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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朝廷来人传噩耗

铁血佳人 李幼谦 3360 2019-04-15 20:28

  

周嫂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好,以为要告她的刁状,磨磨蹭蹭地不愿意去,求告她:“姨奶奶,我真的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干啊,不要叫我小姑奶奶来好吗?她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天,我每天守在门口,可是随叫随到的……”

杜月娥想,这些小人也得罪不起,只是说:“你叫她来,我只是想问问,孩子出水痘情况怎么样了……”

周嫂这才把青苗喊过来。青苗原先就答应她的,绝不干涉她的护理,绝不来打扰她,现在听到传呼,这才赶来。一进门就大惊小怪地说:“呀!父亲气色好多了。”

杜月娥天天看着,倒是没发现有多大的变化,反问她好在哪里。青苗就说,原来脸是灰色的,现在变白了,还有一点红晕呢!

“告诉你件喜事儿吧!你父亲能够自己喝药了,而且还能喝汤呢!天天给他换着喝,开始喝米汤,后来喝菜汤,这以后喝肉汤,喝鱼汤……”

“真的呀?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哎呀,我还听到下人说,姨奶奶现在过娇贵了,每天要喝汤,还换着法子喝汤,原来,你那是给我父亲喝的呀……”

“你看看,你看看,我挖出心来给你们家人吃,你的下人还说我是驴肝肺,现在告诉你也不迟啊!”杜月娥有几分得意也有几分愤懑。

“姨妈,你受累了……”青苗望着她充满红丝的眼睛,鬓角边有几丝白发了,说着自己眼睛也红了。

杜月娥却说:“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又问她孩子的病情怎么样了?

青苗说:“劳姨妈操心,本来就不是什么大病,出水痘,孩子都是免不了的……现在,水痘都已经结壳子了,看来快要好起来了。”

“你父亲也会好起来的。”月娥扯了青苗一把,将她拉到门外,见周嫂站在那里,挥手让她走开。

青苗愕然,什么话不能在屋里说?还不能让下人听见?她哪里知道,杜月娥知道王坚有意识了,能够听见别人说话了,担心他在儿媳妇面前难为情。

见周围没人了,杜月娥才小声说:“你父亲能够喝药喝汤了,小便增多,原来的裤子旧衣服不够用了,把七月的尿片送些过来。”

青苗绷不住笑起来:“爷爷用孙子的尿片,传出去还把人家的大牙都笑掉了,钓鱼城的人都笑死了吧?”

杜月娥脸一沉:“哈,谁要笑就让他笑,不过,你是有办法让任何人都不笑的,是不是?”

青苗噤声了:自己怎么没心没肺的?公公能喝汤了!病情在向好的方向转化,我应该高兴才是。连连答应,一个劲儿夸姨妈劳苦功高,说父亲一天天好转了,这是我们帅府的大喜事,也要跟您请功的。

杜月娥就说,要让元帅好起来,还要能说话,吃得饭走得路打得仗,那才是真正好起来呢!

“姨妈你瘦了……”青苗感动得热泪盈眶,声音也哽咽了。

杜月娥两个眼圈都是黑的,却只是淡淡一笑:“只要老爷醒来,就是我们的福分,瘦点怕什么?有钱难买老来瘦……”

两个女人从来没这样亲热,说着笑着,真像一对母女。正说着闲话,周嫂进了堂屋,禀报说:“少夫人,阮将军来找你了。”

阮思聪?青苗立即欢悦起来:“快快有请——”

这边“请”字还没有落音,那边人已经跨进门来了。一进大厅就嚷嚷道:“岂有此理,居然将我拦在门外——过去,元帅大门槛我都是踩塌了的,现在怎么不能来?元帅呢?元帅——”

阮思聪看见客厅里的两个女人,也不理不睬,一甩腿跟着跨进王坚卧室里去,进门大叫一声:“元帅呀——你怎么了啊?”

杜月娥当着外人,不便进屋了,只有在堂屋里待着。青苗进去,见阮思聪已经跪在父亲的床前,一个劲地用手拍着床沿:“元帅呀?您怎么人事不知了啊?是您让我下长江去朝廷的,走的那天,您还亲自送我们到重庆的,上了大船,我和安节站在船头,还看见您朝我们挥手的……这才几个月啊,您怎么就这个样子了?”

青苗好不容易盼到他哭诉的喘息间歇,赶紧问:“阮大哥,安节呢?他人在哪里?你们一起出去的,为什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他难道不知父亲生病了吗?”

阮思聪愣了一下,没有回答,继而又趴在床沿上嚎啕起来:“元帅呀!我千里迢迢赶回来,连家都没有回,直接就来找您禀报……到了衙门里,问起您来了,一个个躲躲闪闪的,只说您在家里。到了府上,一个个家丁士卒居然拦在大门口,不让我进来……我说怎么回事?原来您一病不起、不省人事了,我憋了一肚子话,有许多军情军机、国家大事,我跟谁说去啊……”

看他哭得没完没了的,青苗急得要命,冲着他的背后大叫一声:“阮将军,你不要像个娘们样好不好?元帅病了,不止一日了,你只不过今日回来才知道罢了。要哭等会儿哭。我只问你,王安节现在怎么样了!他在哪里?他能不能回来看看他父亲?你都回来了,他回来了没有?”

阮思聪抬起泪眼,茫然地摇摇头:“他他他……他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到任上吗?他为什么不回来?他爹都这个样子了,他也应该回来看看呢!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她他……他在……”阮思聪把脑袋埋在床沿儿上,干脆不理青苗,肩膀一个劲地抽搐,也不再哭诉了,但就是不说一句完整的话。

见他吞吞吐吐的,似有为难之处,青苗暗想大事不好,安节与那个贾丞相闹翻了?被关在牢里了?不会不会,带了那么好的消息去,免除他们的征战之苦,鄂州一定解围了,他还是英雄哩。

想到安节得意的时候说,他以后发达了,要娶几个老婆什么什么的,怒从心头起,男人到了花花世界莫非变坏了?她一跺脚:“阮大哥,你是个急性子,爽快人,你为什么吞吞吐吐的?你赶快说呀!天塌下来有大个子顶着,什么坏事我都承受得住——”

被逼无奈,阮思聪张着大嘴,哭叫出声来:“安节他,他在长江里了啊!”

马青苗心思还放在他是不是娶小老婆身上,头脑没转过弯来,愣了一下,反问:“他在长江里干什么,捞鱼捕虾当渔翁了?”

杜月娥在客厅里,也就隔着一扇门,把这话听得一清二楚,觉得大事不好,进门来,将椅子搬过来:“阮将军,坐下说话,不要着急。”

阮思聪到王立家喝过酒,回身喊了一声王夫人,跟着站起来,看看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元帅,有几分顾忌,忍住哭叫,轻轻说:“我们不要打搅生病的人,我到外面说吧!”

杜月娥摇头二,:“请阮将军坐下慢慢说,我侄女婿什么情况?就在这里说,我们元帅,看起来不省人事,但他心里是明白的,你不就是回来向他禀报的吗?你说给他听,让他知道……”

阮思聪忍不住了,坐到椅子上直言不讳:“安节掉到长江里淹死了——”

杜月娥脸变得煞白,已经掩面掉泪了,以为少夫人要嚎啕大哭的,可半天没动静,连阮思聪也有点意外,以为她悲伤过度变傻了,安慰道:“安节夫人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放你妈的狗屁——”青苗秋杏眼圆瞪,指着阮思聪破口大骂,“你出门一趟也变坏了,满嘴跑舌头,胡说什么呀?”

杜月娥心想,这青苗也真糊涂,即使阮思聪与你丈夫称兄道弟的,他也是朝廷命官呀,怎么能骂他?于是扯住她袖子:“青苗,别乱说,听阮将军把话说完。”

“你们一起上的船,一起下的长江,他怎么就掉到江里了?你为什么不救他?”青苗甩开杜月娥的手,指着阮思聪的鼻子谴责。

阮思聪也坐不住了,站起来辩解:“我们在黄州江面上,遇见贾似道的大船,我们告诉他蒙哥被钓鱼城打伤而死的事,贾似道要安节过去说。他跳下长江之后,我看见他爬到贾似道的船上的,他还和他们说话的,那个时候还没死啊!”

“贾似道?那不是个奸臣吗?朱铁匠从临安回来,就说起这个家伙,京城人说他是个蟋蟀宰相,花花公子,他在临安为官,怎么跑到黄州去了?”朱铁匠是王立的师傅,杜月娥听儿子说过多次。

“安节这个蠢东西,他怎么上了贼船啊——”青苗来不及悲痛,她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也不哭也不闹,只是催促阮将军说清楚。

阮思聪哭着说:“我们阻拦他不听,宰相的权力又比钦差大,姓贾的要听合州钓鱼城打死蒙古的情况,让安节到他那条船上禀报,我们也没办法,只有看着他划水后上那条船……”

“看到他上那边船?难道没回你们船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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