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阿姨很着急的问，没想到阿姨也这么担心自己了。

“心脏病就是这样吧，说病也就病了。”

天使老师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都觉得幸福。栗蕊好想跑出去，跟天使老师说说话。

“对！对！对！就是这么严重，就等着钱救命呀！”

听到妈妈的声音就觉得厌烦，真的是要恨死她了。栗蕊想跑出去跟天使老师解释清楚，可是这怎么解释呢？自己的妈妈居然是这样的人，栗蕊想到都会觉得脸红。

“这些钱是刚从银行取出来的，冉冉急得哭着打电话给我说这事，我也着急呀。赶紧回家拿了存折去银行取钱，都已经存了好久了，可惜了这些利息。救命的钱等不了。”

“谢谢！谢谢！栗蕊这孩子真是命好，遇到你们这么好的人。”

接着就是数钱的声音，还有吐唾沫的声音。妈妈肯定沾着口水在数钱，居然让天使老师看到这样的一幕，栗蕊想想觉得羞耻无比。很久的沉默，都是妈妈在数钱。

“我和我妈就这些钱了，也不知道能帮多少。我找找学校，看看能不能给栗蕊募捐一下。”

天使的老师温柔带着焦急得声音，栗蕊的心好疼。听到天使老师居然要去学校募捐，那么所有的人不都知道这些事情了吗，这都没办法再这里待下去了。栗蕊觉得心慌、头晕，不知道是不是在衣柜里待得太久了，缺氧了。

“是呀，找找学校。你们也找找街道，看看能不能帮点什么忙的。一个人力量太微弱了，我们也就只能帮到这么多，真是不好意思。”

“多亏你们说，我都想不到这么好的办法。”

妈妈边说还在说着钱，当着别人的面反复数钱，这样好吗，真是太丢人了。

“你什么时候去北京呢？”

“我才不去！”妈妈脱口就出了，这是要露馅了吧。

“那栗蕊怎么办？”

“我不得在这里赚钱呀，去了还得多花一个人的钱呢。行了，你们回去吧。”

妈妈的声音没有了之前的客气，就像是个泼妇赶人走一般。拉链的声音，妈妈每次总是把钱藏在衣服里层的口袋里，就算只有几块钱还是要放在里面。大门被打开的声音，妈妈怎么就这样赶人走呢，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天使老师了，栗蕊急得像跑出去。

“快走吧！我得赶快去银行把钱汇给栗蕊爸。”

“这样呀，我们陪你去吧，带这些钱也不安全的。”

天使老师总是那么好心，不会被别人的恶意伤害到，因为她不会觉得任何人有恶意。

“不用！不用！”

大门关上的声音，楼道里妈妈尖锐的声音，但是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栗蕊忽然心跳到了嗓子眼，自己还被关在衣柜里呢。空间太小了，栗蕊的鼻子就对着细细的一条缝，还是觉得呼吸不了。妈妈还不知道要去多久，自己不会就死在这里面了吧。被衣柜里的衣服箍得紧紧的，动也动不了，又撑不住力的，栗蕊觉得好累呀。

身体再痛苦，也比不了心里的苦，栗蕊的世界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