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倾城毒妃:擒拿妖魅陛下

游牧民族

  

青龙摇摇头:“因为当时天夜已晚,而且兄弟们并未收到监视刘副帅的命令,所以并未追踪。”

朱衷沉思片刻:“收拾行囊,即刻启程。”

他心中突然有些不安,这种不安不是无缘无故,是他多年来身处朝堂和军营之间所磨练出的本能。

依靠这种本能,他躲过了无数次暗杀,避开了无数次冷箭,如今,他面对本该最为信任的副帅,也产生了这种质疑。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刘乾坤是否真的开始心急立功,才会这般激进?

或者说,是某个神秘人向他献计,那这个神秘人,究竟有何目的?

一路骑马而驰,他心中不仅思索着这一系列变故,还在思考此番仗事。

早在和刘乾坤商议之时,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胆大的计划,只是因为粮草未至,且三大部落并非烧杀抢掠之辈。

只是因为他们乃是游牧民族,一路迁徙而来,牛羊逐水草而居,付出甚多,可是收获却很少,每当年关将至之时,寒冬总是让他们断了生计,生活窘困,饿死的人口和牲畜不计其数。

朱衷行军打仗多年,也曾数次与他们的族人有所交集,游牧民族的人总是少言寡语,但是待人真诚,颇有草原儿女的雄风色彩。

他还记得幼时入营,初次上战场杀敌,被敌人的鲜血淋遍全身,整个人如同嗜血修罗,在背后被人称作狼崽子,他年纪小,又性格内敛,不愿与人争辩,可是并不代表不会受伤,便总是在训练过后一个人骑马去营外三十里的草原疾驰。

有一次想念家乡,在外坐的久了,不知不觉便已天黑,待到他想回回营之时,却发现自己被狼群包围,草原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遇见狼,比这还可怕的,就是遇见一群狼。

皎皎明月下,狼群绿色的眼睛比天上的繁星还要多,他到底年幼,身上只带了一把匕首,胯下的神骏马早已惊的蹄声作作。

他心慌意乱,甚至觉得自己或许会死在这里的时候,两个穿着异族服装的男子挥舞着火把,带着几条凶狠壮硕,如同出生小牛犊的猎狗冲进了狼群包围圈,大声的吼着他听不懂的话语。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这些游牧民族震慑狼群的语言,也是向他们心中的神——妈祖祈祷的咒语。

或许是那些咒语起了作用,或许是猎狗留着诞水还在大声吠叫的模样,让狼群感到了威胁,又或许是他命不该绝,就这样,狼群竟然慢慢退散了。

而那两个救了他性命的牧民,面对他的道谢,竟也只是摆摆手,腼腆的笑了笑,便将惊魂未定的他扛上肩膀,带回了他们的帐篷。

帐篷里是他闻不惯的腥味,还有脸蛋黑红的大辫子阿婆,见他进来也只是笑着点点头,不说话,也不打听他来这里的缘故,静静的听那两个恩人如何简单明了的描述救下他的过程,点点头,为他端上一碗煮的热气腾腾的酥油茶。

从那以后,他无事之时便会去那里找他们,也许在那里,他才感受到了什么是家的气息。

大家都不是多话的人,他去了也只是喝一碗酥油茶,静静的跟着救下自己的扎康大叔和扎顿大哥学御马,或者什么都不坐,只是看着文顿阿婆的大辫子发呆。

那里的人们都很善良,也很团结,见到自己会友好的打个招呼,后来去的次数多了,便也有同龄的孩子来找自己,起初只是和自己坐在一起看天边的云,后来不知何时开始,便一起混的熟悉了。

有时是他们教自己如何分辨草原上哪种粪便可以捡回去烧火取暖,有时候是自己和他们围坐在篝火旁讲述御天京城的繁华,每每说到元宵佳节的万家灯火猜谜会,他们便会听得入了迷。

顿珠就是其中一个。

她是部落首领的女儿,扎着满头的小辫子,头顶带着一块并不昂贵的珊瑚坠子,系着黑黑的带子,垂在额间,两只黑黝黝的眼睛总是入迷的看着自己,仿佛看到了京城内的繁华盛世。

那个时候的部落还是简单而纯粹的,只是为了温饱而存在,为了活着而存在!

可是后来,一切都改变了!

御天国和夏、周两国三国鼎立,撑起了大片的经济贸易,涞朋这样的小国也能依靠得天独厚的药材领域占得几分田地,可是他们这些居无定所的游牧民族,却只能如同落水狗一般被各个国家驱逐。

夏国驱逐了便去周国,周国驱逐了便去御天国。

如此周而复始,很多人都病倒了,他们的牛羊骏马都因为没有肥美水草的滋养和人工的放逐而变得消瘦、焦躁。

见识过广阔辽源的御天国土,他们自然心生艳羡,也曾数次试图进入御天国土求助,却总被拒之门外。

当时的朱衷只是一个有夜老将军背.景的小兵,在很多人眼里,他是一个没有能力的纨绔子弟,在很多人眼里,他也是一个杀人如麻的铁血工具。

面对朋友的泪水,他无能为力!

所以他能够理解今时今日,为什么三大游牧部落会结成联盟!

没有尊严的活着,还不如死去!

长此以往,难免产生异心,加之他们乃是马上民族,彪悍卓越,抢到的东西便是自己的,于是三大部落联盟,也在情理之中。

有些话朱衷虽未言明,但不代表他心中不是这般想象,他总觉得陛下如今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御天国土辽阔,地大物博,并非不能接纳三大部落的人生存,却不知何故,屡次将他们驱逐出境,纵然本着大国之风,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

但身为臣子,皇帝所言便是命令,何况他虽与陛下多年相交,但君臣身份决不能改,有些话并非他一己之力可以说出,便也沉默了。

没想到今日竟然酿出大祸,他心底深处委实不愿对三大部落用兵,因此一拖再拖,却未想到刘乾坤竟如此大胆,罔顾军令,实在可气。

刘乾坤和叶青峰坐在帐中,面色阴沉,踱步不止,“如今已经放出风声,若是朱衷还不肯归来,那该如何是好?”

“副帅何必如此心急,依我看,不管朱衷今次是否归来,我们都有把握将他治罪。”

叶青峰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羽扇,缓缓摇曳,“他身为将军,却因私事将满朝将士弃之不顾,此乃第一罪;

收到陛下传召而不肯归,此乃第二罪,就算他在军中威望再高,只要触犯了这两条,谁也不能替他求饶。”

“可是……”刘乾坤到底还有几分犹豫,在他眼里朱衷也是一个铁骨铮铮的军人,本该战死沙场,不该被朝中这些风云诡谲的阴谋所击败,更有甚者,他也会担心日后陛下狡兔死走狗烹,自己的下场将会比朱衷更残忍。

叶青峰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心中冷笑两声,嘴上却说道:“副帅宅心仁厚,不愿与人为难,可是须知他朱衷在位一日,副帅的雄才伟略就永无出头之日,你可甘心?”

甘心?如何甘心?

寒窗苦读数十载,在朝中隐忍不发多年,不肯趋炎附势,攀附权贵,他等的就是一个机会,终于,这个机会来了,刘乾坤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到手的鸭子飞了?

叶青峰的声音在旁边回响不停,充满了鬼魅般的诱惑:“朱衷一日不除,副帅就得屈居人下,朱衷一旦被擒,副帅飞黄腾达,指日可待。陛下是不会薄待对他忠心耿耿的臣子的。”

刘乾坤内心犹如天人交战,终于一掌拍在桌上,“箭在弦上,如何不发!”

叶青峰笑的得意,那张原本俊朗刚正的脸上如今摆满了贪婪和狠毒,“副帅英明!”

一路上,朱衷快马加鞭,心急如焚,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回了营中。

但是他没有先入帅营,而是略作清洗,去了刘乾坤的营帐。

账外的将士见将军回营,正欲通报,被朱衷眼神阻止,径直掀开帐帘走了进去:“刘副帅,你可愿给我一个说法?”

营内正在和叶青峰图谋不轨的刘乾坤心内顿时一惊:“将、将军?”

许是做贼心虚,愣了一下,便对外吼道:“不长眼的,将军前来为何不通报一声?”

门外的小兵不敢说是将军不让,只得闭口不言。

刘乾坤犹自气恼:“自己下去领军棍二十。”

“刘大人好大的官威!”朱衷早已注视到与刘乾坤并排而坐的叶青峰,心中疑惑,军中除了自己,便是刘乾坤一人独大,此人究竟是谁,又有何本事,能让一向眼高于顶的刘乾坤将他视为上宾,与自己同起同坐。

刘乾坤闻言有些羞赧,明白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些过激,嘴上却狡辩道:“将军有所不知,如今军情紧急,营中已在备战之中,出不得半点马虎啊。”

说到这个,朱衷眯起双眼,径直走到对方面前:“刘乾坤是否该就此次军情,给本将军一个解释?”

“解、解释什么?”刘乾坤仰视着对方高高在上的目光,本就心虚的声音更是带了几分怯懦,“属下不明。还请将军明示。”

朱衷皱起眉头,内心越发狐疑,这刘乾坤素日是个清高桀骜的人,但也颇有几分真本事。

如今是怎么了,先是不顾自己的吩咐私自对三大部落用兵,如今却又对自己躲躲闪闪,支支吾吾,究竟是何缘故?莫非,真与这营中的陌生男子有关?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