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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专门挑衅惹厌恶故意羞辱被诅咒

有爱的梦无悔 半根赖烟 6477 2019-04-16 13:12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宇飞在街头被一群小学生勒索钱的事早已传遍了县城的大街小巷及周围村子,人人都说现在的小学生惹不起,称他们是新一代的“杠杠”。围观的人群中大多数不认识宇飞,所以对外述说时称他是“开着好车的大人”。其实,当时就有离远看热闹的涞源村人,有的守口如瓶,而有的还是忍不住私下里把这事告诉了宇飞父亲,为此他专门骑摩托车又来了趟棋牌馆,宇飞知道瞒不过父亲,便无所谓地如实说了,可他父亲觉得这件事件并非偶然,只因与宇飞暗中雇外地人围堵姓吴的人讨债的事如出一辙。父子俩猜测了一番那个复仇人,不管是那姓吴的,还是虎爷,都不会如此敷衍了事。若是泰隆,在还没有找到老樊前他是不会这么做的,既不是时候,也同样不会如同儿戏。他们一时半缓确定不下来,便暂时搁下了此事,只等以后慢慢暗查,一旦查出来,绝对要数倍报复。

涞源村的大煤场开之前,宇飞父亲经常跟村里或外面的一些朋友们来县城进出些灯红酒绿的场所,由于月亮宫的消费较高,所以他们只是偶尔会来玩玩。自从大煤场开了后,他就隔三差五来月亮宫消费,并试图寻机会接近虎爷,三番五次后依然未能如愿以偿,有朋友跟他开玩笑说可能是代步工具太差劲了,好歹该买辆像样的小车。他说坐车还行,开车心慌得要命,还是觉得自己的那辆骑了多年的摩托车好。他是那种不喜欢用热脸贴别人冷屁股的人,后来就再没有巴结过虎爷。当听宇飞说彩子在月亮宫上班后,他就再没有去过那里,而他的那几个朋友倒是偶尔还会去。

这天黄昏,他骑摩托车又来到宇飞的棋牌馆。

“这几天没有事吗?”宇飞父亲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地问。

“好一段时间了。”宇飞顺手关上包厢的门说。

“准备就这样等下去吗?”宇飞父亲又问。

“我准备过几天到外面转转。”宇飞补充说,“不开我的车,就开他刚买的那辆二手面包车。”

“因为一个人和十几万块,几乎要断了你一辈子的财路,真的是得不偿失啊!”宇飞父亲担心地低声说,“我们跟虎爷暗中对着干,既玩不起,也不会长久的,就怕有一天什么都没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宇飞沉默了片刻接着说,“只要有机会,我就会抓住的。”

宇飞父亲接过宇飞递来的烟,点着后一口接一口地吸着,时不时皱皱眉头,死死盯着茶几上的烟灰缸一语不发,像是有什么很大的心事似的。宇飞见状忍不住问:“爸,您有什么事吗?”

“目前彩子在月亮宫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宇飞父亲在烟灰缸上弹了弹烟灰问。

“不到两千块吧。”

“你一个月给她多少钱?”

“有时多,有时少。”宇飞低声答道,“少的时候五六百,多的时候也不过一千块。”

“彩子经常加班吗?”

“一个星期一两次吧。”

“那她今天加班吗?”

“这个就不清楚了,她们是轮流加班,每个星期不定是哪一天,有时还会互相调班呢。”宇飞堆笑问,“爸,您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些呢?是不是约了朋友要去那里呢?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打电话给她问问吧。”

“那你先给她打个电话吧。”宇飞父亲提醒道,“千万别提起我,你就直接问她加不加班!”

宇飞从沙发上站起来,一面从裤兜里掏手机,一面去开包厢的门。

“就在这里当着我的面打电话!”宇飞父亲像是下命令一样。

宇飞缓慢收回刚伸出的手,既不打电话,也没作声,而是呆呆地傻站在那里。

“怎么了呢?”宇飞父亲冷笑道,“打个这样的电话用不着避开我,除非你是有事瞒着我,我想知道你还打算骗我到什么时候?你令我很失望,宇飞!”

“爸——”宇飞又回到沙发上并点了支烟说,“您知道了什么就直说吧!”

“两件事,虽然我都是听别人说的,但串联起来十有**是真的。”宇飞父亲猛抽了扣烟后接着说,“第一件,有人说彩子前段时间的一个夜里偷悄悄回了趟家,带回五万块钱,说是给她弟弟以后买车的钱。她家就是一口填不满的枯井,不信你瞧着,等她弟弟结婚时,还不知道她会背着你给家里多少钱呢;第二件,有人说她在月亮宫上班是假的,而给那个糟老头做小老婆才是真的。哦,对了,这是我的几个朋友在月亮宫洗浴时听别人议论的。按理说她的手头里不该还有那么多钱,只有真的当了小老婆才会有那么多钱。‘狗改不了吃屎’啊,你是知道的,她在嫁给你之前就有那种毛病,当初我就不叫你娶她,可你为此还光着膀子跟我抬杠。后来她坐小月子时,我不叫你去接她回家,你倒好,竟然背着我跟你妈把她接回了家。现在好了,她给你戴了顶大绿帽,且是一顶脏兮兮的,若是这事传到你妈和她爸妈及村人耳里,我们的脸可丢光了。一个女人戴再大再多的红帽子都不算数,但一个男人只要是戴了绿帽,哪怕是根绿线头都是一种耻辱,除非是吃软饭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就不是男人,且最终不会有好下场的。当初你说她在月亮宫上班时,我就知道她会有这么一天的,可你妈非但不怀疑她,反而觉得她蛮懂得跟你好好过日子。她家的那两个老东西,母的根本不在乎,公的倒是挺担心的,便暗中监视过她,却一无所获,可能是那小贱人早就猜到了吧。”

“我说了这么多,你有没有在听呢?”宇飞父亲见面无表情的宇飞一声不吭,着急的拍着茶几叫道,“从你刚才出去打电话我就看出你早就知道这些事了,那你为什么不理不问又不管呢?又为什么不敢对我或你妈说实话呢?你是怕那个小贱人呢,还是真的成了那种吃软饭的男人了呢?如果你怕她,那你干脆就跟她离婚得了。如果你是那样的男人,那你就索性把她当成赚钱工具得了,叫她狠劲向那糟老头要钱,然后你从中分钱,还用得着这么费力把劲儿地冒着被人砍死或报复的危险去讨债赚钱嘛。如果你没有办法从她手里得到钱,那我给你出主意,就算她把钱交给了那两个老东西,我也有办法,怎么样呢?等让她替你把钱赚的差不多了,你就跟她离婚,但前提是绝对不能跟她有孩子。在她替你赚钱的期间,你可以在外面找个好姑娘,并生个孩子,一旦跟那小贱人离婚了,你就把那姑娘娶回来和把那孩子带回来。即便这样,外人也不会说你的不是,而是她的错,是她先冷了你的心,逼你那么做的,那时她可就没脸回涞源村了。哈哈,我这主意不错吧?”

宇飞只顾抽烟,却依然一语未发。

“你这是怎么了?”宇飞父亲不耐烦地说,“不管我的主意好不好,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不怀疑那五万块钱!”宇飞顿了顿说,“当初您不是给了她十万多块钱嘛,我开店只花了五万,且这一年来她打工赚了些钱,加上她嫁给我前后存的钱,想必手头里还剩不止五万吧。”

“没有那么多,怎么会有那么多呢?”宇飞父亲极其不耐烦地叫道,“就算把我的脑袋砍下来,我也不信她会有那么多钱,难道你还不信我的判断吗?”

“为什么没有那么多呢?”宇飞不惑地问,“您又为什么会这么肯定呢?”

“就是没有那么多——”宇飞父亲吵架似的叫道,“收回你后面的问题吧,那样问毫无意义!”

“您有事瞒着我吗?”宇飞质问道。

“屁话!”宇飞父亲顿时火冒三丈地吼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了?有你这样跟老子说话的儿子吗?”

“您不说就算了——”宇飞低下头沉默片刻又说,“算了,我的事您以后别管了!”

“我不管你,你能行吗?”宇飞父亲冷笑道,“车是我给你买的,楼房也是我给你买的。当你跟人去讨债时,又有多少主意是我给你出的,而前不久能跟姓吴的人要到钱,我也是有功劳的。你翅膀硬了可以,可别过河拆桥啊!不是我说,如果没有我,你不会有今天的!”

“我很感激您为我做的那些事,可我跟彩子的事您就别管了!”宇飞接着说,“不论我对她好不好,喜欢不喜欢她,也不论我跟她是不是会离婚,这都是我和她的事,而且我跟她之间有些您不知道的事,就算知道了,您也未必懂。对于她,我有自己的想法,且会处理好的,您就用不着操这份心了。我从小到大没有说软话求过人,我求您别把彩子的事告诉别人,尤其是我妈!我知道这些事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但‘船到桥头自然直’,以后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你现在是不是很怕那个小贱人呢?或是还很稀罕她呢?”宇飞父亲咬牙切齿地说,“你可别忘了,她还是你媳妇,却已是别人的女人了!”

“我不知道!”宇飞不耐烦地说,“您回去吧,我心里很烦。”

“好,明白了。”宇飞父亲捏灭烟头,并站起来恶狠狠地说,“我不会怕她,也不会要她!”

一年一度的收获季节将要来临,而村外的田野上是一片枯黄,不是金黄。今年撞上了十几年难得一遇的干旱,那条干涸了的木瓜河便是最好的证据。人们不得不全靠水井浇灌田地,而同时开五六口水井还不及四五年前一口的水大,且每口水井每小时的水费却比过去翻了一倍。有少数人说水小是水位严重下降的缘故,更多的人认为是承包水井的人对水井做了手脚。像这样的年份,浇灌一次的庄稼等不到秋收就全枯死了,浇灌两次的勉强能熬到秋收,却也大大减产,要想保证往年的产量就得浇灌三次,如此加上耕地、播种、施肥等的投资,算下来每亩地就得近五百元,再加上贩卖粮食的人说的粮食价格,唉,种玉米不及种高粱,种西瓜不及不种,于是有的人们索性浇灌一次就不管了,因为管下去的结果跟不管一样,于己无益,还得多受些罪,倒是让包井的人赚了钱。其实,好些人们开春时就说要雇用才听说的专门的收割玉米的机器,如今看来还是提前多买几双手套和磨锋利镰刀比较现实。不论收获的好与坏,也不论跟别人或往年比如何,是自己的收获就该珍惜。

这天下午,满头大汗的彩子父亲正在木瓜河边一锹锹往三轮车的车厢里铲一堆鹅卵石。这一堆鹅卵石可不是现成的,是他用铁耙子一耙一耙刮拉起来的。如此费力,却不是在给自己干活。上午,宇飞父亲突然提着一瓶烧酒和两包烟来找他,说是需要一车木瓜河里的鹅卵石铺在院里那片泥土地上。当时正在院里修补摩托车后胎的他尽管一口答应了,但始终没有收那份昔日看来不错的“报酬”。从去年宇飞的棋牌馆开业后,他就开始对宇飞父亲的态度有所转变——当然是好转。不论什么时候在大街上见了都少不了问长问短,即便不被理睬;到了秋忙的时候也会像很多其他村人一样,就算不吃饭或搁下自家的活,也会主动过去帮几天忙,即便被哼喊。为什么呢?因为他担心会成为下一个被莫名其妙撤了似乎越来越值钱的低保名额。

总算装满了,他将铁锹和耙子搁在车厢的鹅卵石上,摇着车嗒嗒嗒地向村子驶去。

“嗨!”跟几个大男人站在巷口说话的宇飞父亲朝驶来的彩子父亲大声喊,“别开进院里了,就卸在大门口外面的墙根下吧,还有千万别把院里的排水口堵住了。”

彩子父亲笑眯眯地点点头,缓慢将三轮车开到大门口停下并熄了火,然后跳下车先将耙子拿下来靠立在大门口,这才攀上车厢并抓起铁锹卸起来。此时,那几个人说笑着要过来帮忙,却被宇飞父亲拦住,并说什么这点活对彩子父亲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当拉着这么一车小石头从大街上的人们面前走过时——”宇飞父亲突然故意大声咳嗽了下,等彩子父亲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后才接着说,“我突然想到了几个问题,你们说两年前这车鹅卵石像什么呢?”

“金子!”一个如同喝酒上头的红脸人答道,“因为他会笑的合不拢嘴。”

“去年秋天以前像什么呢?”宇飞父亲又问。

“羊粪蛋!”一个瘦高的人答道,“因为他会哭丧着脸。”

“去年秋天到现在像什么呢?”宇飞父亲继续问。

“石头!”一个胖墩墩的头发花白的人回答,“因为他会面无表情。”

“那以后呢?”宇飞父亲笑哈哈地问。

“都有可能了!”那几个人近乎异口同声道。

彩子父亲权当没听见,只顾埋头卸鹅卵石。

“嗨!”宇飞父亲突然朝彩子父亲大声喊道,“我看还是拉到院里吧,不然用的时候谁来给往院子里拉呢。你把那些卸了的再装上车一并拉近院里吧。”

“嗷——”彩子父亲一面跳下车,一面拉长声调回应道。

那几个人发出一阵哄笑声。几支烟的工夫后——

“嗨!”宇飞父亲突然又朝着彩子父亲大声喊道,“别装了,还是就卸在那里吧,大不了到时候我自己拉进院子里吧。”

那几个人又是一阵哄笑,而彩子父亲没作声,上了车厢,站在鹅卵石上又一锹锹卸起来。不过,他每铲一锹都显得很吃力,还时不时用手腕擦拭着额头上的汗。

“你们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玩过的那个叫什么的游戏吗——”宇飞父亲一面给那几个人散烟,一面扯着嗓门说,“爬上去了又滑下去,滑下去了再爬上去,真的挺好玩的!”

“呵呵,还玩的挺认真的,都出汗了!”那个瘦高的人附和说。

“那样玩下去是会出事的!”那个红脸的人说。

“哎,那也不一定啊。”那个头发花白的人瞅了彩子父亲一眼又说,“要看是什么人了,喜欢玩的玩死了都高兴!”

此时,彩子父亲又将刚才装上车厢的鹅卵石快卸完了,宇飞父亲突然嬉皮笑脸地对他又喊道:

“嗨!我觉得还是土地好,软绵绵的踩着舒服,又接地气,要不把石头再装上车拉走,还拉到河边去吧。那个谁,听见我说话了吗?”

“我不干了——”彩子父亲一把将铁锹丢到地上,嗖地跳下车并气呼呼地说,“这不是叫我干活,而是在耍弄我!”

“哎呦,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可是件好事啊!”宇飞父亲一面朝他走去,一面指着他大声吼道,“老子今天就是在耍你,且把你当成牲口一样的使唤,你又能怎么样呢?有种去把你女儿叫来啊,她现在可是有大靠山的人!”

“你才是牲口呢!”彩子父亲也骂道。

“你说什么?”宇飞父亲冷笑道,“你再说一遍,信不信老子立刻把你的低保给撤了呢?那可是不少的一笔钱,你不是很喜欢钱嘛。那要不这样吧,一百块换一耳光,行吗?行的话,我立马给你现钱!”

“撤了吧,老子不要了,也受够这窝囊气了。”彩子父亲瞪着宇飞父亲骂道,“像你这样的人,迟早要遭报应的!”

话音刚落,宇飞父亲便是一个重重的直踹,正中彩子父亲的肚子上,若不是背部撞在三轮车的车厢上,他定然四脚朝天了。那几个人并没有上前拦劝,而是又在哄然大笑。彩子父亲挣扎着试图去抓地上的铁锹,却被宇飞父亲揪住衣服摔倒在地,并罩着身上拳脚相加。

“别打了!”突然,骑着自行车拐进巷口的宇飞母亲见状惊慌失措地大声喊道,“你们两个大人为什么打架啊?无缘无故拉来车石头干什么呀?你们疯了吗?”

宇飞母亲丢下自行车便冲了过去,拽住宇飞父亲的衣服使劲往后拉。此时,那几个人急忙上前拦劝,宇飞父亲这才停了手脚,却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宇飞母亲搀扶起鼻孔里流着血的彩子父亲,眼泪汪汪的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彩子父亲长舒了一大口气,甩开宇飞母亲的手,然后转身找来摇把摇着了三轮车。当倒出巷口并换了前进挡时,他突然朝着宇飞父亲恶狠狠地咒道:

“像你这样的人,迟早要遭报应的!”

得意洋洋的宇飞父亲无所谓地笑着走进大门,那几个人互相使了使眼色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宇飞母亲像木雕一样傻站在那里,似乎谁都没注意到那张地上的铁锹和靠立在大门口处的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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