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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高高在上的女人

誓不为妃 香饽饽1 2510 2019-04-15 17:43

  

那夜里,皇后床前就跪了一地的人,有的在无声落泪,也只有在一低一落的肩能看出来。

而有些,这是低垂着脑袋,看不见表情。

云妨在跟着太后身旁进去时,见得这一画面,心口也不由一滞。

在很久以前,她总以为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至少能活到跟她一样的年纪。却没想到,也是在这愁人梅雨时节,撒手人寰。

皇上依旧不来,只下了道口谕,一切由太后做主。

亦不让云芯插手半分,只道她怀有身孕,不宜操劳,也不宜沾染了晦气。同眠数载,结发一世,临了,在他口中也不过晦气二字。

世间的无情总是来得突然。

太医开的药,皇后已经吃不下了,不止如此,所有吃食都无法下咽,如今躺在榻上,真的就只是奄奄一息。

太后不忍瞧着,却又不得不狠下心来。

皇后乏力的睁着眼,睁开了,又合上,再睁时,就显得无力了。

“皇后,你一生为大荀皇室操劳,此功哀家铭记了,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的?”云妨搀着太后走到她床前,那面容只一夜,便苍老了不少。

皇后张了张嘴,模糊吐出两个字,谁都听懂了,她叫的是皇上。可皇上没来,最后一面定然是见不上了,若就此离去,也无非是遗憾一场。

太后抿抿下唇,“边疆的事情吃紧,皇上也无暇抽身,哀家已着人去请了。”

皇后默了,只是眼圈渐渐泛起水红。她又何尝不知这是一句说辞,终究她也是见不着他的了。

她又叫了声云妨,云妨赶紧上前一不应下。

皇后顿了顿,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

年少时的那个艳阳高照,御花园的一场偶然相遇,便注定了今生悲惨。我从未怨过他,只是恨不能,生在寻常人家。

这是皇后说的最后一句。

语罢,便永远闭上了双眼。

刹那间凤仪宫里哭天喊地。云妨的心却像被抽走了一半,忽然间,空空如也。

太后强撑着主持大局,且差人去禀了皇上,却再未有一句回应。

四皇子也再一次被过继到了云芯膝下,但太后只道,在云芯诞育前,还是养在荣庆宫里,只是明面上,管云芯叫母妃。

凤仪宫阖宫守灵七日,四品以上官僚的正妻都要入宫轮番守灵。当然,这也是太后的决定,皇上彻底不管了。

一时间,宫里分化两极,一半喧嚣,一半孤寂。

萧容作为亲王,也自然要效力,也算代替皇上料理这些后事。

凤仪宫前,云妨与他相遇,两人看上去,都是带着悲意。静静相对而立,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

“这几日,是否折腾得累了。若累了,就回去歇着,这里的事,由我来就是。”萧容道。

云妨摇了摇头,“我无事,只是,仅几日而已,就尝到了什么叫天人永隔。”

其实也不止是这几日,她早就体会得深切了。

“你别想那么多,都是旁人的事,何故平白让自己也不舒心了。”萧容缓缓上前几步,伸手替她拢了拢衣襟前的披风。

依旨,云妨的母亲也要入宫的,只是萧容向太后求了情,道姜府长媳已身怀六甲,怕是不宜沾染白事。

太后与姜家历来算是交好,于是也没多追究,就免了姜家夫人来守灵一事。

比起思念母亲,云妨更在意井绫和她的孩子。

皇后的灵柩在凤仪宫停了七日,到底也还是依了后礼下葬。

由始至终,皇上都未插言一句,更是置之不理。

又过了月余,云芯的肚子已经大了,身子越发重,平日就是歇在宫中,天气好时才出去走走。

云芯中间告了几日假回姜家,井绫也再过不久就要临盆了,姜府上下,都尤为紧张。

后来的某一日,云芯才同云妨道出皇后与皇上闹嫌隙的过往真相。

原是皇后病中太过依赖皇上,得失心一起,一刻不见,就气急攻心。那日早上,皇上本是心情大好去瞧她,却被她冷言冷语,患得患失的模样激怒,本还念着她在病中,不愿与她计较。

可闹到后来,变本加厉。皇上是一国之君,又岂能于宫闱受自己女人的气,于是便拂袖而去。

云妨将汤碗呈上,淡然道:“皇后原先也得宠过,后失宠,再复宠时,自然得失心重些。女人都如此,尤其是在自己命不久矣,更会如此。”

云芯却笑着摇了摇头,“姐姐,此言差矣,你可知皇上是如何同我说的?他说,的确同情皇后,也可怜她。只是累了,烦了,不想再如此了。若她稍微如我一般懂事些,事情也不必闹到现在这一步。”

云妨不再说话,低头抚着自己的帕子,没有哪个女人不会在意自己的心上人的,只是,心上的那个人,却并未一心向她。

白瑾妍没多久也被放出来了,被关在荣庆宫的日子,她根本无法兴风作浪,姜家也算平静,云妨才放心在宫里呆着。

云芯的皇后之位算是坐实了,太医时常来把脉,许了好处,才道出,多半是男胎。

而云妨依旧没有透露半句太后当日那番话,但皇上与她在闺房如何说的,就不得而知了。

白瑾妍得了自由,云妨又紧张了起来,她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同云芯说了,还道宫中已没了云芯的绊脚石,她自然可以安心回家去。

云芯也知,自己想要永坐着荣华富贵之椅,姜家就不能倒。于是也跟皇上说了情,让云妨回去了。

回到玉盛阁,她忽然双眼发涩。

玉翠从门外进来,看到那身影,不由惊呼,“小姐!您回来了?!小姐!”

回首满是泪眼,如许久未见的故人,许多过往都在脑海中穿行。

那夜,萧容又破窗而来。

乘着月色,翩翩落在她眼前。

“殿下总是在这样的时辰到来,怕多有不合适吧。”云妨没有走近他,却只是站在离他不远的距离。

“我来只是想见见你,又不做什么,何来合不合适?”他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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