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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一曲花色

誓不为妃 香饽饽1 2492 2019-04-15 17:42

  

陈景州双手掩扇,平了云妨的礼,又恭敬对太后道:“侄儿进宫原是想去皇帝表哥那瞧一眼他收藏的那幅《六月飞雪》,这不眼瞅时辰尚早,特地来给姑母请个安。”

太后倒是了解这个亲侄,凤眼微眯,语气兀长:“你是贪这一曲花色,还是当真有心来给哀家请安啊?”

“姑母打趣儿侄儿了。”

太后略抬手一挥:“罢了,这花也赏完了,你若闲着,今晚就留在荣庆宫陪哀家用个晚膳罢。”

云妨一直默默无语,安静乖巧的搀着太后,听她姑侄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刚走出御花园的廊子,迎面又遇见神色肃然的萧容刚从皇帝那处出来。

“儿臣参见母后。”一礼作罢,抬眼不经意的扫向那副娇颜。

云妨局促的向他一礼,请了声安,便收起了视线。

那夜醉酒,她料想自己于他眼前必是嗅态尽出了,一想到这,她就无法直视他的眼。

然而,孤独的人只是在借酒诉讼衷肠,他又怎会知道。

“今日这样巧,姜小姐也进宫陪伴母后左右啊。”萧容像是故意跟她作对,她越是躲,他就越要捉弄她。

太后,侯爷跟前,她岂有不回话的道理,心头凉了凉,还是颔首毕恭毕敬回答:“承蒙太后垂爱,云妨有幸进宫伴驾。”

陈景州扇子一拍手,咦了一声道:“表弟,你也认识这位小姐?”

“闻名京城的大家闺秀,又怎会不识得?”

萧容睨着她,却是在陈景州的话。

儿子侄子皆在膝下,太后今日心情大好。萧容本是赶着去向别处,也不禁在此驻了足。

云妨搀着太后在前面走着,萧容和陈景州则跟在后面。

陈景州的扇子不断指向云妨那抹绯色背影,终于,他侧头看向萧容:“表弟,你瞧着,如何?”

萧容不明他意:“你意指什么?”

“那位姜家小姐,我瞧她不言不语的,心气儿倒挺清傲。怎么,给指了哪个官家的亲事?”

萧容眸光一聚,视线盯着云妨的背影,不偏不倚,嘴角轻扯:“尚未婚配,不过,应该也快了。”

他笑里带着一丝不可言明的意味。

陈景州又是一拍扇子:“你说,现在的人都喜欢这样性子的姑娘么。”

“你着急什么,又不指给你。”

就是想,他萧容也不会拱手相让。

太后许久没有这样开怀过,从而当下宣了道懿旨下去,邀城中各官宦世家的千金于二日后进宫赏秋。

这明明已经赏过了,又为何再赏一次?

出宫前,太后特特嘱咐了云妨,那一日,她必须盛装而来。

这明里暗里,云妨似乎已经察觉到太后的用意,她老人家该不是想,把她招进宫来做妃子吧。

她十万个不愿意,却又不敢违抗。

遣了刘嬷嬷送走云妨和陈景州后,太后携了萧容的手坐在榻前,笑里都快腻出蜜糖水儿来:“容儿,我瞧你跟妨儿还有些生疏,赏秋那日你就主动些,人家到底是女儿家。”

萧容会意颔首:“母后,皇兄的意思,楚王妃并不属意从姜家里挑。”

他知道,自己这个哥哥是叱咤天下的霸主,可霸主背后,还有霸主之母,正所谓一物降一物,若母后也站在自己这边,那由她老人家出面,赐婚就不在话下了。

太后一听,哎呀道:“母后替你看中的自然错不了,你皇兄那儿,母后自会看着办,他是人在高位,什么事都免不了往江山社稷上扯,又不是选母仪天下的皇后,这个儿媳,哀家要自个儿挑。”

话是真真说到萧容心尖儿上了,但此刻又不好太过显露自己迫切的心意,只得拱手道:“儿臣全凭母后做主。”

云妨一路心思焦灼的回了姜府,太后同她说的字字句句又异常清晰起来。她说的深宫寂寥,说后宫三千却无一人懂她。

这言下之意,是要自己常伴与她左右咯?若总是这样从府中宣进宫,自然不大妥,先不说麻烦,这来回就须得几个时辰。

她也明白,倘若真的进了宫,大小也是个主子,姜家大房的地位自然又提高不少。于自己报仇是何等有利。

可当真要为了报仇,牺牲掉自己么。伴君如伴虎,何况那位君王从来也不是自己仰慕的。

届时也必定会常常见着那个人,四目相对之时,如何同他解释自己曾经放言的“此生不嫁”。

爱的人都尚且不愿嫁,又岂会将自己嫁给那小小权利。

云妨倚在阁中窗棱,遥遥望向天空中悬挂的圆月。辛辛苦苦重来一回,却奈何孤独的人仍然孤独。

“小姐,您找我。”玉环的轻语打断了云妨的思路,她回过头来缓了缓神色。

“玉环,后日太后邀请城中贵族千金进宫赏秋,你趁夜去布庄一趟,告诉掌事儿的,待明日太后旨意颁下来,生意或许会忙些,叫他们把各上乘的布料连夜备好,以防明日措手不及。”

玉环领下吩咐,起身又问:“那小姐,明日您不去布庄盯着么?”

云妨眼帘为垂,“明日我要去一趟寺庙。”

玉环听罢,默默退了下去。

她知道,自从小姐那日出事,醒来后,无事时便常常爱去寺庙里参经拜佛。本就是这样清冷的性子,心里有了事,还总喜欢自己憋着,不愿同人倾诉。

而不久前,甚至开始借酒浇愁。

玉环出门后,玉翠就送上茶点,云妨坐在桌前,一边看着书册,一边轻气吹着杯里的热茶。

玉翠候在一侧瞧着,寻了合适的机会,悄声道:“小姐今日进宫,三房那边差人来问了。”

云妨目不转睛,懒懒的嗯了一声,“都问些什么。”

“不过是问,为何太后总宣小姐进宫什么的。旁的也问不出个正经。”玉翠想了想道。

云妨嘴边噙起一丝不屑,放下茶杯,翻了一页,视线依旧不挪半寸:“宣我进宫的是太后,她三房若有和疑异,不妨进宫亲问太后她老人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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