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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想要你看我一眼

宠上迷糊小萌妻 晨小落 3402 2019-04-15 18:42

  

江妤笙在最前面,所以最先看清房间里的情况。

病房并不是单人间,而是许多病床和病人,熙熙攘攘的,刚才过来的时候走廊还有不少床位,市中心医院虽然算不得好医院,但是好歹也是市医院,所以基本上本地的、县城乡镇的病人都往这里挤,祁凡泽也就是普通人,故而也住不起贵宾病房,也不会去什么私立医院,江妤笙来的路上还听到李成涛打电话询问医药费报销的事情,此时此刻看到病房里这堪比菜市场的盛况,心下了然。

别说这世上人人平等,生命同样贵重。两个人,一个人出身豪门,一个人就是天桥底下睡的,就算是普通人也行,同样感冒,可能豪门的人就会悉心护理,根本没当回事,但是睡大街的呢?大概天长日久发展成肺炎,死掉了也没能吃上什么药。

生命本来就有轻有重。

几个人在门口做了老半天的心里建设,根本没想到推开门不是直面祁凡泽,而是来到了菜市场。病人因为忍不住病痛的叹息以及家属之前焦虑的嗡嗡声夹杂在一起,给人十分焦虑压抑的感觉,空气也仿佛黏稠不洁,呼吸之间也尽是不舒服的感觉。

蒋羽央反应快,哗啦一声给江妤笙糊上一个口罩,靠近门口的一个陪床的年轻小伙子听见门响,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喃喃道:“……江妤笙?”

江妤笙暗道好险,赶紧扶正自己脸上的口罩,咳嗽了几声,装作自己是个病人,好在小伙子眼神并不是怎么好使,很快又低下头去看手机去了。

蒋羽央也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这种厚实得不行的口罩,戴上去还有一股子淡淡的安神香味。江妤笙一扭头,看见蒋羽央已经戴上了,几个人在门口杵了半天,有护士不耐烦地在身后说道:“让一让好吗?”

几个人赶紧闪身让开,看护士推着车进去,开始给病人一一测量体温抽血,期间因为有的病人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样子,护士还要拍打血管老半天才能让血管显出来。几个人默默地看了半天,都觉得十分压抑。

江妤笙轻声说道:“你们队长……祁凡泽……是在这个病房吗?”

蒋羽央歪头看了一眼外面的病房号,又看了看不远处科室的铭牌,的确是放射科……

李成涛看了几个床号,悄悄指了一指靠着窗户的那张病床,说道:“应该是那个……”

病房里差不多有八张病床,病床之间有帘子相隔,靠着窗户的那张病床只露出一个床脚,其余的都被帘子遮挡的严严实实,几个人都迟疑了一下,才互相对视了一眼,蒋羽央率先朝病床走去,江妤笙赶紧跟了上去。

几个人走到病床前,江妤笙眼尖,已经看见了挂在床尾的病历上的名字是祁凡泽。

一个一米八几的男孩子窝在医院惨白的被褥里,一双长腿无处安放一样耷拉在床边,被子有一半拖在了地上,不见脸,就见一头黑发散在枕头上。被子有轻微的起伏,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单纯的不想将自己露出来。

医院里什么的都是白色的。白色有时候代表纯洁,有时候代表干净。但是医院里的白色,永远是沉甸甸的,厚重的,看上去一副丧失了生命力的惨状。

有点儿讨厌。

旁边没有人,床头柜倒是整整齐齐地放着水杯饭缸一类的,下面也有盆子毛巾,蒋羽央咳嗽了一声,被子下的人毫无动静。

“祁凡泽。”蒋羽央开口说道。她很久没这么喊祁凡泽了,除了刚认识的第一天,后来就是喊队长,再往后就是“祁喜庆,”最后跟经纪人介绍他们的时候……包括最后综艺访谈的时候,她也会毫不遮掩的说起自己的乐队。

大概很多人出道以后便不会和以前的人联系了,其实就算联系,两个人的圈子也不一样了,很难会继续走下去。蒋羽央不同,蒋羽央没那么多想法,也不管有人明里暗里地嘲讽她有个野鸡乐队,还是驻唱酒吧的。蒋羽央自己表面上嫌弃,但是每次说起乐队还是会不自觉地骄傲起来。

虽然她现在,其实是属于ATF公司的艺人,乐队的活动她基本不参加了,也没法参加了……队长他们也没说什么,有时候还会愁眉苦脸地给蒋羽央一堆志让她签名,说表演的时候被人请求要签名。

蒋羽央一直觉得有点愧疚。毕竟是一个团队的,一个整体的。虽然蒋羽央没什么团队意识吧,但是她并没有将这群人当做队友。是当做自己的家人……

蒋羽央一直想让整个乐队发达起来,奈何实力这种东西,还是有天花板的。何况蒋羽央这么努力,又有人嘲笑蒋羽央拖飞机,想以一人之力,将整个乐队拖起来。她还没说大红大紫呢。并没有多少人买账。

所以蒋羽央就觉得有点不是滋味。她也很担心队友的想法……毕竟有时候好心也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好心,如果对对方造成了困扰。还不如不帮助。

她太忙了……根本就是行程一个接一个,回来也是倒头就睡,好不容易腾出时间来,想起来问问他们的想法……就恍然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娱乐圈圈子外的人联系过了,不仅没联系过了,她连乐队最近去哪里活动了有没有出新曲子也不知道了。

蒋羽央公司不让她的微博认证是乐队吉他手,改成了单单歌手两个字,但是微博名依然是曾经在乐队的绰号。在某种方面上,她还是很倔强的。

好不容易得了个电话,却是这样的消息。

蒋羽央低着头,看着祁凡泽窝在被子里,她轻轻叫了一声,李成涛在后面紧张地搓着手,被子轻轻动了动,江妤笙下意识地握了握蒋羽央的手,蒋羽央一直低着头盯着,良久。

“你要睡到什么时候!”蒋羽央突然爆发了,一把将手里的包塞给江妤笙拿着,扑上去想把被子掀开,江妤笙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将蒋羽央的包搂着,李成涛也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阻止蒋羽央。

祁凡泽状态不稳定,蒋羽央也是个牙尖嘴利的,李成涛一时间不知道到底该拦不拦,正犹豫着,蒋羽央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了被子,喘着气站在床前,刚想将人吼起来,却突然愣住了。

祁凡泽脸色几乎要和医院的被子一个颜色了,他生的好,一直都是乐队里的门面……和别人打交道大部分都是祁凡泽去,一部分原因是队里的人十分有个性,蒋羽央中二癌晚期,李成涛不爱说话,其余的仨瓜俩枣都是劣质品,还有一部分就是因为他长得讨喜,个子高腿长,但是一点也不具有侵略性,因为笑容太可爱,眼睛又大又圆,有点像一条大puppy。

祁凡泽就那么窝在被子里,医院的床好像还不够他睡得,腿有点无处安放,嘴唇紧紧抿着,双手捂住耳朵,一动不动。

蒋羽央楞在原地,有点惶然地扭头看了一眼李成涛,李成涛张着嘴,有点不知所措,蒋羽央又下意识地看了看江妤笙,江妤笙也觉得这情况十分的让人不知所措……祁凡泽看上去,十分抗拒外来的东西了……

疾病似乎正在一点一点地蚕食他身上的那些美好,他也许很快就会被折磨成一具空壳子,只想着活下去,或者是,不想活下去了。和那些他们来的时候经过的ICU里的那些病人一样,几乎没有意识,全靠仪器维持,痛苦又艰难地活下去。

江妤笙深吸一口气。

美好的东西总是赏心悦目的,美好的东西逝去的时候总是让人心声难过。

“祁凡泽。”她轻轻地喊了一声,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这大男孩儿的手腕。

祁凡泽没有动,帘子却轻轻一动,一个穿着朴素面容倦怠的妇女走了进来,跟众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妇女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问道:“你们是……小泽的朋友吧?”

李成涛赶紧点点头,蒋羽央还有点魂不守舍,江妤笙推了推她,几个人也没说自己是干什么的,祁凡泽妈妈也不太在意,从头到尾都在看着床上的祁凡泽。

“别叫他了……”祁凡泽妈妈叹口气,说着说着又要开始哽咽,蒋羽央手脚僵硬地想去父着她,江妤笙已经眼明手快地将人扶在床边坐着,她低声说道:“昨晚跟我们吵了一架,他说什么都不肯听……就这么捂着耳朵……”

祁凡泽轻轻动了动,像是不想听了一样整个人朝下趴在被褥里,蒋羽央眼尖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又不敢真的做什么,只是又干巴巴地叫了一声;“祁凡泽。”

她有点惶然,无计可施,手指软绵绵地搭在床沿上,又有点生气……然而又不敢。她平日里只要皱皱眉,就会被祁凡泽嘻嘻哈哈地说好话,这个时候,却不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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