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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犹存的风姿

誓不为妃 香饽饽1 2394 2019-04-15 17:42

  

御花园的花应了秋景开得遍地都是,那颜色,竟比春天盛开时还要浓烈。一眼瞧去,全然好似被寂寞渲染。

太后坐在百花丛中,宫女沏上一壶茶,供她老人家细细品赏。

后宫中位分最高者在这杵着,众妃嫔赏起花来也略显拘束,不得放开来谈笑风生。太后抿了一口茶,微眯着凤眼缓缓同云妨道:“妨儿,你若想赏花就尽管去,不必陪着哀家这把老骨头在这枯坐,哀家是站久了就易眼花,所有走哪儿歇哪儿,你是否也觉得无趣?”

云妨忙想了推辞,“太后说笑呢,您是这百花中势头最盛的花王,云妨赏您都还赏不够呢,又岂会觉得无趣?”

这话倒是说到太后心里了,虽然她笑着嗔怪云妨打趣她,却也不由得老脸一红。要说这天下的女人,就连皇后都比不上太后会保养。

四十有余的年纪,却还难掩那股子风华绝代,美韵犹存的风姿,云妨自然要嘴甜一把。

“宫中上下,没一人比得上你会讨哀家高兴。”

太后拍了拍云妨的手背,宠溺的对她笑着,“今日哀家心情极好,对了,那日皇后寿宴听得你抚琴一曲,如同天籁,今日妨儿,可否再为哀家奏一曲?”

云妨不好推辞,“有幸博太后一乐罢了,云妨就再献丑一次。”

太后笑颜逐开,吩咐奴才们准备琴具,转念又一想,太后拉着云妨指了指正在芍药丛中拿捏作态的一个粉色身影,道:“那是荆州巡抚的女儿,两年前入了宫,现在是欣贵人,听闻她的琵琶在当地也是一绝,所以才被送进宫来,妨儿,不如你的琴同她的琵琶,合奏一曲《春江月》?”

“欣贵人技艺必定在我之上,那我就抛砖引玉,只为博太后一笑了。”云妨颔首,只得迎风而上,应下这个差事。

欣贵人被唤道跟前,太后的笑敛了敛,鎏金护指随意一晃:“欣贵人,你去与妨儿合奏一曲伴哀家赏花罢。”

“是,臣妾不甚荣幸。”欣贵人稚嫩娇艳的面孔上刻满了成熟稳重。

琴边特地摆放一个铂金香炉,撩人的香气掺和着浓浓花香,倒真犹如坐着船只流连在江南小河,游那青山绿水,愉悦欢心。

云妨葱管玉指轻轻抚上琴弦,伴着琵琶的清净旋律,一串串喜人的音律便在这百花齐放的园子里绽放开来。

太后闭眼陶醉在这一琴一琵琶的和谐音律中。众妃嫔也都围了过,站在太后身后欣赏着。如花似玉的面孔上,何样神情都有。

一曲吧,太后依旧回味无穷,涣然睁开双目,全然赞赏的神色。

云妨与欣贵人起身上前拂身行礼,太后莞尔微微点头:“好一曲《春江月》却在这秋高气爽的天儿里唱得哀家这心里头,春意萌动。赏,赏欣贵人翡翠枕头一对。”

欣贵人又行礼谢恩:“谢太后赏赐。”

太后又笑眯眯的看向云妨:“妨儿,你跟哀家说说,你想要什么赏赐?”

此话一出,云妨一时答不上来,一个胆大的妃子,看装扮,位分应该不低,见云妨想了会,趁太后眼下心情好,便掩嘴壮起胆子打趣道:“女儿家,不过就是要些金银首饰罢?”

云妨抿嘴没吭声,依旧颔首。太后立刻敛了笑,一记眼神瞄了过去,那妃子立刻便不作声了。

“太后,云妨没什么想要的,眼下唯愿天下太平,荀国江山稳如磐石。”前不久才听云央说,边境战事吃紧,辽国不断出兵,像挠痒痒似的,久不久进攻一下,意在耗费我国将士的士气。

据说皇帝有意,要云央带兵出征,彻底击退那辽国蛮夷。

云妨自然为自己哥哥捏把汗,虽说对他有千万分的把握一定能赢得胜战,可是世事无绝对,沙场上往往凶吉参半。

太后收起笑,犟眉微蹙:“妨儿,虽然这是荀国百姓共同的心愿,可你就只想要这个么?”

云妨抬首,浅浅弯起笑眼:“是,眼下战事萌动,为了出征的将士,国库必然吃紧,云妨只求太后欢喜,不求那些身外之物,也算是云妨为天下献一份力罢。”

半晌,太后扬起朗朗笑声:“哈哈哈,你呀,当真深得哀家心意。”

笑容凝了片刻收起,肃然续道:“你再瞧瞧你们,虽说后宫不得干政,可伴在君侧多年,却还不如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有觉悟。”

身后一众莺莺燕燕听了训斥,忙齐刷刷的认错:“是,太后教训的是。臣妾知错。”

太后又偏了头:“罢了罢了,都散了罢。”

话音刚落,妃嫔们赶紧离了这随时都会爆炸的危险之地。

太后搭着云妨的手站起身,带了些语重声长:“妨儿,这下你可知道哀家在这深宫中是有多乏味了吧?这每年都选秀女,可选的都是给皇帝选的,挑的也都不合哀家的眼。好不容易娶了个哀家中意的皇后,可被这后宫也磨得病病殃殃的了,哎。”

云妨瞧着这个隐藏在宫中的霸主,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寂寥,内心也颇有触动。身在高位又怎样,多的是不如自己心意的事。

“太后乃人中龙凤,又岂会有凡人不惑的烦心事呢。若您往后要是觉得日子乏了,就传云妨进宫陪您就是,别再把烦心事揽进心里揣着。”云妨搀着太后在花丛中缓步流连。

太后徒然眉目绽光:“妨儿,此话当真?”

这一问,倒把云妨问怔了,她总觉得今日太后宣她进宫,别有一番打算,可瞧了许久又瞧不出什么破绽。

除了同她倾诉这深宫寂寥,也没再言其他。

旁边高过人头的一撮花草里忽闻一个声音:“方才是何人在此抚琴?琴声达意,着实要绕梁个三五日方可徐徐散去。”

待来人从那花草间走出来,瞥见跟前二人,深吸一口气木然跪下:“侄儿给姑母请安。”

太后抿了抿嘴:“总是如此唐突。起来吧。今日怎的有空进宫了,景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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