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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处决鹰爪又要走

铁血佳人 李幼谦 3447 2019-04-15 20:29

  

周三喘着粗气,要把嘴里的泥沙往外面吐,有的土已经吞到喉咙里去了,怎么也吐不掉,他难受地哼哼,一个劲地呕吐。

安节卡住他的脖子问:“谁让你来的?”

对方依然呜呜努努,一方面真难受,另一方面周三也不敢说。安节加大了力度,掐得他眼睛都要鼓出来了,更说不出完整话了。

青苗踢他几脚,警告他,不说就掐死他。周三呜呜乱叫,安节放了手,他连咳带踹,不得不说。

周三知道是贾似道的阴谋,但他是下人,丞相不与他直接说话。是管家指派他来的,可也不愿意牵涉到他们。想起缺了耳朵的惠仲,无意中听到,他似乎害了一个钓鱼城来的人。现在,听到绑架他的人说的是外地口音,一定是四川来人找他报仇了,干脆就推到他的头上!

于是,就说他是惠仲派来的。夫妻俩异口同声追问他,惠仲住哪里?他摇头说不知道。青苗不信,又踢他两脚,踢在他小腿的迎面骨上,疼得钻心。

周三说:“他是丞相亲信,当然住在贾府里。”

青苗说:“你要不带我们找到他,你明天就见不到太阳了。”

“对,带我们一起去找!”安节拖着他往前走。

出了竹林没多久,他呀地一声叫喊,原来踩到马粪上,惊异地跳开。看来,这是个有洁癖的人,青苗灵机一动,说:“周三,冤有头债有主,你若愿意带我们去贾府喊开大门,我就带你去把嘴里的泥沙——啊,还有脚上的马粪洗掉。如果你不带我们去找他,我就把马粪灌到你嘴里。”

周三满嘴泥沙,已经苦不堪言,听说还要灌马粪,蹦起来了,含糊不清地说:“不不不,别别别,我带你们去……”

说着,就要往大街上走。青苗扯了他一把:“就是到宰相府,我们也不走大门,找后门——”

安节牵着他,一看大街就避开,绕了半天,最后来到西湖边,到了面朝湖水的一个门庭,他说这惠仲就住这里。房舍精致,但小门小户,两人都不信。

青苗问:“你不是说他住宰相府里吗?”

安节却说:“你给我们叫门,就说王安节回来了,他没有死。”

啊,果然是仇家来了。周三连连摇头,嘴里呜噜呜噜说不清楚。

青苗就说,你只要点头答应,我就带你到西湖边上把嘴洗干净。周三点头如鸡琢米。

三人到西湖苏堤坎子下,周三迫不及待地俯身下去,可是够不到水。安节好心,给他解了绳索。他蹲下来,双手捧起湖水,喝一口,吐出来,反复喝水漱嘴。

待他终于清爽地抒出一口气来,青苗凑到他身边问他:“你说的,惠仲是亲信,住在宰相府里,这么小的房子,是贾府还是假府啊?”

“怎么也不应该住这么偏远的地方。”安节放了凤儿拿出来的包袱,一边收拾绳索一边问。

“惠仲本来住在府里。后来拐了人家的有夫之妇,买了这房子,两人住在这里,便于到西湖边游乐。”凑近了,周三看出身边这小个子人是女的,就朝着身后的男人说,“我可都说了哦,你们放了我吧!我也是授人之托,忠人之事。”

安节开始用腰带捆扎周三,后来青苗带来巴全给的绳索,趁他漱口,在堤坝上面抖开绳索,理出自己腰带,要往自己身上捆,顺口说了句:“你只要说老实话,我们就放了你。”

青苗扭头对丈夫说:“不行,不能放。”

周三见堤上人低头捆腰带,身边蹲着的人又扭头看堤上,趁两人不注意,一把将青苗推到水里,站起来就跑。安节听到扑通一声,妻子掉水里了,原来是这家伙使坏啊。还说饶他不死的,怒从心头来,急冲过去。

周三往前面跑,堤坝朝湖倾斜,跑不快,往上面跑,被安节拦住去处,急不择路,一时有慌乱了。

安节腰带还没扎上,赶紧扔了,见妻子在水中挣扎,也着急了,一边跑一边脱了棉衣,径直对着正逃跑的周三撞了过去,一下将他撞进水中。

周三是西湖边长大之人,以为他们都是山猴子,落水对他不是威胁,可是被力大无穷的安节撞进水里,当即控制不了,秤砣落底,急速下沉。

安节得到暂时的救妻子时间,本是一条水上蛟龙,哪里在乎水平如镜的西湖,下水后扑向妻子,拦腰抱住,双脚拍水,一把将妻子托上岸来。

那边的周三也不含糊,很快清醒过来,浮上水面,向对岸游去。安节返身追去,见周三已经游得很远了,只有天上的月光为他照明,看见湖中分水远去的周三,立即展开水上功夫,一个猛子扎去,拉近了两人距离。然后靠到他的后面,夹住他脑袋,一次次往水里按……一直到对方在手下瘫软成一个面布袋,这才松手。咕嘟嘟,水面上冒出一串水泡,然后销声匿迹了。

安节在水中搏斗的时候,青苗像落汤鸡一样浑身哆嗦,见堤坝上两个布袋,解开来,一包衣服,一包食物。后面这是凤儿拿来的,前面大约就是公爹给他儿子的吧。天冷,也顾不得是男人衣服,从里到外换过了。

这时安节才走上岸来,青苗见他浑身滴水,又是抱怨又是心疼,愤愤地说:“就是你想做好人,差一点让我葬身西湖了。我看你怎么办?”

安节上岸,已经捡起自己棉衣,看妻子已经换上干衣服了,笑嘻嘻地说:“只要你不冷,我没事,棉衣还没有打湿啊。”

青苗抖抖包袱,里面还有一包银子,一套干的内衣裤,正要拿给他,还有一个绢子卷落出来,风一吹,飞远了。安节疯狂地追过去,宝贝一样捡起来,连连说:“还好还好,没有掉进湖里,要不然,还要下水一趟。”

“什么宝贝呀?”青苗走过去看。

“皇帝圣旨,当然是宝。”安节笑嘻嘻地展开。

字很大,黄底黑字,十分清晰,月光下也能看出几分。青苗一眼扫去,立即变了脸色:“皇帝小儿让你卖命,你还当宝贝疙瘩?”

安节说:“幸亏钦差为我保存着,他调任前父亲也到京城来了,今晚父亲给我,就可以到常州去了。”

“你还要到常州?”

“不去我干什么?回川养猪放牛?”

“你个榆木脑袋,在朝廷中你已经是死人了,何必起死回生再让人杀?”

“没有啊。贾似道既然是暗害我,他不会散布我死的消息。”

“那个惠仲不就说,你打仗的时候掉在长江里淹死了吗?”

“那是他欺骗你们的说法。”安节憨厚却并不木讷,“他是私自招我上他的船的,根本是有违君令的做法,一定会装着不认识我的样子,不可能提及的,长江上那段时间也没开战,更无从说起。所以,我到常州是无碍的。”

“这么长得时间你才去,如何交代?”

“我生病呀,长江太长,路途太远。何况蒙军并没全部撤退,路上不太平,上任耽误一年半载都有的。”

“到处都有贾似道的爪牙,你到常州,难保不被他知道,晓得你没死,不是要继续加害于你吗?”青苗依然不放心。

“天高常州离临安远着哩,他位高权重,陷害忠良,人人唯恐避他不及,外地的战将更是如此,他除了在京城有势力,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也没人给他报信。”

“你就不想回家,你就像一个人在外面鬼混,是不是?”

见妻子的粉拳抡过来,他一把接过,就往怀里拉。青苗忙喊:“你个水鬼,别把我身上打湿了,快给我换衣服!”

安节脱了潮湿的衣裤,换上内衣,披上棉袄,把圣旨藏进怀里,这才过来搂妻子。手背上,滴下几滴水珠,他知道,是妻子的眼泪,却故意面孔朝天:“哎呀,老天爷又出月亮又下雨啊。”

“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青苗在他怀里挣开一点,捶打着那宽厚的胸膛,“我就知道,你爹见你就没好事,他自己当官,就不放过儿子,非要你去当盾牌。”

安节捏住她的拳头,说:“不,是我自己要去的。不能只顾自己小家,不顾百姓大家,不将鞑子全部赶出中国,丧国失土被奴役的日子就永远也不会结束。不能让我们的七月也像强儿那样惨死敌人手中吧。啊,你们都出来了,七月交给谁了。”

青苗还没缓过劲来,只说,交给老管家了。安节摇头说老管家怎么会带孩子呢?青苗狡黠地说:“你放心,我对管家交代过,我们船一走,他就把七月送到林容那里去。”

“送给张夫人带?她回来以后,一直病怏怏的,哪里有精力带孩子?”

“这你们男人就不懂了,”青苗狡黠地说,“张夫人生病,是失子之痛造成的。现在我们送个儿子给她,一门心思必定放在她干儿子身上,精神气说不定好起来了呢?再说了,我脾气躁,性子急,一定没她教子有方,等我回去,七月一定被她**得好好的,何乐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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