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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情敌面前吻情人朋友背后伤友人

有爱的梦无悔 半根赖烟 6082 2019-04-16 13:12

  

住院的这几天,宇飞在夜深人静时听惯了病房门前走廊里或急或缓的脚步声,而脚步声过后又变得静悄悄的。但这天晚上大概十点钟的时候,他和母亲又听到了起码有六七个人的急促的脚步声,他们不以为然地准备熄灯睡觉,可走廊里急促的脚步声一直没断,偶尔还有医生喊护士的和护士叫病人家属的声音,所以他们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看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心浮气躁的宇飞忍不住起身出去看个究竟。就在他刚要开门时,一大股撕心裂肺的哭声顿时令他头皮麻了一下,并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母亲叫他赶快把门关上,但他定了定神非要出去看看,当时也有其他病房的病人或家属忍不住从从病房门口探出头或直接走出来站在门口看。原来是几个小时前一伙村人送来的一位心绞痛的老人不幸离世了,值班医生和护士们费了很大的劲才制止那些家属的哭声,并打发他们立刻把老人抬走,不叫影响到其他的病人。第二天一大早,宇飞就听来给他扎针输液的女护士说昨晚有个心绞痛的八十多岁的老人被送来不到两个小时就去世了,宇飞母亲随便问她那老人是什么地方的,那护士说好像是南岸庄的。莫名其妙的,宇飞顿时心生一计,于是要求明天出院,并联系教练马上给他安排考最后一科。

教练安排在三天后的上午考试,也就是那个老头去世的第四天。第二天上午宇飞输完液后出了院,下午不顾母亲的阻拦,头上还裹着绷带就去练车。起初他并不打算去练车,但想到马上就要去提车,并想亲自把车开回来,所以才去练车的。出院第二天,也是那老头去世的第三天,他给教练送了一条好烟,一个人整整练习了一天,次日上午他毫无担心地就考过了最后一科。第二天,也就是那老头子去世的第五天,宇飞上午骑摩托车去县城取了寄来的驾照,下午立刻叫村里一个开车多年的人一起坐汽车去提车。在市里时是那人开着,一出市就换成了宇飞开,他一路开得很快,连续超了很多车,但毕竟是新手,所以难免会被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那人数落或点拨几句。黄昏时就到县城了,又换成那个人开。宇飞不叫那人直接开回村,而是在一家火锅店请那人吃过晚饭后才回去。恰是村人掌灯吃晚饭时,大街上也没几个人,所以除了那人,几乎没村人知道宇飞买回车的事,而在买车之前他也没有对外透露过半点风声,包括彩子父亲和大刚也都不知道。

次日,也就是那老头子去世的第六天,按照当地如今的习俗,这一天死者家人是要请县城或其他地方的歌舞团来村里,就在他们家所在巷口的大街上,热闹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的。当然,若是死者为年轻人或者是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活着的人就不会有这样的“雅兴”了,且不敢称之为“喜丧”(耄耋之年的人的去世)。所谓的歌舞团,不过是由一个小乐队和三四个唱歌的组成,而舞台也就是次日出殡时拉棺材的有顶棚且做了一番装饰的卡车车厢,在当地称作棺轿车。所谓的热闹,说句好听的是活着的人对死者的一种尊敬和孝顺,说句难听的是为了彰显活着的人的面子。像在这一天,多数无所事事的村人,不论男女老少都会出来看热闹,也会有不少邻村的人跑来凑热闹。上午,宇飞徒步来到寺门口,然后给大刚打电话约他出来见面,并特别嘱咐大刚不要骑摩托车来。

“大刚,你来了。”宇飞给大刚递了支烟说,“等会我去买两包烟和一瓶酒,你去彩子家时带上,见到她爸时就说你是为几个月前拒绝帮他忙而道歉的,这样他就会一下子待你像他老子一样亲,这个时候你再跟彩子说我中午请你和她去县城吃饭,没别的意思,只是三个人在一起好好聊聊,把以前的那些小矛盾都化解了!”

“烟酒我来买吧。”大刚顿了顿说,“这点小钱就由我来出吧,中午你还要花大钱呢,何况是我在向他们父女赔礼道歉,不然就显得毫无诚意了!”

“那好吧,我就不跟你争了。”宇飞抽着烟说,“我回去一会就出来,就在彩子家的巷口等你们。”

“你不叫我骑摩托车来——”大刚不惑地问,“难道是要我和彩子一起坐你的摩托车去吗?”

“难道这样不好吗?”宇飞诡异地笑道,“去县城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等你再出来的时候就知道了,去吧!”

“我总觉得这样做怪别扭的——”大刚没走两步又回过头担心地说,“毕竟彩子爸也是我们的长辈,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不把他当——”

“对什么样的人就用什么样的方式!”宇飞打断大刚的话说,“她爸就那种人,我很了解他,你只有这样做才能行得通,否则把话说得再好听也没用,那彩子也——呵呵,你就去吧,绝对没事的。”

大刚在小卖部买好烟酒后,径直来到彩子家。恰好彩子父亲在院子里给羊饮水,他一见大刚手里提着烟和酒就满脸堆笑起来,似乎也猜到了大刚是来向他说好话的。

“叔,那天的事实在不好意思,我——”

“多大点事啊——”彩子父亲打断大刚的话,眉笑颜开地说,“都过去了,现在没事了,还像以前一样。”

说着一起走进屋子,在屋里打扫卫生的彩子母亲早就听见了他们刚才的话,所以一见到大刚就满脸不高兴地说:“大刚,我说你这孩子这么做叫我们的脸面往哪里搁啊?传出去还不叫外面的人笑话死,笑话你做事恶心,笑话我们小眼薄皮,所以你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东西带走,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可不稀罕!”

“你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干什么呀?”彩子父亲瞪着彩子母亲说,“这是大刚的一点心意,瞧你想到哪里去了,难道你是嫌少啦?再说了,以后我们也不会亏了大刚,他家今年不是没种谷子嘛,等我们家的收割回来后给他家送几斤小米喝稀饭不就得了!”

“您们就别吵了。”大刚难为情地说,“就这一次,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

“我就想不通了——”一直呆子另一间屋子的彩子突然扯着嗓子尖酸地叫道,“你怎么还有脸来我家呢?”

“那天是我错了,我像是吃错药了似的跟你吵架。”大刚隔着堂屋脸色难堪地说,“我也很后悔,你就别计较了!”

“小孩子吵架还值得记仇吗?”彩子母亲边说边走进彩子的屋子。“大刚主动过来认错了,你就过去跟他坐坐吧。都快是要出嫁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

“彩子!”大刚见彩子父亲的脸色不大好,便急忙说,“今天中午宇飞请我俩吃饭,就是为了给我们三个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化解以前的那些矛盾和误会,我觉得我们三人在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闹得这么僵。”

彩子父亲一听这话,也急忙过去劝说彩子。彩子本来是要拒绝的,但思量到自己家以后少不了要有求于宇飞家,便故作生气地说:“既然是他请客,那他怎么不亲自来呢?难道是腿断了不成?打发你来也显得太没有诚意了吧!”

“他现在就在巷口等着,十分钟后要是不见你出去,他可能就进来了。”大刚若有所思地说,“不过,也有可能会离开!”

“进来也好,滚蛋也罢,随他的便,谁稀罕他这一顿饭呢!”彩子说着下了炕,边穿鞋子边骂道,“他没本事呢,臭架子倒不小!”

大刚本想说些什么,但见彩子已经要出去了,便咽下了要说的话,可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好像自己夹在中间就是个小丑的角色。可事已至此,虽然貌似成全了别人,但自己也有所收获,起码以后见了彩子家人也不觉得那么尴尬了。

“咦,今天怎么不打扮打扮就走呀?”彩子父亲有意提醒彩子道。

“我是去见朋友,不是男朋友,所以打不打扮无所谓!”彩子不耐烦地说。

“这‘人靠衣服马靠鞍’的道理你不懂吗?”彩子父亲胡扯道,“那宇飞不就是你的男——”

彩子母亲猛地推了彩子父亲一把,以此打断了他的话,然后转过脸笑眯眯地对彩子嘱咐道:“吃完饭记得早点回来,现在可跟以前不一样了,省得外人又说闲话,说不定又有坏心眼的人给你打破头线呢!”

大刚本以为彩子会反驳父亲几句,没想到只是朝大刚笑了笑示意他一起出去吧。刚一出大门,就见巷口停着一辆崭新的黑色轿车,而且有几个人正在围观。大刚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

“难道宇飞真的买车啦?”彩子惊讶地问道。

“不…不知道啊。”大刚皱眉道,“可能是吧。”

彩子立刻加快脚步,大刚也不得不紧跟着。当他们快走到巷口时,副驾驶座的车窗玻璃突然降下去了,坐在驾驶座上的果然是宇飞,且戴着一副帅气的太阳镜。他按了下喇叭,意思是向彩子和大刚打招呼。紧接着,宇飞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示意叫彩子坐在前面,彩子急忙三步作两步一屁股坐进去,并嗵地关上了门。大刚面红耳赤地打开后车门上了车。围观的人们都朝宇飞投向羡慕的眼光。路上,彩子一直向宇飞问有关小车的问题,而坐在后面的大刚一直没作声,又像是完全被忽略了一样。由于离午饭点还差一两个小时,所以宇飞先带他们到那个湿地公园里转悠了一番,然后又在县城的大街上转了一番,等到十一点时,才在一家像样的酒店门前的一个车位处停下。进酒店后,大刚和彩子都建议坐在靠窗的位置,而宇飞非要选择大厅中间的位置,说这样的位置人多热闹,能无形中增加食欲。既然有客随主便的小节,那大刚和彩子就只好坐在宇飞选定的位置了。

这顿饭吃得很丰盛,且是由彩子和大刚点的菜,而宇飞一个菜都没点,也借开车的名义没喝一滴酒,期间他一直在劝大刚和彩子喝酒,要么是彼此的道歉酒,要么是互相的原谅酒,再要么是大家的祝福酒。分不清悲喜的大刚也不管是啤酒还是白酒,是酒就喝,而彩子见大刚喝了,又被宇飞一直劝酒,更担心不喝会被周围的人觉得宇飞和大刚没面子,所以只得两眼一闭——喝了,虽然没喝白酒,但几杯啤酒进肚后就更容易端起酒杯了。就这样,一直闹腾到下午两点半多方才不吃不喝了,但宇飞不急着结账,而是要坐下休息并聊聊。期间,令大刚没想到的是宇飞对彩子和子腾的事只字未提,而是尽说些小时候的趣事,他也只好边抽烟边敷衍着。

“等会我们去南岸庄看歌舞去吧——”宇飞去了趟洗手间后回来说,“怎么样?”

“没问题!”大刚满不在乎地说,“反正回去也没事,也好久没有看歌舞了。”

“去南岸庄?”已经迷迷糊糊的彩子担心地说,“还是别去了,我怕被人们说三道四!”

“这个你就放心吧。”宇飞点了支烟说,“你要是单和我或大刚在一起,那别人肯定会说什么,但现在是一女两男,所以就不会被别人误解了!”

“说的也是啊。”彩子突然抓起包说,“那就走吧!”

他们不慌不忙地来到南岸庄,一进村就看见了那辆横在大街上的棺轿车,车前已经围了很多人,且看样子歌舞是才开始。宇飞把车子停在与棺轿车隔着一条巷子的一家小卖部前,然后和大刚、彩子一起挤入人群里。可能是彩子一直有所担心,再加上她总觉得人群里好像有人不时地看她,所以故意站在大刚和宇飞中间,并时不时跟他们轮流说说话,也都是说些唱歌的人长得怎么样,歌又唱的好不好一类话。宇飞一个劲地抽烟,每次抽烟时也要给大刚拔一支,大刚也不忘给他递烟,这叫礼尚往来。不知什么时候,有两个后生突然站在了他们后面,宇飞回过头瞟了一眼又继续看歌舞。又过了一阵,大刚的半包烟抽完了,而宇飞的半包烟也抽完了,但宇飞很快又从另一个口袋掏出一包整盒的,并又给大刚递来一支。

“我去买包烟。”大刚接过烟对宇飞说。

“别买了,我这里还有呢。”宇飞说。

“反正我晚上还要抽。”大刚说着挤出人群朝小卖部走去。

就在大刚刚离开时,后面的两个后生突然故意挤了下彩子,其中一个还把脸凑近了彩子的脸上。彩子吓得大叫了一声,而宇飞二话没说转过身就向那两后生拳脚相加,顿时三个人打作一团,台上唱歌的不唱了,跳舞的不跳了,台下看歌舞的人看起了打架,没有上去拦架的,只有往后退让的,而彩子早就被吓懵了,站在一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打架。被绊倒的宇飞突然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那两个后生见状转身拔腿就跑了。宇飞追了两步停下后用刀指着那俩后生的背影骂道:

“妈的,连老子的对象都敢调戏,简直是找死啊!”

话音刚落,他突然一把搂住彩子,并在她的脸上猛地亲了几口。宇飞转过头见脸色苍白的大刚正站在人群外面,便直接拉着彩子的手并示意他一起回去。

晚上,彩子辗转反侧睡不着,摸摸脸上被宇飞亲吻过的地方,脑子里满是下午宇飞打架的画面。突然,她的手机响了一下,有人发来短信。她急忙打开去看,是子腾发来的:

“彩子,我对你很失望,本以为你是个善良、忠实又美丽的女孩,其实并不是,不过不怪你,是我太天真了。彩子,你既然有男朋友了,为什么还要欺骗我呢?我的心真的好疼,我不该认识你,就不至于这么伤心,更不至于忘不了你,但是我必须忘记你,从此我们各走各的吧!你不用回复了,我已经删了你的所有联系方式,祝福你们!”

彩子一连翻看了好几遍,倒不是因为文采迷人,而是觉得匪夷所思。她立刻给子腾回复信息,但许久没人回复,便忍不住给他打电话,而一直都是被拒接,不一会对方就关机了。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一夜无眠!

次日上午,子腾母亲和大花嘴骑电动车一起来到彩子家,子腾母亲就当着彩子的面把昨天下午的看见的事说了一遍,然后说儿子子腾给她打电话说他和彩子的事从此就算完了。这使得彩子母亲大吃一惊,急忙问彩子是怎么回事,而彩子并没有给予解释,只说算就算了。彩子父亲趁此插话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该娶的还是要娶的,子腾不愁娶不过媳妇,该嫁的还是要嫁的,彩子也不愁嫁不出去。以后能做朋友就做朋友,不能做就当不认识”,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的确也没什么再说的了。这可把大花嘴气坏了,出大门了还在扯着嗓子说:好端端的一桩婚事,眼看就要成了,怎么连点动静都没有就黄了。哪个人没有几个异性朋友,人活着还能没有朋友吗?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懂事,也不知道思想是变得开放了,还是变得更加保守了!这么点是说散了就散了,这以后还怎么结婚啊?这嫁给小心眼的男人就得时时担心;这嫁给自作多情的男人就得处处留情;这娶了好看的女人就得时时看着;这娶了爱占小便宜的女人就得……

当晚,大刚就听说彩子和子腾散了,而宇飞正式向彩子表白了,且彩子也接受了。万分痛苦的他又一次跑到村外的草滩上,尽情流泪,最后忍不住给寒梅打电话诉苦,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加上自己的分析,从头到尾细细说了一遍,最后他又气又恨、又笑又哭地说:

“寒梅,你知道吗,宇飞这一招太狠了,利用了我,耍笑了子腾,得到了彩子,真是一箭三雕啊!”

“这一切要怪就怪那个子腾吧——”寒梅在电话那头沉默许久后说,“是他完美主义的弱点造成了一切!”

电话还通着,而两人都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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