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地产似乎没什么可查，远洋国际的房子在海城口碑很好，高新科技属于新兴行业，目前虽然没有得到大规模认可，也做的不错。”
“房地产。”
“你确定？”
“嗯，几乎是靠房地产发家，先查查。”
“……好。”
邢杰的房地产公司如今划分出去属于分公司，是下面一个老总负责。
“我明天先去查几年前的账目，不过也只能查到纳税账目。”
“先查这么多。”
肖左放下资料揉揉眉心，起身推开窗，外面雪还在继续下，几片飘进客厅，陆桑看见窗外黑如墨的夜空，想起应该不早了。
“资料我带回去。”
“我送你。”
“不用，我打车走。”
陆桑弯腰收拾，把资料塞进包里，肖左站在一边看她收拾，等她走到门口时，他拿了车钥匙出门。
“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可以回去。”
“雪天路滑。”
这是什么破理由，竟然还说的理直气壮，肖左都为自己智商捉急。
“……”
陆桑走出楼道，冷风一阵阵袭来，肖左回头：“你在这等我，我去开车。”
肖左大步离开，很快消失在夜色里，她跺跺脚从台阶上下去，跟在后面跑过去。
冬天的早晨起床困难，早上躺在暖和的被窝里压根不想起来，打了个哈气，揉了几次眼。
拉开窗外面依旧在下雪，天空灰蒙蒙一片，窗台上积了厚厚一层雪，伸手在上面戳了几下小洞，海城的这场雪来势凶猛，看样子还要持续几天。
一早到办公室刚站在空调下暖和了脱下外套，老许嚷嚷着跑进来：“大雪天的有案子，都收拾收拾出发吧。”
陆桑把脱下的外套穿回去，人已经走出去：“哪里？”
“富人区，肖队呢？”
“还没到，我给他电话。”
陆桑走到楼下给肖左电话：“肖队有案子。”
“我在楼下。”
刚说完推门进来，身上带着一身的雪花，陆桑挂了电话回头接过夏木手里的箱子：“我来。”
“我自己来，你伤还没好。”
两个女人在抢着拎箱子时肖左插进来，拿过她们手中的箱子：“出发。”
肖左已经拎着箱子出去，夏木嘻哈着捣了下陆桑：“肖队真帅气，是我见过最MAN的男人。”
“你这么说不怕程楠听到？”
“他也认可，肖队是他偶像。”
“你们倒真是一对。”
夏木很想说看他们俩越看越像，不过话到嘴边又咽进去，桑桑现在毕竟还有男朋友，这不是挑拨人家感情。
等陆桑上车，老许发动车子，窗外还在飘着大雪，道路上虽然积雪不多，车子也不好开。
“大冷天的也不让人消停。”老许嚼着口香糖开口。
“杀人可不会选择良辰吉日，不然就是预谋的变态杀手，通常这种人很大程度上都是连环杀手。”
“对，这种犯罪分子对社会危害极大。”
肖左附和陆桑说法。
她看着窗外，雪还在继续下，选在这样的日子杀人，可见凶手还是很有计划，毕竟大雪可以掩盖很多痕迹，查起来也困难。
老许把车子开进别墅区，陆桑伸头看了外面一眼，大雪中的别墅区景色十分美丽，假山、庭院、树木。
车子开过湖泊边上，老许感叹：“真他妈的漂亮，能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竟然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亏大发了，好日子享受不到。”
陆桑伸出手接雪花：“总归是有原因。”
“前面就是了。”
车子停靠在石板路上，大家全部下车进现场，陆桑走在最后面，环视一眼被大雪覆盖住的院子，只有风吹过的声音，看不见任何脚印。
肖左人已经进去，别墅大门敞开，冷风呼呼地全部窜进来，报案人颤抖着身体站在门口，见了他们忙哭着说起现场情况。
“死者呢？”
“在楼上，我是他们家保姆，因为家里有点事情回去一天，没想到今早一早赶来看见大门敞开，我以为是谁忘记关门了，就把门关上做早饭，哪晓得等早饭也做好了也不见他们下来，我就上去看看，谁知道一推门就看见他躺在血泊里，眼睛还睁着，我吓坏了，立马报警。”
报案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已经哭的停不下来，肖左抬脚往楼上走。
陆桑安慰完妇人也跟着上去，卧室门大开，走到门口就闻到空气里的血腥味。
肖左肩膀挡在她前面，陆桑绕过去瞥见躺在地上的死者。
不止是她表示吃惊，其他人也都十分吃惊，谁也没想到死者会是秦爷，前几天还在警局做过口供，他们还说他是硬骨头，从他嘴里套不出东西来。
“竟然是秦爷，万万没想到。”
“嗯，干活吧，唯一的线索也断了。”
陆桑本想利用秦爷找出吴松逸背后的人，但眼下他也被灭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组织内部出现问题？
秦爷在组织的地位不低，应该是能威胁到某些人利益，所以才会被灭口。
陆桑蹲在地上检查，秦爷穿着睡衣睁着双眼躺在血泊里，脖子上有道伤口，看样子是致命伤，血已经凝固，伤口显得十分狰狞。
他的睡衣看着算是整整齐齐，没有太多撕扯后的混乱，拖鞋掉在离尸体不远的地方，地面没有死后拖拽痕迹。
陆桑回头发现肖左站在她身后，起来时差点撞到他，他直了身子绕到死者另外一边蹲下。
“陆桑过来”
她走过去站在肖左旁边，见他套了手套去拨弄秦爷脖子上的伤口，看完以后扔了手套站在她后面。
“准备下。”
陆桑明白他的意思，站着不动任由他模拟，肖左个子比她高许多，若是手里拿刀横切脖子，伤口形状和现在的不一样，但若是肖左个子比她矮许多，伤口形状也不一样。
“判断出什么？”
“凶手的身高和秦爷差不多。”
“对。”
“并且他们认识，晚上穿着睡衣会客，这个人要么跟他很熟悉，要么来的很忽然，让他没时间去换衣服，穿着睡衣就去会客了，至于凶手是潜进来的说法，应该不成立，不过可以调查下小区录像和门窗痕迹，确定排除后者的可能。”
“嗯，很好。”
老许站在一边看他们合拍的样子，越看越觉得就应该是一对。
陆桑又蹲下来拿起秦爷的手，叫来夏木剪下指甲：“死者的头发上是什么？”
她手指着头顶位置，上面有根细小的绒毛，夏木用镊子捏下来：“看着是衣服上的，具体等我回去化验下。”
“好。”
陆桑站在一边看夏木掰开秦爷的嘴，里面没有任何东西，接着抬起他脑袋，头部没有受到重击。
“桑桑，死者目前看来致命伤是颈部大动脉被割破，失血过多造成的死亡，死亡时间大概是昨晚的10点和12点之间。”
“嗯。”
“具体的还需要化验，报告很快就能出来。”
陆桑走到窗前，秦爷的房间很大，带着个大阳台，恰好正对着门口院子，下面落满了雪，假山、树木都在大雪覆盖之下。
检查窗台的门窗，没有被撬动的痕迹，地面也没有鞋印，很大程度上凶手并不是从阳台上来。
她进了屋子，肖左在看秦爷搁在床上的手机，一会递给了老许：“带回去检查。”
“肖队，秦爷和刘玉华一直住在一起，现在刘玉华呢？”
“问保姆。”
陆桑下去找到保姆，问了情况才知道，这家主人也是才搬到这幢别墅不久，她来这做工几天，女主人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但今早来就没看见。
“女主人是这个吗？”
陆桑给她看了刘玉华的照片，保姆点头：“就是她，很漂亮的女人，和男主人年龄差距蛮大。”
“他们才搬来不久，有说过为什么搬到这里来？”
“这我不清楚。”
“搬来之后有其他人进出这里？”
“没有，我白天一般都在这里，除了昨天家里有事情请了一天假回去。”
那就是不排除昨天有人来，门卫那边有小区录像，也只有等看了录像之后才清楚。
“你早上来时没发现其他不同，除了大门开着以外？”
“没有了，都和平时一样。”
陆桑见问不出东西来直接出了房子，围着别墅一周走了圈，别墅很大，两幢别墅之间的位置也很大，就算是站在后面一幢看前面，也未必可以看清人脸。
她绕到别墅前面见肖左从屋子里出来，后面跟着封队，两人在低声交谈，陆桑也走了过去。
“有新的发现？”
封队：“暂时没有。”
肖左戴了大口罩往台阶下走，走到一半时忽然回头叫她，陆桑跟了上去。
“跟我去门卫那边看看。”
别墅区的物业是大公司旗下，他提起调查监控被告知需要手续，肖左懒得和他叽歪，直接拿出证件：“现在把未来几天小区的监控录像全部调出来，我需要小区所有摄像头的视频，而不是单独门口的摄像头视频。”
“好，稍等。”
陆桑站在一边等，物业工作人员很快把视频调出来：“这些都是你要的。”
“好，谢谢。”
肖左把视频全部拿走，陆桑出了门之后开口：“到底是大公司的物业，小区出了命案都这么淡定。”
“嗯？”
陆桑又重复了遍：“我们警车开进来时他都没出来问问，按讲小区出了命案，做物业的应该很关心，就算是八卦也该出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