙身姿。

洛溪瞧着隐姜的背影,忍不住咽了咽唾液,暗忖:若是男子见了,定会目眩神迷……

却于不经意间,瞥见玉陌那似远山般的黛眉,几不可见地蹙了蹙,樱桃小口微微翕动了下,又很快地紧紧抿成了一条线。

洛溪怔了怔:什么意思,莫非……隐姜暗讽的是玉陌?不能够啊,田氏与苏氏二人一向走得亲近,两人的女儿怎会心生……龃龉?

却待这时,随后而来的玉珏也嗤笑一声,嘴角挂着浅笑,仰着她那一贯傲娇的下颌,深深瞧了一眼玉陌,也飘然而去。

竟然……未开口说出一句话!

倒令洛溪惊讶不已。

惯于出言讥讽的玉珏,今日却沉住了气,而向来善于伪装的隐姜,却连番挑言出击,且语带隐晦,暗含玄机,二人的反差颇有些耐人寻味……

洛溪正自琢磨着,玉陌率先告辞而去,紧接着,媛姜也施礼离去,一向胆小懦弱的哀姜也跟着媛姜走了,只有文姜与洛溪立在了朱西泮的大门口。

文姜嫣然一笑,道:“八妹,咱们也回吧。”洛溪颌首,二人一道往内院行去,待到岔路口,文姜领着大婢语芙转向朱仁堂,洛溪则带着竹惠回了芷珺院。

一进院子,心惠、菊惠和兰惠便一起迎了上来,一番嘘寒问暖过后,洛溪边擦手边发话,“心惠,你来书房研墨,竹惠下去歇息吧,菊惠和兰惠也下去各自做事,不必都聚在书房里。”

几个大婢皆躬身应诺行事,洛溪旋即进了书房,摆开竹简,提笔墨书。

她要利用这午间歇息的一个时辰,尽可能多地多写些竹简,好为她午后要做之事赢得更多的时光。

自西平侯朱衷号召一日两餐后,至今各房仍然很好地贯彻执行之,洛溪所在的朱义堂自然也毫不例外。所以,午间这一个时辰就显得很空,洛溪便抓紧光阴,赶快墨书。

正自疾书间,兰惠走来,报说六姑子领着大婢素縑来访,洛溪不得已抬首问了句,“六姊说了有何事没有?”

兰惠还未来得及答话,玉陌便挑帘进了书房。

“八妹,六姊便是没有什么事,就不能来看看八妹么?”玉陌一面说一面朝紧跟进来的素缣使眼色,素缣心领神会,知趣地躬身退出书房。

玉陌又不经意地瞟了眼尚在书房里的兰惠与心惠,这才轻移莲步,袅娜近前,于书案对面,跪坐了下来。

一俟坐在锦面独坐榻上,便垂首摸了摸独坐榻上的锦面,叹气道:“唉,八妹,你这榻座上的锦缎也太陈旧了些,丝絮也怪绡薄了些,八妹坐上难道不硌得慌?”然后,不待洛溪答言,便高声吩咐素缣,回芷衡院去取几匹锦缎和白叠絮来。

外间只听得一声应诺,素缣便快步离去。

玉陌做着这一切,仿佛跟洛溪是熟稔的不能再熟稔,亲近的不能再亲近的情深意重的同产姊妹,关系融洽,亲密度爆表。

兰惠瞪着眼睛看了会儿,刚想张嘴叫住素缣,却被洛溪抬手打断,“兰惠,你下去给六姑子上盏茶来,心惠,你也下去,等会好好陪陪素缣姐姐。”

谁不知齐地临淄的田氏富甲一方,齐地临淄的服饰又与陈留襄邑、成都广汉的服饰闻名天下,洛溪自然不能挡了齐地临淄田氏外女孙的好意,给她进上锦缎与——白叠絮。

所以,她一吩咐,心惠立时了然,拉着兰惠便出了书房,留下二位小姑子私下里叙话。

其实,洛溪早就瞧见玉陌瞟向兰惠与心惠的眼神,也明白她欲撵人之意,此刻便顺着她的意思,遣了二位大婢出房。

玉陌今日穿了一身碧青色绣缠枝莲纹单缘曲裾深衣,头上簪着碧青色碧玺玉簪,露在乌发外的簪子上又坠下一串米粒大的珍珠,随着螓首的转动,于耳畔边一摇一荡,熠熠生辉。

玉陌那张古典美人的一张小脸,愈发显得楚楚动人。

面对着这样一副我见犹怜的美人容颜,洛溪相信,但凡色心未泯之人,定然都会为之倾倒。若是美人有了什么要求,叫个男人想必都不忍拒绝的。

洛溪打量着六姑子,暗自揣度着她的心思:玉陌此番再次踏足芷珺院,到底所为何来呢?又有何事相求与她呢……

很快地,兰惠便端茶进来,放置于玉陌的手边,复又躬身退了出去。

玉陌伸出纤纤玉指,姿态优雅地端起茶盏,小口地抿了下茶汤,抬眸瞄了眼书案上的竹简,又瞟了下书案旁似小山堆般的简堆,太息了一声,才道:“八妹,似你这般拼命,别是累坏了眼睛,祖父便是再急,也不愿见到八妹写坏了眼睛的,八妹,你说是不是?”

既是六姊抛过来的殷殷关切,洛溪又怎好推拒!

便深深地点了点头。

又很快地,素缣手捧簇新的锦缎和洁白的白叠絮,疾步进了书房。

玉陌招手命其放下,又一使眼色命其退了出去。

玉陌放下茶盏,伸手推了推锦缎和白叠絮,轻言道:“这是齐地的锦缎,虽比不得蜀锦,但拿来缝制榻座,足够用了,还望八妹不要嫌弃。”

对于六姊的殷殷施舍之情,洛溪岂会矫情地推拒!

自然又是深深的颌首。

洛溪才不会孤傲高冷地拒绝——她这个古代白富美姐姐的好意呢!

颌首的同时,手也不客气地伸了过来,揽过锦缎,嘻嘻一笑,“那八妹便不与六姊客套了,这便收下了。”说着,还伸手爱惜地摸了摸。

玉陌眼底显出一丝鄙夷来,却又很快掩去。

相对于奢华的锦缎,洛溪更喜欢纯白的棉絮。因为在这个大汉朝,棉花的种植尚未普及,自然地,棉絮的奢侈程度并不比锦缎丝绸低调,故而,玉陌拿来的这团白叠絮,对洛溪的吸引力就更为强烈些。

只是她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为防玉陌以此为由头说事,她尽量地将贪婪表情都付与了锦缎。她可没忘,女用卫生巾里面需要的正是这棉絮。

洛溪见差不多了,便收回手,笑着道:“都说齐地临淄、陈留襄邑与成都广汉的服饰天下闻名,六姊拿来这么好的齐地锦缎与小妹做榻座,六姊的手面那是当真的敞亮啊。”

之后,话锋一转,“不过嘛,六姊莫要见笑,小妹我可拿不出像样的回礼来,还望六姊切莫怪罪才好。”

她就是要引得玉陌鄙视她,她才好拿话堵住她的嘴,防止她借机提出旁的要求来。

玉陌似早已知晓洛溪会这么说,便牵了牵嘴角,也笑着道:“瞧八妹说的什么话,好似六姊与八妹几块锦缎,是来要八妹回礼的,没得叫人瞧见了,还说六姑子小气,八姑子窘迫呢!”

说着,端起茶盏,小口抿了下,又状似无意地瞄了眼书案上未写就的竹简,轻轻叹了口气,又满含怜惜之情看了眼洛溪,这才垂下头,边拂着茶汤边低低道:“八妹,你这何苦来呢,非得用正午歇息的时辰墨书,岂不熬坏了身子……唉,八妹你也是的,难道不会变通一下,用午后的时辰来墨书……”

玉陌边说边抬起了头,又朝洛溪眨了眨水灵灵的一双眸子。

什么情况,难道玉陌晓得了……她之女红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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