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誓不为妃

第三百七十章心里不是滋味

誓不为妃 香饽饽1 2482 2019-04-15 17:43

  

云妨一听这话,便如鲠在喉,且不去辩他此言真假,若是真的,说不定刚刚被这喜事笼罩的姜府,又要一片哀声。

她执杯凝着萧容道:“若皇上当真要拍我父兄上战场,那云妨,也定当相随。”

言语里满是决绝之意,让人听上去也并不轻松,萧容眸子一紧,却很快又漾起笑意。

他自顾抿了一口酒,道:“大小当真女中豪杰。不过,皇上已经指派了淮南侯帅兵前去镇守。”

云妨一听这话,心里没由来涌起一阵悲意。萧容说这话时,还故意盯着云妨的面容,只想看看她到底会不会有所触动。

可那怔然的眸色,却看得他心里不是滋味。

果真,她还是在意的么。

云妨也抿了一口酒,只为压压心中的惊,“侯,侯爷,资历,是否尚浅,如此安排,未必妥当罢。”

莫非是陈景州自请前往?从那事后,她就没再听过他的消息,偶尔从云央和姜桓下了朝后回来会说起几句。

大多是淮南侯又闯了什么祸事让皇上龙颜大怒,又或者是终日在府中喝得醉醺醺的,再也没有进宫给皇上太后请过安了。

这时候,姜桓通常都会叹气,说当初没跟侯爷结这门亲事或许是对的。

云妨每每听到这心里也不是滋味,她知道,陈景州堕落到这一步,她也逃脱不了干系。

若当初没有答应他,若当初没有主动写那一张字条。

或许今日,彼此不再有交集,两厢安好。

她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喝的就有些上头了。她起身告辞,说要到湖边醒醒酒去。姜桓和王氏正开怀着,也就没顾得上她。

然,那清冽身影便跟着她,一路到了湖边。

“怎么,因为我的一句话,让你失意至此?”萧容走近她身后,忽然道,吓得漠然回头,一看是萧容,莫名又松了口气。

“殿下怎么不在席间饮酒,跟着我来这里做什么。”云妨抚着胸口,眼神有些怨艾。

萧容不理她的怨,走近前去,道:“你先回答我,为何突然神情就不对了。是因为景州罢?你很担心他?”

云妨背过身去,眼神中透露了些许心虚,可即便是担心,里头也是掺杂着慢慢的内疚,她始终觉得,陈景州有今日,都是她害的。

“殿下问这个做什么。担不担心,与您有何关系。”她对他的怨,也从来不离白瑾妍的因素。

正是上次萧容带她偷窥,得知了白家勾结辽人的铁证,可萧容却迟迟不肯动手,这边是云妨怨的原因。

若换做平时,萧容只会用言语与她来回周转,嘴角含笑,只觉得她有趣至极。可今日不同,他急切想要一个答案。

萧容扳过她的肩,也不管之前是否受伤,伤势是否痊愈,紧紧叩着,眼神怔怔道:“我问你,到底是不是还关心他。不肯答应嫁与我,是不是也同他有关!”

云妨不怵,反而倔强与他对视着:“殿下,淮南侯是您的亲表弟,难道你也忍心送他去那杀人不眨眼的战场去?!您确保不会后悔?!”

萧容嘴角扬起阴邪笑意:“你怎么知道,是我奏请皇上要他去的?你知不知道,如果他不去,就得换姜云央去,你忍心,看着你的兄长心系妻儿上战场杀敌?!”

云妨刚要张口,却迟疑了。她果然也做不到无私和博爱,她也有自己的利益权衡,也会有宁愿牺牲他人也要保全自己要保全的人的时候。

哪怕那个人,她已经欠他许多了。

她微微垂下头,秋风阵阵拂过,吹得她眼角发涩,“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不舍,还是心痛?”萧容晃着她的肩,却将她的思绪全都抖乱。

云妨挣开萧容的禁锢:“你知道什么!”

萧容被她这一声低吼怔住,云妨扭头便往前厅跑去,萧容顿了顿,还是抬步跟上。

酒精在云妨的脑子里结下一层屏障,左右了她的神思。她叫人牵来一辆马车赶往侯府去。

萧容就一路跟着,直到看见她在那扇深邃大门前下了马,他没由来的感觉到害怕。害怕失去生命支柱那样的害怕。

云妨在侯府门前定定站了一会儿,才终于踏上去叩响了大门。

守门的家丁认出她来,便问:“姜大小姐可是来找侯爷?”

云妨迟疑的点点头,那家丁似乎有些什么想说的,眨巴几下眼儿,却只道了句:“那您跟小的来吧。”

云妨踌躇跟在那家丁后头,直到走近一间厢房,一位丫头恭敬的低着脑袋在房前候着,里头隐隐传来几声叮叮当当的声音,像瓷器与瓷器发生摩擦。

“侯爷,可在里头?”云妨问道。

那丫头颔首道:“是,侯爷在里头。”

云妨就要上前推开门,那丫头似乎有些阻拦之意,云妨挑眉递去一个疑惑的眼神,那丫头道:“侯爷,侯爷正在里头……”

正说着,里面哐当发出一声碎裂的声音。

云妨二话不说推门便入。

只见陈景州瘫软在一张大椅前,正对着一面墙,墙上高高挂着一幅画像,而画像上的人,也正是神情肃然的姜云妨。

她瞧着眼前这一幕,莫名的心酸起来,将门轻轻掩上,她强忍心中的不畅快,上前一礼,道:“云妨给侯爷请安了。”

那个醉醺醺的人,将整个房间都灌满酒气。本是抬手继续灌酒,却听见云妨的声音,顿了顿,而后又咕嘟咕嘟的灌下一坛子,手指一松,坛子落地。

“再,再拿酒来。”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沧桑,才多久不见,仿佛也只月余而已,眼前这个陈景州,就像变了个人。

云妨不作声,稍作环视,见到一坛未开封的酒,走过去捧起,缓缓递给陈景州。

走近了看,才发现他也憔悴得认不出来了。

陈景州微微斜了目光,本来涣散而空洞的视线,却在触及那双手时,忽然就像乌云天里闪过的一丝阳光。

他顺着那双手,缓缓往上,不一会儿,泪染了双目。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