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面上恍然大悟，又开始伪托：“走就算了，就此别过。”
不等他们说话，几个人一窝蜂散了，陆桑要追上去被肖左拦住：“算了吧，先回去。”
“就这样算了？”
“小偷小摸的到了局子也是关几天就放出去，别耽误时间。”
他们时间已经被耽误，两人往回走，巷子口空无一人，已经过了时间。
肖左看着巷子口的灯光：“走吧，不会来了。”
“华哥还需要再审一次。”
“现在就去。”
一路飙车到医院，陆桑深呼吸一口气，凭车速就能感觉到肖左的怒气，一路车速就没低过。
关车门也是，砰的一声，陆桑走在后面，看着他几乎是气势汹汹的冲了进去。
她进去之后立马反锁门，肖左已经把人从床上拖下来按在墙上，卡着他脖子，一张脸铁青。
“很好，跟我耍花样是吧。”
“咳咳。”
“看样子你日子过得太舒坦了，以为进来是好吃好喝？”
华哥一张脸憋得通红，肖左卡着他脖子，呼吸的空气越来越少，原本垂在身侧的手开始反抗，下意识的在空中抓，肖左看着他垂死挣扎的样子笑了起来，等时间差不多了松手，华哥身子软软的顺着墙滑下去，只是过程难受了点，根本不会让他死。
如果说要折磨，肖左有的是方法折磨还不叫人看出来。
“滋味怎样？和毒瘾上来比？”
华哥捂着脖子一言不发，陆桑拉了椅子坐下看戏。
“我说的都是真话。”
“真话假话混着一起说？”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华哥慢慢撑着身子起来，他腿上中枪还走不了路，拖着身子狼狈的靠着床上朝他们笑，笑得人窝火。
“也许今晚对方有事情没去，你们可以等下周再去。”
肖左还准备打他，陆桑拉住他：“我来吧。”
她把肖左拉到后面，踢了下华哥完好的腿，脸上依旧冷漠。
“他们都招了，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说实话，不觉得很滑稽，你坚守什么呢，信不信你背后的那些人知道你进来后都恨不得你被我们玩死，你那点可笑的义气到底哪来？”
华哥扭着头一声不吭，眸子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暗了暗。
“真正关心的人是你父母，无条件的关心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在他们心里永远是最好的，为了你可以舍去生命。”
陆桑声音柔和，见他不敢对视，扯了扯嘴角：“你父母应该快到了，明天安排你们见面。”
她要说的说完了，真要是不肯配合，他们也没办法。
陆桑转身，华哥捏着拳头。
他们在打心理战术，看谁扛到最后，她朝着肖左扯了扯嘴角。
病房里谁都没说话，陆桑数着一分一秒逝去的时间，就在他们要走时，华哥开了口。
“如果我帮你们抓到对方，我要求减刑，最高不能超过十年。”
华哥的条件，他们现在无法给回复。
“我们需要汇报上级。”
“好，我等你们的消息。”
从病房出来，陆桑琢磨华哥的要求，最高判刑不能超过十年，这个条件很苛刻，上面未必会同意。
“肖队，万一上面不同意呢？”
“不同意有不同意的做法，先回去睡觉。”
肖左飙车送她回去，车子开进小区里面，路灯打到前方，陆桑一眼看见站在路灯下刑灏，穿着黑色长款大衣，手插在口袋里看过来，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刑灏也就在楼下等了二十分钟，过去不只一辆车，但这辆车停下时似有心电感应，第一时间看过去。
“开车回去路上小心，我下了。”
她解开安全带，肖左没吱声，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外面的刑灏。
刑灏走过去，不动声色的握住她手，对里面的肖左点点头，肖左亦是如此，很快把车开走。
陆桑手还在刑灏手里，他握的很紧，没有松手的意思，她抽出几次都没抽出来。
“桑桑，请我上去喝杯茶吧。”
他站在路灯下眼睛黑亮，里面盛满了光，陆桑无法拒绝，点点头：“只有白开水。”
“没问题。”
陆桑带他上去，菠菜见过他，也不怕生的跟在后面，她去厨房倒了两杯水。
“喝吧，不是要上来喝杯茶。”
刑灏笑了起来，她分明是知道他的意思，故意曲解说出来给他听。
“茶好人更好。”
他坐在小小的布艺沙发里，手里端着玻璃杯，傻傻的朝着她笑。
陆桑挠了下脑袋，眼下的情形似乎有些奇怪，幸好还有只菠菜可以分散精力，时不时地逗逗它。
“菠菜，趴下”
“它长胖了。”
“嗯。”
“桑桑，晚上又出任务？”
“嗯，最近比较忙，等过阵子就好了。”
刑灏自己也忙，女朋友也忙，造成分明在一个城市里，却许久才能见一面，这种感觉他很不喜欢，对一段感情的无力掌控。
“想和你去看电影，去逛街，去打球，好像总是凑不到一起。”
陆桑逗着猫的手顿了下，垂下眼睑。
“抱歉，是我的原因。”
“桑桑，我想每天都看到你。”
刑灏从对面沙发挪过去和她坐在一起，他伸手搂着她，从交往以来鲜少会这么亲密。
菠菜跳开，刑灏下巴搭在她肩膀上：“我不想喝茶，我只想看看你，想晚上接你下班。”
如果她是普通职业，这点小要求可以让他满足。
“刑灏，你喜欢我什么呢？”
“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从第一次见你，就觉得很亲切，很熟悉，很想靠近。”
刑灏脸埋在她颈窝里，深深嗅着她身上的芳香，陆桑身子僵硬，久久没动。
“一定是我们因为我们以前见过，桑桑，你呢，第一次见我什么感觉？”
“帅。”
“还有呢？”
“当时你站在落地窗前，整个人身上散发成功男人的气质，却又不咄咄逼人，我想你应该很好相处，事实证明，我看对了。”
“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
陆桑没附和，她喜欢什么样类型的男生？这个问题没想过，随缘吧，有时就算是遇到也未必合适，各种因素的作用下，那个人未必是原来想好的模样。
刑灏握着她手，一根根指头的摩挲，最后翻过来和他的十指相扣。
他们谁也没说话，安安静静的相拥，陆桑想起很多事情，多年前的，多年后的，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握着她的，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邢灏察觉到她要把手收回去，于是握的更紧了。
陆桑抖了下肩膀，他的头也跟着抖了下：“桑桑，是不是我想要的更多让你有压力？”
“没有。”
“我只是想和你有更多的时间相处。”
陆桑看着脚尖，邢灏的吻落在她脸上，热热的，他的气息似乎还在屋子里。
她捂着脸靠在沙发上，邢灏已经走了，菠菜在门口喵喵叫，好像是饿了，但她并不想动，想着邢灏走之前说的话，陆桑感觉很迷茫，不知自己做的对不对，她是不是错了？
人有时候有执念，那是一种可怕的念想，而陆桑也有执念，并且执念了这么多年，为了那件事情她可以放弃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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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左还在办公室，陆桑看了眼时间挠挠头，已经进去大半个小时还没出来。
她也有些急，抱着胳膊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老许砸吧两声：“桑桑，华哥的通话记录出来了。”
“给我。”
陆桑扫了一眼号码，圈出他常联系的几人。
“这个人需要好好查查。”
“成。”
老许专心查信息，不过有意思的是压根查不到，号码是假的。
“桑桑，查不到对方。”
“一点不意外。”
“对方很谨慎，华哥的电话本我也看了，没有可疑人物。”
“他不会傻到把对方存在里面。”
陆桑站在老许身后讨论，抬头恰好看见肖左进来，封队跟在后面。
她立马窜过去：“局长怎么说？”
“上面的意思是要看他最后到底能帮多少，如果功劳大可以减刑。”
肖左拎了外套就准备出去，陆桑也跟在后面要去，被封队及时喊住。
“桑桑，交你个件事情。”
陆桑只好回来。
“封队你说。”
“华哥的父母到了，你领着他们去。”
原来是这事，陆桑拿着封云给的电话出去，先联系了对方，约好去接他们。
陆桑在医院门口见到华哥的父母，看着快六十岁人了，老实巴交的，不怎么会说话，见到她态度十分的谦卑，倒弄得她不好意思。
“警察同志，我儿子到底犯了啥子事？”华哥母亲一口家乡话，幸好说的不快，倒也能听懂。
“贩毒。”
两老人一听差点脚下一滑，陆桑扶助华哥母亲，带着她上了电梯。
“他贩毒？明知是犯法，哎，他要是进去了，叫我和他妈怎办是好，我们就他一个孩子。”
陆桑抿着唇不语，孩子在外面打工，瞒着父母步入歧途，这样的人她见了太多。
“警察同志，他这要判多少年？”
“目前看他配合情况，肯配合调查的话可以少判。”
“老头子，我们赶紧劝劝他，不能一辈子待在里面，我们家就他一个，一辈子待在里面可怎办是好。”
华哥他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路过的人都看着他们，陆桑赶紧把人带进去，恰好肖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