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桑不知他还会继续多久，自己又能坚持多久，没有哪个女人面对强势攻击时会不心软，更何况是被她欣赏的肖左。
走进卧室拿出放在枕头下面的照片，就是这张照片让她泄露了简单的身份，肖左建议她早点处理掉，免得后期出现问题。
陆桑看了几眼，手指抚摸过每一张面孔，若是没有了照片，她怕父母的面孔在记忆里越来越模糊，到最后变成一段模糊的剪影。
陆桑舍不得，打火机火苗几次要烧到，她都将照片拿回，最后一次火苗扫到照片一角，橘色火苗慢慢蔓延，烧完父亲的脸，接着是身体，很快火苗蔓延到她手指，陆桑不得不松手，照片化为黑色灰烬掉落在地板上，她伸手碰了下，全部成为了灰，风一吹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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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成了雾城，一早起来空气里全是大雾，能见度非常低，只有几米远，陆桑打车到刑警大楼，看见大雾之中的刑警大楼亮着灯。
在楼下碰到同样上去的老胡，手里拎着早饭，一看就不是一个人的早饭。
“买给谁？”
“肖队，昨晚没回去，睡在办公室。”
肖左昨晚又加班，陆桑隐隐约约猜到：“拼命三郎。”
“嗯，估计今天化验报告出来之后要开会。”
陆桑推门进去，肖左还趴在桌上睡，老胡把早饭递给她，陆桑放在桌上：“肖队，早饭。”
肖左没反应，陆桑见他睡的熟没叫醒他，等打算走时，忽然被他握住手。
陆桑吃惊的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肖左还是继续趴在桌上的姿势。
“肖左，你……”
他没回应，甚至都没抬头，陆桑回头看其他人，幸好老胡出去了，办公室里现在没人。
她一根根掰开他手指头，就在掰开时肖左起身，坐在办公桌上打哈欠：“昨晚睡的好吗？”
他一脸睡眼惺忪的问，一张脸因为刚睡醒脸有些发白，有点奶油小生的感觉，陆桑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睡的很好，肖左，放手。”
“OK。”
肖左放开手，拿起桌上的早饭嗅了嗅：“谢谢。”
“是老胡买的，不是我。”
陆桑走回办公桌旁，把空调温度调高，这才脱了外套挂在椅背上：“肖队，昨晚你加班一夜？”
“半夜，老许也跟着一起加班。”
“他人呢？”
“出去跑步了，说是脑子不清醒。”
外面大雾，现在出去跑步确实是脑子不好使：“今天化验报告就能出来。”
“嗯。”
陆桑回头看过去，忽然看见他脱了上衣，**着上身从柜子里拿了件黑色衬衫换上，刚刚匆匆一撇还是看清了他上半身，古铜色皮肤，六块腹肌，恰到好处的肌肉，看着就让人想摸摸，陆桑很淡定的别开脸，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肖左扣着纽扣，目光撇到她那边，眉头一抽：“怎样？”
“什么怎样？”
“刚才你看到的还满意？”
“……”
分明在对她进行言语上的调戏，陆桑捏着拳头：“腹肌不错。”
“谢谢，可以转身了。”
肖左套上毛衣，白色的羊毛衫，吸着豆浆走到她旁边，陆桑以为他又要做什么，往旁边走了几步。
“什么事？”
“老许找到秦爷在网上的账号，写的日记还在。”肖左手搭在她座椅上，身子微微倾过来。
“里面有破案关键？”
“没有。”
“一点没有？”
陆桑激动的站起来，又被肖左按下去：“你好好看看日记。”肖左在她电脑上输入密码，登录秦爷的账号：“全在里面。”
陆桑点进去，秦爷写的日记不是很多，甚至更像是一篇记录他成长的文章，从他赚第一桶金之后一直到现在，一共也就十几篇。
他的事业每到一个节点上，秦爷就会写日记记录下，陆桑从第一篇开始，一直看到最后一篇。
里面秦爷提到他参与了一个秘密组织，三年之后做了流光负责人，里面并没有多提起组织是个什么样的组织，连地点也没有，难怪肖左说日记里没有有用信息。
陆桑又看了一遍依旧没找到有用信息，关了网页，靠在椅子上看向肖左：“我没找到有用信息。”
“气馁？”
“没有，秦爷的一生也算是命运多舛，和李列、刘玉华差不多，都是小城市出来，年纪轻轻的来打拼，到最后落得惨死的下场。”
“选错了行业，怨不得别人。”
“贪心。”
“嗯，跟我下去看看。”
陆桑看了眼时间，知道肖左指的是夏木那边：“嗯，估计恰好赶上现场检验。”
昨晚在海滩上已经看过一次刘玉华，这次是在痕检室再一次看见她，陆桑几乎要被尸体腐烂的味道熏吐了。
“桑桑你还好吧？”
“没事。”
“外面有口罩，快戴上吧。”
夏木自己都戴了两层口罩，味道还是很大，手上也戴了两层手套。
肖左去外面拿了副口罩递到她手上：“戴上。”
陆桑想说不要，刚张口就受不了味道，果断选择戴上。
“你们开始吧。”
“嗯，桑桑你要是受不了就别看。”
尸检过程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件非常难以想象的事情，若是普通人亲眼所见的话，大概会几天吃不下饭。
陆桑站在肖左身后，刘玉华**着被放置在台子上，全身像充了气的气球，没有一块是完好的皮肤，被水泡的看不出原来的面目。
程楠在检查头部，一根根把头发全部拔下来，露出狰狞的伤口。
“头部除了少了的那块头皮，脑后还有撞击，有可能是在海下形成的撞击。”
“我看看。”
夏木凑过去拍了张照片，看表面是在海底形成：“她身上其他地方也有这样的伤痕，非常多。”
“嗯，头部没有其他问题，不需要开脑。”
程楠开始检查刘玉华身上的伤痕：“十个指甲全部被拔下来。”
“真狠心，做的太绝了。”
陆桑盯着刘玉华胖胖的指头看，上面还戴着秦爷给她买的戒指，因为身体泡的发胖，戒指紧紧的扣在里面，很难拔下来。
“你们要把戒指取下来？”
“嗯，取下来化验。”
程楠用手术刀切开手指，一点点往下撸，弄下来戒指，放在盘子里，一会等着化验。
“夏木，死者有过性侵痕迹吗？”
陆桑忽然提出，程楠停下手里动作看了夏木一眼：“你来检查。”
“嗯。”
肖左站在一边盯着刘玉华的手指，陆桑戳了他一下：“手指很好看？”
“拔掉手指甲是为了什么？”
“凶手怕指甲里有东西，或者说刘玉华可能抓伤了凶手，为了保险起见，所以把她指甲拔掉。”
“嗯，刘玉华抓伤了凶手。”
“就算是抓伤了，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伤口也好的差不多，无从找起。”
肖左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下：“聪明。”
陆桑才不认为肖左是在夸赞她，分明是在讽刺她。
“你说说要怎么找到凶手。”
“等有怀疑的人选时你自然会知道。”
搞了半天还在卖关子，陆桑的急性子完全没吊起来，不高兴的抿着唇，肖左忽然伸手揉乱她头发。
夏木看的目瞪口呆，又一次看见他们亲密，这次还是在痕检室。
陆桑察觉到夏木在盯着他们看，故意问：“刘玉华有被性侵？”
“哦，**有撕裂痕迹，被性侵的可能性很大。”
“有**？”
“没有。”
“对方做的很谨慎，不过**里面有根毛发。”
夏木用钳子钳出来放在盘子里，这是非常重要的证据，陆桑显得很是激动。
“等到化验出来和现在DNA库里对比。”
正面检查完毕，程楠和夏木将尸体翻过来，背后是三处刀伤，程楠在做伤口检查：“大概深度五厘米，刀口最宽处四厘米，前面是尖刀，看形状像是水果刀。”
肖左：“三处刀伤一样？”
“嗯，是同一把刀，并且桶入的深度差不多，看伤口深度，大概可以判断出是作案人是个男人。”
程楠再次用钳子推开伤口，被泡的发腐的伤口里面夹出沙子，非常细小的沙子。
“伤口里面有沙子，需要和沙子场的沙子对比化验。”
“咦，这是什么？”
夏木在伤口里钳出一块深色的东西放在盘子里，程楠凑过去看了眼：“应该是大海里的东西。”
肖左也凑了过去：“像是大海里的海草。”
“反正化验后就会知道。”
“嗯。”
陆桑已经盯了尸体有会了，一开始心里隐隐的不舒服也渐渐消下去，盯着刘玉华的脚趾看：“少了一根脚趾头。”
夏木看过去：“嗯，咦，怎么会少了一根脚趾头呢？”
程楠捏着伤口看：“看样子是被一刀切，刀口很平整。”
“好好地切掉脚趾，不正常啊？”
夏木看向他们，陆桑也看向肖左，肖左则摸着下巴，没有要发表高见的意思。
陆桑踢了他一下：“脚趾头呢？”
“我不是凶手，你问我？”
“肖大神探，你会不知道？”
肖左哼笑一声：“脚趾头应该是被送给了秦爷。”
“秦爷家也没脚趾头。”
“当天晚上凶手带走了。”
肖左的推测在陆桑看来完全是推测，没有证据可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