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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请鬼吃饭

北洋捞尸档案 落花非烟 3972 2019-04-15 16:03

  

东南墙角下的蜡烛在阴风中闪动跳跃着,随时都可能熄灭。

八里香,香飘八里,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人皮尸,最后整间屋子都挤满了这些邪门玩意,一个个围在烛火前贪婪地吸着香。

这八里香实在是香,就如老烟鬼吸食大烟膏似的,满脸的陶醉。

我低声地说道:“香不能停,大锤,给你个任务,轮流在四个墙角上点烟,不能明火点,要以香续香,火光会吸引这些东西注意。”

李大锤愣了一下,有些不爽,压低声音说道:“为什么。”

我瞄了他一眼,说道:“因为你吞了我的宝贝鲛珠,你现在已经是个半人半妖的大怪物了,就算被发现,这些鬼玩意也不敢招惹你。”

这傻大个也不傻,还指忘着我回去后求四爷救他,只能醋味浓浓地轻哼一声,就抓着一把香躲在墙角下。

若说这里有谁能最有可能逃得出去,那就是这滚刀肉,蛟珠已经让他变成了一个半人半妖的怪物,只要不自己作死,是没什么邪祟会主动招惹他。

就这般,李大锤在四个墙解上轮流点香,而东南角的那根蜡烛不能熄,必须在燃尽前重新再熄一根。

有句老话叫人点烛鬼吹灯,还有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魔。在东南角点的白烛叫长明烛,四方墙角点的叫请‘宴鬼’。

鬼吸香火就如人吃饭,人在饭桌上好办事,鬼也一样。只要有饭吃,对我们屋顶上的这些大活人便睁只眼闭只眼,只要香不断、便不会理会你。

而长明烛则是我们与鬼之间的约定,烛不灭没事,烛灭人走。

就这般月映西移,时间一点点的熬过去。

张汉卿有个习惯,很喜欢看表。

外面的天很黑很黑,他又悄悄地打开怀表看了一下,说道:“四点。”

四点即是寅时四刻,正是黎明时分。

我已经有些困意了,但眼下这情况怎敢睡觉?便晃了晃脑袋找些话来说,说道:“快了,只要熬到寅时五刻阴衰阳生之时,这些人皮鬼就要钻回柜子或箱子里藏好,若到了寅时七刻鸡啼还没藏好,太阳之气一上山,这些鬼玩意就得被烧成灰烬。”

听说再撑一撑就能撑过去,张怀姗不禁松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胡孟阳的手背说道:“妹妹,快熬到天亮了,到时候姐姐带你奉天,再没人敢欺付你了。”

经过这近两个时辰的安抚,胡孟阳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这都是张怀姗的耐心功劳,要换作别人,早把她当成失心疯了。

胡孟阳不禁垂落了一眼泪,说道:“怀姗姐,一会天亮后你们赶快离开这,往村头那条路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千万别走往村尾逃,因为村尾后面是一条大河,河里有妖怪,好多得被干爹治了罪的人都扔到水里喂妖怪了。”

听这意思,她好像不想走。

提到离开二字,她竟感到一阵迷惘,不知何去何从。张怀姗又怎会扔下她?

她突然发现脸上爬着一只花生大的蚁蚂,惊慌之下正想一脸拍下去时,被我及时制住了,低声道:“别拍,你会脸上长草。”

张怀姗一听这话,不敢乱动了,因为我们都在身上涂了点尸油,这玩意似乎将她当成了死人,就停在脸上舔着爪子。

不,它更像是在用牙齿磨爪子。

我这才嗅了一下,涂在我们身上的尸油已经挥发的差不多,没什么味道了。

与此同时张汉卿忽然哎呀一声,然后轻呼一声:“我的腿上有东西。”

说着,他将腿缩回来一看,受伤的那条腿竟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木蚁!想必是尸没的气味挥发掉了,伤腿上的血腥味引来的。

估计已经有木蚁咬穿了伤口上的绑带,看着爬在腿上的蚂蚁,他抄起刀就要手起刀落自断一条小腿。不然就要有无数草菌孢子就要顺着血液流到脑子里发芽。

我连忙抓住他的手,咬开牛角水袋的塞子就往他腿上倒。木蚁碰到烈酒就像蚂蝗遇上了盐巴,立即给杀掉了。

但他还是让木蚁咬了几口,就像被无数针扎在腿上似的,也幸亏有酒,草菌刚扎根长芽就被这一口烈酒给抑止住了。

张怀姗则在惊慌之中将脸上的木蚁给弹飞了,这就是炸了蚁窝,屋里顿时传来咝咝唰唰的声音,就像有无数的蚂蚁在墙上爬着,从四面八方向我们所以的这根梁子爬来。

屋子内的气氛顿时诡异紧张起来,下有几十条人皮尸,上有无数的木蚁。

我轻呼一声:“快下去。”

说着,我就顺着绑在梁子上的绳子滑到底下的桌子上,张汉卿这东北汉子咬着牙忍着痛二话没说,也顺着绳子爬了下来。

至于胡孟阳,这小姑娘的胆子更小,竟然畏高不敢爬下来。

眼看着木蚁就在将她和张怀姗包围了,她闭上眼往下一跳,正好被张汉卿接住。

可张汉卿腿受伤了,新伤加旧伤,站着都如撕心撕肺一般痛,而且还绑着脚跷。

啪的一声,张汉卿一个抱不稳,两人都摔倒在地上。

我突然感到一丝不妙。

果然,张怀姗闭上眼睛嚷了一声:“接住我。”

随后就是黑影扑下,差点没接住,抱着她双手一坠,就像接着一头从天下掉下来的母猪,顿时坐到地上去。

屋之里本来是寂静一片的,就算我们偶尔低声说两句话,也如虫子咬一般,不会引起注意。这动静将满屋子的人皮尸惊扰了,齐刷刷地看着我们。

张怀姗刚才压在我身上了,虽说男女授授不亲,也管不了那么多,一骨碌爬起来后就和扶掉张汉卿,对李大锤嚷道:“勺子,风紧,扯乎。”

张汉卿伤上加伤,已经没法跑了,李大锤背起他就飞奔而出。

还好我们用的是红灯堂这绑小仙姑制作的上好竹跷,承个两三百来斤重还能勉强。

而我则和张怀姗扶着胡孟阳火速离开此屋,里面的人皮尸这才从沉醉香火中反应过来,一个个面相狰狞的就要追出来。

村子的地面上已蛇虫鼠蚁满布,再让他们追上来,那还有活路吗?所以出了门后顺手将门栓上,把水袋里的烈酒往门头下一酒,然后划着一根火柴扔到地上。

火苗迅速窜升起来。

里面的人皮尸正想开门出来时,却被门头上的火吓了回去。

这村子里的屋子结构很简单,就是普通的民居大木屋、木皮顶,里内表糊纸防雨,一到下雨天不是这里漏就是那里漏。

手头阔绰的才用得起泥砖瓦顶。

所以这里家家门前都堆着草柴,这大旱天的早就干透了,我将屋子边上的一把禾草往门头上和屋里一洒,顿时火烧大木屋。

这里的屋子天花上大多都糊了一层糠纸防雨,火星飞到屋顶后,瞬间烧通了顶。

我们几人一路向着村口狂奔而去,可还没跑到村口就听闻前方传来一阵嗡嗡的响声。

不,这声音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就像被无数飞虫包围了似的。

自从之前开了一次那双被四爷封印的异瞳之的,我就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不但听力嗅觉比以前灵敏了,就连夜视能力也比以前强了些,看了一眼四周,大呼一声:“这些木蚁长翅膀了,别往村口走,往村尾去,那里有条河,这些玩意下水就死,快!”

我也顾不上之前胡孟阳说河里有妖怪的事情,遇上妖怪也好比身体长草的强。

被这些玩意咬了之后,就算混身长草也不会立刻死,而是等寄生的草菌吸光血肉里的养份而死,那种滋味跟凌迟之刑没区别。

李大锤背着张汉卿转身就跑,可是他这块头实在太重了,又背着外人,那副竹跷很快就被他给压断了,竹屑扎到小腿肉里,顿时鲜血淋漓。

地上本已爬满了虫子,若是换作其它人,现在就被无数木虫蚁嗅血疯咬,奇怪的是,它们竟绕开了李大锤,不敢靠近他。

这厮虽然穷得叮当响,要样子没样子,却有一个火烧天穹的命格,他的童子血对一切妖邪之物来说,简直就是火油,谁碰谁死。

“大勺子,借你点血用一下。”说着,我就伸手去抹了一把他的血就往竹跷上抹。

然后几人又被这扑面飞来的木蚁撵着往村尾跑。

两条腿哪够一双翅膀飞得快,肯看就要扑上来了,我划着一根火烧就往木屋两旁的柴草扔。

干草遇上火,我一路跑一路往两边扔火柴,路两旁顿时烧起了熊熊烈火。

本来屋子里都藏着几具人皮尸,此时却全困在屋子里被烧了个鬼哭神嚎。

山间有夜风吹来,吹助火势,这村里的屋子十家有八家是木皮顶,还没跳到村尾就已火烧连营。

在熊熊火海之下,没人鬼祟敢出来,没被闲在屋里烧的,都躲到附近的山林里,不敢再回村里,一点沾了火气也得被烧成灰。

而那满天的飞虫,也被这火烧连营能吓退了,不敢从身后追上来,全都飞到了天空上盘旋着。

但想要杀我们的并非是这些蛇虫鼠蚁和人皮尸,而是他们的幕后之人!

木蚁被逼到高空上不敢飞下来,我们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那个老王又怎会让我们活着离开?

不一会就听闻山林中有杂乱的要声传来,还有一道道突明突暗的手电筒光柱闪动。

村尾到了,鬼戏棚后面就是一个河湾,河湾岸边有个荒废已久的简陋码头,几块木板搭出去,码头旁栓着几条渔船。

张汉卿眼利,指着那边说道:“大锤,那有船,快!”

此时辫子会那群戴着辫子帽的乌合之众已经追到鬼戏棚了,各种狰狞的吆喝声传来:“他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快逮住他们,女留多一会,男的杀了!”

“前边有船,别让他们上船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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