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打算走？”
“等下。”
陆桑又走了回去，就连站在楼梯口的保安都在看着他们，她不明白肖左要做什么。
“邢杰以前也在这儿上班。”
“邢杰？”
陆桑不记得邢杰也在这儿上过班。
“很早之前。”
“你想做什么？”
“邢杰来研究所时间要追算到很久之前，你说会不会有其他人认识他。”
“不是没可能。”
陆桑猜出肖左的心思，只是这个时候一旦问了关于邢杰事情，会暴露的太早。
“我们先回去。”
“你先下去，我去上个洗手间。”
陆桑看出他要搞事的意思，二话不说抬脚往楼梯口，保安见肖左还没走，特意指着他问：“那位先生不走？”
“他去上个洗手间，很快下来，我们先下去。”
保安犹犹豫豫，最后还是跟着她下去。
陆桑站在研究所大门口等他，已经过去五分钟肖左还没下来，她看见刚才送他下来的保安往楼梯上走，她掏出手机给肖左电话。
“保安上去了。”
“好。”
陆桑去门口发动车子，很快肖左过来，在保安下楼之前陆桑发动车子离开。
肖左坐在副驾驶上托着下巴：“差一点。”
“没找到有用的东西？”
“嗯，防御系统做的很好。”
“那是肯定。”
能在这里上班基本上一个家庭都要被调查，有些机密肯定不能外泄。
“回警局。”
******
一个早上，陆桑一直盯着小黑板上，上面写了脑神经损伤五个字，父亲的存储卡里记录的是一种脑神经损伤药物，可以导致一个人大脑记忆受到影响，相当于失去记忆。
本文以这种药物只是在电视里见看到，没想到现实生活中真的有，并且已经研发出来，而研发的那个人就是自己的父亲。
她不知道父亲为何要研究这种伤害性极大的药物，法律上是不允许研发的，属于危害人类健康的药物。
难道这也是为何会被灭口的原因，是因为他不肯交出研究成果？
陆桑眨眨干涩的眼，情绪在胸腔翻滚，许多话说不出来，用手擦掉黑板上的字。
这就是原因，现在她找到了。
陆桑从没想过，712惨案的原因是一个研究成果，在她这个行外人看来，真的是屁大点事情，要就给啊，只要能保住性命就行。
转念一想，父亲当时肯定不是这种想法，他不愿意成果落入其他有心人手里，到时被研发出来害人。
肖左站在窗子口盯着她看，已经过去许久，她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黑板看。
“桑桑。”
他叫了声，陆桑肩膀动了下，但没回头看他，肖左走了过去，靠在桌上。
陆桑喃喃的开口：“肖左，我知道为什么了。”
“嗯？”
“712惨案发生的原因。”
“跟这个有关？”
“对。”
陆桑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抽走，难受的说不出话来，紧紧咬着唇，肖左握住她手，递了杯热水来。
“喝点水。”
他强迫她喝了点水，情绪有所好转。
“我没事了。”
“你父亲的案子跟地下组织有关，档案会被调出来。”
“好，我知道。”
肖左拍拍她肩膀出去，陆桑继续盯着小黑板，不断地理清思绪，聂思远和刘峰都加入了地下组织进行药物研究，很大程度上是骨干，如今两人都叛变，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
聂思远属于能在实验室过一辈子的人，除了研究他其他都不关心，甚至连老婆也不要了，他要叛逃肯定也跟研究有关，是组织逼迫他研究非法药物？他还有几分正义？或者是他无法做研究？所以组织决定抛弃他？
刘峰属于沉默寡言型，这种人的内心是极度希望得到他人的肯定，才能使他自信心大增，甚至是找到活着的意义。
能够让刘峰叛逃的原因是什么？组织不在认可他的成就，或者是组织开始嫌弃他？
陆桑把所有的分析全部写在黑板上，逐渐形成一个框架，最后得出结论，聂思远已经不能为组织效力，所以最终被组织内部处理，而刘峰是因为研究失败，被组织否定了能力问题，造成极端的叛逃。
她不知道自己分析的是否正确，丢下笔继续看着黑板，卢毅走过来看见黑板上的字：“你的分析？”
“嗯，不知道是否正确。”
“如果假设成立，我们该如何找出组织，或者是找出杀害聂思远的凶手。”
这点陆桑也想过，一点思路没有。
“我不知道。”
卢毅换了块黑板，刷刷在上面写着，陆桑很快看出他对案情的分析，聂思远被埋在东山，其中一个凶手是刘峰，不，或许准确的说抛尸的是刘峰，杀人的未必是他。
抛尸地点选择东山，杀人的地点不会太远，而且研究人员都在，加上研究设备，地方不会小，也就是说在东山附近有个地下研究所。
陆桑记得他们之前在沙子场附近找到一个地下密室，从规模看来不算小，可以容纳不少人。
“撞死刘峰的司机呢？”
“还在看守所里蹲着，估计快出去了。”
“他已经排除。”
“对，刘峰的车祸只是意外，如果不是遇到车祸，组织的人也不会放过他，多半是在他叛逃的路上的杀死他。”
“卢毅，我看了你的分析，我们的范围太大。”
卢毅搁下手里的笔：“如果是你，你会把研究所建在哪里？”
陆桑拿来地图，东山附近属于郊区，离市区有些距离，经济上并不繁华，甚至可以说是海城经济最落后的一个区。
她手指在地图上游走，最终锁定在一个湖泊附近。
“为何是这里？”卢毅问。
“附近人烟稀少，湖泊片区属于农村，几乎是没有摄像头，非常方便他们人员进出。”
“嗯，有点道理，但我觉得最大的问题是他们在海城有总部，但那些研究人员应该不在里面，因为研究人员需要和那些生产人员分开，就像是沙子场的密室，也只是研发基地，如今被摧毁，不会那么快再次建立一个基地，加上上次吴松逸从小区转移引发爆炸来看，他们应该藏身在一处住宅里。”
“住宅？”
“对，他们和普通人一样，只不过在他们身边有人看着。”
“我想不通为何不让研究人员去总部基地。”
卢毅笑了：“容易一锅端了，另外就是研究人员不是那么容易被制服，但生产人员就不一样了，他们只是每天重复同一样事情，甚至不知道自己生产出来的是什么。”
陆桑也笑了：“总部估计只是生产基地，核心还是研究人员，没有了研究人员，压根出不来东西。”
“是的，所以研究人员的叛变是个大问题，有了两人不代表没有其他人参与。”
陆桑看着黑板：“所以现在我们的范围是搜查东山附近的居民住宅？”
“加上你之前说的条件，划定范围之后可以试试。”
人烟稀少的住宅，陆桑在地图上分别用不同颜色的笔标出几处，递给卢毅看看。
“嗯，你和肖左一起去1处和2处，我和老胡去3处和4处。”
“没问题。”
“随时保持联系，发现状况一定要等大部队到。”
“OK，我也会拉住肖左。”
肖左单枪匹马的习惯卢毅很清楚，以往为此吃了不少苦头，差点丢了命也没吸取教训。
陆桑在楼下找到肖左，直奔目的地，下车时掏出口罩给肖左：“戴着吧，我们俩的脸还是不要被太多人看到比较好。”
“嗯，确实是这样。”
两人戴着口罩顺着马路往下走，陆桑下意识的挽着他胳膊：“前面是居民区。”
“附近我看了没有摄像头。”
“嗯，这里车辆很少。”
陆桑视线扫向四周，树林、湖泊，风景空气好，就是人少经济不发达。
继续往前走已经看见一排排居民楼，这里属于当初农村房子拆迁之后的安置房，都是七层高的建筑，盖了很大一片。
“我们先去小区看看。”
“研究人员加上看守人员人数不会少，很大程度是会分开房子居住，所有需要的地方大。”
“这种居民楼最大的估计也就是一百多平。”
“对，需要肯定不止是需要一间。”
肖左走在小道上抬头看屋顶，如果是他选择躲藏在这里，肯定会选择顶楼，一梯两户，把顶楼两间房子全部租下来，也方便他们活动。
陆桑注意看停在小区的车，没有地下停车场，车子全部停靠在小区门口，停的乱七八糟。
“他们人多，应该会有一辆长点的商务车。”
“推测合理。”
陆桑没看见一辆商务车，就连面包车也没有。
肖左轻拍她下手：“上去看看。”
“这里？”
“嗯。”
陆桑不清楚他要做什么，但还是跟他上去看看，一直爬到顶楼之后，肖左站在楼道里拿出望眼镜看。
没注意他竟然把望眼镜也带下来了，陆桑背对着他看楼道，斑驳的墙壁，不算干净的地面。
“有发现？”
“下去吧。”
肖左每走几栋楼就会上一次顶楼用望眼镜看，陆桑猜测他是在观察对面的房间。
一个小时之后，所有拆迁安置房全部排查结束，陆桑也没找到一丝线索。
肖左当即开口：“去下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