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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栗蕊觉得头皮发麻，眼前都是光点，看不清楚东西。栗蕊努力得想看清楚，天使老师来救自己了，微笑的对着自己，没有痛苦，没有难受了。天使老师温暖的目光可以融化一切，栗蕊觉得她已经原谅了自己，心里的内疚没有那么多了，很轻松。

再仔细看，还是在衣柜里，脸上都是水，已经不知道是汗还是泪水了，再也撑不住了。不知道就这样睡过去会不会就是死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希望还能再看看天使老师。

栗蕊就在空中漂浮着，轻松、愉快，这就是天使的感觉吧。栗蕊边飞着，边找着天使老师，要让她幸福快乐。忽然觉得脸上有点疼，然后越来越疼，栗蕊从高空中坠落了下来。眼皮好沉，抬不起来，耳朵听到了吵杂的声音。

“这个家伙就是在装死，使劲打，我都看见她眼皮在动了。”

这是爸爸的声音，依然是厌恶自己的声音，栗蕊也很厌恶他，觉得他恶心。脸上火辣辣的疼，栗蕊抬手去挡。

“还不让打是不是，叫你装死吓我，叫你装死吓我。”

妈妈抓住了栗蕊的手，还在继续打着她。生怕打不死她似的，栗蕊又流鼻血了。妈妈住手了，经常要打到流鼻血她才能住手。

“都是她气我的，本来好好的，我存完钱，心情不知道有多好。回家半天找不到人，才想到她再衣柜里，打开衣柜，她就装死，想吓死我。活该！真想打死她。”

“真没想到，那个老师那么舍得，出了这么多钱。”

“是呀，她们两个还想跟着我去银行。我说我要给你汇款去，她们非要跟着，好像我骗她们是的。不过她们两个太弱了，根本就跟不上我。几下子就把她们甩掉了，现在钱存在我的存折里，看她们有什么办法。”

“你就是个傻子，不会办事。这不就和他们闹僵了，搞好关系，下次还能问他们要钱。”

“下次？我觉得难，那个老师说要找学校募捐，还让我们找街道，你说这事不就编不下去了。”

“怎么编不下去，她们还会去查吗？能编多久编多久，要来更多的钱才是关键。”

栗蕊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了，自己已经是个骗子了，再继续下去就和他们一样了。栗蕊疯狂得跑出了去，门被栗蕊狠狠的关住了，耳边的风的声音都出来了。栗蕊不停歇得跑着，跑得气喘吁吁，跑得心脏都受不了，还是停不下来。要尽快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离得远远的，栗蕊跑着哭着，这个肮脏的地方，却有最美好的人。

可是自己却再也无法面对她了，该怎么面对她的好，怎么告诉她这是自己的妈妈的骗局。她会相信自己吗，她会看到自己是一个这样的家庭。栗蕊不敢再想下去，觉得自己的脑子都是肮脏的，在自己的脑子里想到天使老师都是亵渎。

栗蕊还那么小，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未来的路让她恐惧，没有回头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