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倾城毒妃:擒拿妖魅陛下

分成

  

“是,我听清了,明日就按八姑子说的订立贳贷帛书。”大夫人略一思量,便顺势道:“往后八姑子若再分得了饼金,也照五成中的一成利钱给二娣妇买茶喝,直到八姑子出嫁为止。二娣妇,你不介意替八姑子保管她的嫁妆钱吧?”

二夫人一听五成中的一成利钱,又飞快地掐指算了算,笑着道:“瞧大嫂说的,八姑子唤我一声二世母,我二夫人岂会介意替自己的侄女保管嫁妆钱呢,你说是吧,四娣妇?”她是怕柯氏眼红她所占的利钱,故而最后又拽上了四夫人。

柯氏尴尬地牵了牵嘴角,不置可否。

其实到了最后,问不问她又有何干?大夫人打一开始就防备着她,生怕她这个继母侵吞了八姑子分得的饼金,还美其名曰订立贳贷帛书,无非是做给她看罢了。

大夫人此举端的是好筹谋,既名正言顺地帮八姑子保住了分得的,以及即将分得的饼金,又堵得她和二夫人无话可说,替人做了嫁衣裳的二夫人还得乐不颠地给八姑子保管至出嫁之时。

柯氏想想都觉得憋屈,却也无法。

谁让八姑子自始至终也未碰到过哪怕一个铜板呐!

不禁又忆起前两日她的“好儿子”朱超替八姑子说项之事,原来八姑子当时如此笃定,却早已思谋好了退路。

当下也不理睬二夫人的问话,只瞥了洛溪一眼,仍旧端肃而立。

对于放贷一事,洛溪内心其实非常忐忑。她在那个雨夜,与朱瓒一出谷仓,就听闻了戢影所说朱商私自采矿冶铁,与西平铁市长韩宥互为交通,得了饼金又暗自放贷之事。当时给她印象最深的是,西平县、汝南郡乃至整个豫州的子钱家,都以朱商为马首是瞻,这样一句话。

而听腹黑男的意思,是要暗查朱商的,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既然被人盯上,无论后台如何强硬,哪怕有贵为当朝皇后做靠山,皇太子给你当外甥,若给人抓住了把柄,内察京师百官,外部诸郡,封侯、外戚、三公以下,不论尊卑,无所不纠的司隶校尉也会不留情面地参你一本,甚至正中了欲扳倒你的一方的下怀,难说不会有人伺机推波助澜,将你置之死地而后快!

若是那样的话,别说她的饼金会血本无归,就是朱皇后,乃至皇太子也会受到牵连……

要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覆巢之下无完卵,她一介小姑子又能如何?她又要如何保住跟覆巢相比都不够看的她那点子饼金?

这就是身处豪门外戚时刻存有的隐忧。

不过洛溪也思量过,以眼下的状况,朱坞尚不至于此,朱皇后多年的经营,也不是单薄得一点反击能力也未有。再说了,只朱商这一块臭肉,剔除了也不至于坏了一锅汤。贪财总比谋逆之罪来的小吧,不会像朱洛溪的外祖家,全家覆没,连个尸首也荡然无存。

所以,洛溪暂且还得利用二夫人的唯利是图,替她做嫁衣。好在大夫人为她定了个期限——到她出嫁为止。

洛溪不禁暗自苦笑,她何尝不是唯利是图?

大夫人见事情已然说妥,便似才想起了般,猛地一拍额头,道:“看我,说了这么半晌,险些将五弟之事给忘记了。五弟,你有什么事儿,尽管跟我大姒妇说,莫要客套!”

做戏做全套,大夫人这一手真是高明,非但让二夫人订立了贳贷帛书,堵住了装贤惠的柯氏之嘴,还不费吹灰之力让朱雍以旁观者的身份,观看完全程,却愣是插不上嘴,好似没他什么事儿,可自始至终都要他明白,八姑子分得的饼金,谁也别惦记了,那是她日后出嫁的嫁妆钱。

至此,洛溪感激得不知道要如何表达了,只一脸钦佩地望着大夫人。

若没有大夫人和三夫人,她在朱坞的日子不说举步维艰,也定然步履蹒跚,就像她分得的饼金,估摸着连边都摸不着,便被人给谋了去。

透过现象看本质,通过这件事,洛溪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在自己未有主导权,未有掌控权之前,轻易不可再出什么点子,思谋着赚钱。亦一再告诫自己,以后定要管好自己的嘴,不能再多说什么了。

朱雍到底已过了十二岁,又从头至尾地瞧了个清楚,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他可就不是季父了。见大夫人相问,连忙摇手道:“什么事儿也没有,五弟多谢大姒妇关心,我这就去汀兰院,告辞!”说着施了一礼告退而去。

大夫人眼底露出轻松的笑意,朝洛溪眨了下,又抬首望了望四周,道:“天色不早了,二娣妇、四娣妇,咱们也回了吧。”几人点头,各自散去。

洛溪也一路笑眯眯地回了芷珺院。

隔日午时,大夫人遣人给洛溪送来了与二夫人订立的贳贷帛书。

至此,洛溪来这古代算是有了第一桶金,也自此每日里喝上了羊奶。

而没过两日,朱坞又恢复了一日三餐。

消息传来时,兰惠过来说,好多婢子傅母僮仆小厮的,忍不住都奔走相告,甚至有的人还喜极而泣,直念大夫人的好。

洛溪想想她当日吃到芝麻胡饼时的情景,可不也眼泪横飞,高兴得直感念朱瓒?

她是主子尚且如此,何况对于只凭着月例过活的下人?要知道,这可是即便有饼金也没处籴米的大灾之年!

日子好过了,洛溪也没闲着,照常忙得不亦乐乎。晨昏定省,上午女课,午休墨书,下午女红,还有一个时辰的跑马,晚间则继续墨书跟刺绣。

她虽然对杀人一幕心有余悸,却也不能因噎废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地不去跑马场骑马了,她还是每日照旧出坞,跟朱瓒兄弟练习骑射。

只是她学乖了,老实地呆在跑马场里,再也没有野出圈外,遇见什么不该遇见的人。

朱瓒却时常溜出跑马场,往通向后山的小路上跑马,还借口说是练练马的脚力。洛溪却知道,朱瓒是着急他的丈八蛇矛枪。可荣镝一直未现身,朱瓒就每每颇为失望地回来。

洛溪也无法,这种事急不得,一件好兵器的打制,岂能短时间内一蹴而就,更何况是打制一柄此大汉朝并未有的铁枪?

很快地,又到了休沐日,也就是九月三十,朱坞要为即将与计偕的朱盛设宴践行,申时一过,便在朱寿堂前院的花厅举行。

洛溪领着心惠掐算着时辰,不早不晚地来至了朱寿堂。

花厅正堂里分左右两排张设了朱漆彩绘勾莲纹食案,食案上摆放着珍馐美馔,玉液琼浆,食物之丰盛比素日里聚餐,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来朱商为朱盛的践行宴没少出血。

而男眷女眷们皆按规矩隔空就坐在属于自己的榻座上。朱商与二夫人宋氏,则遥遥相对,一脸的喜气!

这边的女眷们,皆衣香鬓影,盛装打扮,尤其是平日里捞不着露脸的小妻妾室们,更是恨不得把能穿的都穿上,把能戴的都戴上,满头珠翠,浑身锦绣的才好,生怕旁人看不见似的,也生怕他人压过了自己。

洛溪不禁哂然,打扮得再光鲜亮丽,也逃不过与人共侍一夫的命运,还得屈居后排,跽坐在她们各自要侍奉的夫人身后,等着布菜。

心下又不禁黯然,她以后嫁为人妇,兴许面对着也是这样一番情景……

便慢慢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洛溪还是与之前一样,跟五姑子文姜并作一处,合坐于食案旁,二人的旁边依次为,九姑子玉珏独自跪坐在独坐榻上,四姑子隐姜与六姑子玉陌合坐了一处,七姑子媛姜与十姑子哀姜并在一起。

看着座位排序,只有玉珏一人独占一席食案。玉珏扫了扫,眼角眉梢都透着洋洋得意,余光瞟向洛溪时,发出了微微的轻嗤声。

洛溪自然只当未听见,双眼看向了对面。

对面郎君们的座位处,骆氏二兄弟自然位列其中,而尾端处,汲含竟然也赫然在列。这一下,倒令洛溪有些吃惊。转念一想,朱盛的践行宴,多请几人也是正常,况且汲含总归跟朱盛也算是沾亲带故的关系。

骆锟见八姑子的目光看了过来,忙挺了挺腰身,双目一眨不眨地直直望向她。

近些日子,也不知怎地,他很少能与八表妹说上话,就是早晚的请安,八表妹也是行色匆匆。他几次早早地前往朱寿堂,也没能遇见八表妹,还被兄长有意无意地说他刻意奉承姑祖父,表现得太过明显了。

今日朱坞燕饮,机会难得,他怎可不好好把握,给八表妹留下至深印象?

当即又挺了挺胸,双眼火热地盯着八表妹。

不料,八表妹只淡淡地扫了眼他这边,目光就又转向了末尾汲含处,且眸光闪动,宜喜宜颦。

骆锟顿觉一阵懊恼,他今日特意换上了绣有万事如意的折枝茱萸花纹的绛地韬文锦直裾,腰间挂了羊脂玉佩,头上还用玉簪束发,为的就是要令八表妹一见倾心。

却还是不敌汲含的娇媚容颜。八表妹一见汲含,就全然不顾大家贵女的自尊,望之惊喜交加,后又含羞带怯地垂下螓首。

骆锟不由扭转头,狠狠地剜了眼汲含。

身旁的骆颂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地稳稳坐定,眼底流露出熠熠神采的自信光芒。

他尚不确定自己的心意如何,但他却能确定,八表妹对汲含,以及锟弟,一丝的男女之情意也未有。

可他又不懂,八表妹为何见了汲含,那样一副花痴摸样。

大家贵女,不是都该端庄贤淑么?

但他却又禁不住地就是喜欢这样的八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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