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队，凶手把脚趾头带去给秦爷看，看完又带走了？”
“我可没说脚趾头是凶手当晚带去。”
陆桑迷糊了。
“等尸检报告出来，我们在会议上说。”
肖左说完转身出去，陆桑站着没动，继续看夏木解剖尸体，痕检室里一股子味道，等陆桑出去之后都觉得衣服上一股子味道。
经过吸烟区时肖左果真在里面，看样子他已经抽完烟，正靠在墙壁上思考，陆桑站在外面敲了两下玻璃门，他目光看过来。
嘴型在跟她说进来，陆桑手刚搭在门把上又收了回来：“我先回办公室，你继续思考。”
肖左见她要走也没拦着，女人心海底针，尤其是陆桑的心，完全不知想什么，除了找出712惨案凶手，她还有什么愿望？
一直顶着另外一个人身份活着，没有至亲的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可以说真心话的人，一个人住单身公寓，独来独往，这是他眼里的陆桑，隐忍的让人心疼，让人想不由自主的靠近，想给她更多的温暖。
肖左不是个好人，但在陆桑面前，竟然想极力的做个好人，是不是很可笑。
原来伟大的爱情可以让人变得如此奇怪，肖左笑起来，自己变的越发不像他。
陆桑计算着时间，再等五分钟肖左应该会从吸烟室回来，太了解他的尿性。
“桑桑，你们去痕检室看尸体了？”
“嗯，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安排李列去见刘玉华尸体。”
老许一想到这件事情就头疼，刘玉华尸体在海水里泡成那样，李列还要去见，就怕到时看了尸体会不会受不了刺激，闹出点事情来。
“就这几天了。”
“尽快安排吧。”
话题刚落下，肖左推门进来，手里拎着外套，随手扔到桌上：“你衣服上没味道？”
陆桑闻闻：“当然有。”
站得远闻不到，自己还是可以闻到：“我去洗衣服。”
“顺便吧。”
肖左直接把他衣服扔到她桌上来，陆桑看着她桌上的衣服有种要扔出窗外的冲动，还是忍住了。
老许回头看见肖队把衣服扔到桑桑桌上，哇哇哇，都熟悉到这个程度了，可以互洗衣物，老许高兴的很，要是真能修成正果，也不失为一件好事，队里已经好久没有喜事。
陆桑拿着两人衣物站在女洗手间，先把肖左的衣服扔进去，倒上洗衣液，刚搓洗几次发现衣服里用硬物，从口袋里掏出几枚硬币，铛的仍在台面上。
又掏掏其他口袋，从里面掏出包香烟来，已经湿了水，看样子是不能抽了。
上衣外套还有其他口袋，陆桑继续掏下去，在里面内衬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也进了水。
该死的，衣服扔给她之前也不知把口袋里东西拿走，现在都不能用了。
就在她诽谤肖左时，忽然有同事小跑着进来，看见她手里洗的衣服，好奇的问一句:“陆桑，谁的衣服啊？”
“办公室同事。”
“咦，像是肖队的外套，他昨天穿的。”
陆桑也不隐瞒:“嗯，是肖队的外套。”
她不过刚承认，同事就笑了起来，一副了然的样子:“你们藏的可真是严实，要不是被我看见洗衣服，还不知道你们在交往呢。”
陆桑很想说只是单纯的洗衣服，似乎就算她说了也不会相信。
“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同事走了，陆桑看着手里的外套哭笑不得，肖左是不是早就料到了，挖了个坑给她跳？让她自己百口莫辩。
趁着没其他同事看见，陆桑随便洗洗回去，把肖左口袋里的东西放在他桌上，两人的衣服晾在空调下，随着空调出风衣服一晃一晃。
陆桑抬头看了会，等她别开目光时，看见封队在看她。
陆桑最近老是发现同事在看她，难道是她的错觉？
“咳咳。”
“咳咳。”
老许和老胡相继咳咳，肖队忽然开口:“桑桑，谢谢！”
“不谢！”
她端着杯子去倒水，路过老许时他也把外套脱下:“桑桑，人家衣服也有味道，你也帮我洗洗！”
“……”滚你大爷！
这群人分明是在调侃她和肖左，她就算再傻也看的出来。
老胡跳出来:“桑桑，人家也要嘛！”
大老爷们一个个的不好好说话，非要学女人腔调，陆桑死瞪了肖左一眼。
肖左靠在椅子里无赖的摸摸鼻子:“你们别调侃她，她脸皮子薄。”
他的话不就是坐实了某些东西，陆桑发现自己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捏着杯子回到座位上。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肖左给老许使了个眼色。
下午刘玉华的尸检报告出来，小组会议讨论，开会前肖左忽然说去大会议室，平时小组讨论都是在办公室，难道今天情况特殊。
陆桑抱着资料最后一个进会议室，在门口听不见里面吵闹的声音，估摸着是有大人物来了，推门进去发现局长也在，坐在他旁边的是位年轻靓丽的长发女人，肖左朝她招手，示意坐在他旁边。
她刚坐下，手里的资料被肖左拿走:“人到齐了，开始吧。”
局长:“嗯，开始吧，大家就案子畅所欲言，不必有所顾忌。”
局长在，队里人多多少少拘谨了些。
“在说案子前差点忘记介绍新同事梁静，坐在我旁边的这位美女以后会和大家一起工作，美国归来的博士，最擅长尸检和心理侦察，恰好程楠那边缺人手，警局可是花了大价钱请来，私下里你们好好照顾新同事。”
程楠点点头:“你好，欢迎加入我们。”
梁静回以淡淡微笑:“很高兴认识大家！”
局长一声令下，大家开始自我介绍，陆桑对队里进了新成员没多大感受，唯独担心夏木会被挤走。
“现在开始讨论案子。”
夏木起身发尸检报告，人手一份，陆桑对刘玉华的死因大体有了了解。
报告做的很详细，姓名刘玉华，女，34岁，死因背后刀伤，导致内脏大出血死亡，死亡时间大概在15日，死前曾有过性侵。
背后三处刀伤，深度五厘米，宽度四厘米，是造成内脏大出血的主要原因。
头颅完整，轻微擦伤，颈部有伤痕，死前被勒过，上身显现不同程度的捆绑痕迹，十指指甲全部拔断，左腿膝盖骨折，并且左腿脚趾被切割，刀面整齐。
死者胃里无有害成份，排除药杀可能。
洋洋洒洒几页纸，陆桑一字不差的看完。
局长把报告搁在桌上看向肖左:“你们怎么看？”
肖左一手敲着桌子，一手在下面握住陆桑的手，十分自在的开口:“一凶手认识秦爷，甚至也认识刘玉华，二凶手切了刘玉华的脚趾头是为了威胁秦爷，同理刘玉华被虐也是为了威胁秦爷心甘情愿的被杀，三将刘玉华带到沙子场的密室，很有可能是为了方便抛尸，毕竟沙子场离海边近，可以省去不少麻烦，四刘玉华十指指甲全部被拔去，很大程度上是抓了凶手，为了防止她指甲里残留的皮肤，所以全部拔去，五杀害秦爷和刘玉华的是同一人，并且是个中年男人，长相一般，性格谨慎，在社会上地位不低，并且属于成功人士。”
肖左的推论结束后会议室里发出细小的议论声，陆桑的许多想法和肖左一样，独独最后一点有出入。
“为何是个中年男人？”
“秦爷都忌惮的人，按照年岁算下来也不会年轻，况且这人在组织的身份不会低。”
肖左的推测是按照常规来，正常情况下是这样。
老许抓抓脑袋:“身份高的人完全可以指挥手下去，为何偏偏自己去动手杀人？”
肖左眯着眸子:“或许他们有过节呢？又或者凶手喜欢杀人，看人死前挣扎的模样。”
肖左口中的变态陆桑遇见过，享受杀人的快感，甚至拍下死者死前挣扎的模样，每天睡前看一看，达到愉悦身心的目的。
这种人完全是变态，他们没有所谓的道德底线，甚至是亲情都觉得冷漠。
封队开口:“如果肖队的推测正确，现在我们需要找的是有社会地位的中年男人，这样的人在海城实在太多，压根排除不过来。”
大家的视线都看了过去，陆桑也看了过去，等着肖左接下来的话。
“先找出秦爷和吴松逸共同接触的人，那个人必然是认识他们两个。”
局长缓了缓开口:“你们还有其他想法？”
陆桑低头琢磨着一件事情，夏木上午说在刘玉华**里发现根毛发，但尸检报告上并没有结果。
忽然手上一痛，肖左捏她手背。
她抿着嘴角看过去，恰好看见局长和梁静说话:“梁静，你有什么想法？”
“嗯，有一些话，说错了你们不要介意。”
“没事，你说吧，团队需要新鲜血液。”
梁静笑笑:“凶手所有的罪行都真实的反应在尸体上，我看尸检报告里面写着性侵，是否有**和毛发呢？”
程楠看向夏木，夏木脸颊通红:“**没有，但毛发有一根。”
“报告里面没写。”
“我……”
夏木脸更红了，陆桑隐隐约约猜到是不是毛发出问题了。
“到底怎么了？”
局长脸色严肃起来，程楠先一步开口:“毛发不见了。”
在座的都吃了一惊，警局里也有人敢偷东西，好好的毛发竟然从痕检室消失。
陆桑刚准备开口又被肖左掐了下，嘴形示意她别说话。
“我就是出去一趟，回来毛发就不见了。”
程楠脸色很不好看:“当时我们都不在痕检室，夏木出去一趟后回来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