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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智用真假打火机急寄生死存储盘

有爱的梦无悔 半根赖烟 8234 2019-04-16 13:12

  

魏八出事的第三天,县城里如同炸开了锅。当大街小巷的人们都在议论凶手是谁又会有什么下场时,公安局里已传出消息说凶手自首了,自首时还穿着那身血淋淋的衣服,且醉醺醺的。行凶的原因很简单,是魏八设计害得他倾家荡产,自己索性再来个家破人亡,这样就可以给自己一个交代。当人们替那人的家人担忧时,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带着两个十几岁的男孩突然坐在月亮宫的门前边嚎哭边喊骂,并对围观的人说魏八和田老大逼迫她男人输光了家里所有的钱,还收走了她家的车子和房子,害得她和孩子们无家可归,她男人一时想不开便对魏八下了狠手……闹腾了没多久,有几个凶神恶煞的后生从月亮宫跑出来恐吓她们,但她们根本不在乎。那几个后生便将她们连拉带拖到路边,任其嚎哭喊骂。围观的人们换了一拨又一拨,直到午饭时分,一对年迈的夫妻哭哭啼啼地把她们母子三人带走了。第二天,她们没有再出现在月亮宫前。这一切都是宇飞与那人提前商量好的,且说好那人的家人要等宇飞的通知才能住进锦绣小区。那人私下里问过宇飞原因,但他没说,只说这样做既可以不让田老大等人怀疑到他,又可保护那人的家人。

两个多月来,呆在出租房的宇飞除了夜里常跟小光喝酒外,会隔三差五给彩子父亲打个电话问问家里的情况。听说父亲的双腿又细了,他就夜里出去在野地里瞎转悠到午夜才回去睡觉。听说母亲头顶的白发愈发多了,他就用烟头在小胳膊上烫个豆大的点。听说红云礼拜天一回到家就闷闷不乐时,他就会在夜幕降临时开车去县城或买衣服或买些零食,然后拜托某个老师转交给红云。好几次,彩子父亲说打算报警把彩子找回来,但他再三叮嘱不能那么做,明着来是斗不过虎爷等人的,只能来暗的,也只能等待时机。国庆节那天,彩子父亲随口说起大刚结婚的事,因为早上大刚给他家送来了七个喜糕,既有菜馅的,也有豆沙馅的。婚礼还是一家人吃了顿饭那么简单,而梦诗的父母及家人没有一个来的。原本以为宇飞“噢”一声就过了,没想到他滔滔不绝说了很多,意思是婚礼办得大小都是过眼烟云,关键是两人是否能真心相爱到老,至于日子过得是穷是富不要紧,安稳正常就好。每次挂电话时,宇飞都会拜托彩子父亲带上彩子母亲常去他家串门,两个知天命的男人,边抽烟边聊着孩子们以后的事;两个即将也知天命的女人,边抹眼泪边聊着孩子们以前的事。

魏八出事后,田老大一下子变得更加心狠手辣,简直是六亲不认,灭绝人性,但凡有在赌场闹事的,不分青红皂白一律先拉进黑屋里暴打一顿,轻则骨折,重则留半条命,且多数时候都是他亲自动手,有言传说好几次他打人打得手指的几个关节都折了。若是有那种出老千的被逮着了,管你进来时是多么的生龙活虎,必定是行尸走肉般横着离开月亮宫,且还得留下身上的某样东西作为“纪念品”。即便如此,赌场里依然爆满。外面的人只是听说,而里面的人都知道,赌场里有一半人是田老大的人,一眼能看出来的是那些打扫卫生的,端茶倒水的,叼着根烟走来绕去的,一时看不出的是那些夹杂在赌徒中的。不管是干什么的,有事的时候就都是打手。不久前,他又一次招了十来个后生,其中就有刚在胳膊上纹了条花蛇的小光。他在里面是个端茶倒水的,收入一般,但他毫不在乎,正如其他后生们想的那样,在这里图的就是有个或许只是名义上的靠山,而闲的时候在外干私活。在这里,他经常能见到曾跟过宇飞的两三个后生,他们的工作是叼着烟转悠的,脖子上戴着金链子,手腕上戴着名表,一副看见谁都想揍一顿的表情。

小光来赌场是为了宇飞,真正目的是拍摄到能够置田老大于死地的东西,但是一旦暴露了,他自己甚至家人的后果将不堪设想,而他之所以敢为宇飞铤而走险,其原因不仅是宇飞平日里对他很照顾,而且是宇飞前段时间把自己的爱车送给了他,进而帮他解决了娶媳妇的难题。小光的父母早就托媒人为小光找门亲事,可一连去相过好几次亲都没有成,大多数女方并非不中意他的相貌,而是都嫌他家穷和他没有一份像样工作或手艺。个把月前,小光又去相了一次亲,虽然那女的既不嫌弃他的长相,也不在乎他有没有手艺或工作,但要在县里有一套一百平米以上的楼房和一辆十万以上的小车,还不准有房贷和车贷。至于为此欠下的债,也跟她和小光没有丝毫关系。小光的父母想尽一切办法勉强凑齐一套房钱,当正为车子的事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甚至抹眼泪时,宇飞突然把自己那辆依然**成新的车子送给了小光。这可是真的,有黑字白纸的条子为证。小光的家人自然是惊喜万分,而小光表面上美滋滋的,心里却忐忑不安,并好几次想把条子撕了,且把车子还给他,而这样做不仅会让明年秋天的洞房花烛夜变为泡影,而且将失去一个彼此信任到了一生难得的朋友。可他真的没有胆量也无法将田老大变为第二个魏八。在他左右为难之际,似乎早已看出他心思的宇飞那晚在出租房里与他喝酒时,将一个外面普通却能够摄像的打火机搁在酒桌上,并对他很平静地说“如果你拿起这个打火机,你就去月亮宫的赌场里等待能将田老大判个死罪的拍摄机会;如果你不碰这个打火机,我们之间一如既往。我的决定不会变,也不会怪怨你的决定,如果以后我有个三长两短,还拜托你能常去我家看看我爸妈,因为在我看来,你是我一个超过手足之情近乎生死之交的——”,还没等他说完,小光含泪抓起了桌上的打火机,并紧紧地握着。

这天晚上十点钟时,宇飞独自在村外的水泥路上闲走,一直拿在手里的手机的信号灯一闪一闪的。自从小光去月亮宫上班后,他就再没有喝过酒,也从来没有早睡过觉,几乎是等到小光下班时才入睡。为了解困,或烟不离手,或外出散步。不管是在干什么,哪怕是上厕所,他从不让手机离手,生怕错过小光打来的每个电话和发来的每条短信。为了进一步的安全,他将电话簿里的小光改成了珍珍,而小光将他的号码记为秀秀,且都调成了女声。另外,不论是谁给谁打电话或发短信,当完事后就会立刻删除掉。这一切,都是宇飞在许多个不眠之夜里想出来的。突然,手机铃响了,来电显示是“珍珍”。

“秀秀,你晚上有事吗?”电话那头的小光亲切地问。

“没事。”宇飞问,“你找我有事吗?”

“哦,是这样的,我想下班后约你去吃夜宵。”小光说,“我们好几天没见面了,真的想你了!”

“那好吧。”宇飞说着立刻转身朝村里几乎是小跑去。

“那说好了,不能变了。”那头的小光继续说,“下班后我去接你,你要打扮好了。”

挂了手机不一会,手机又响了一声,是小光发来了一条信息。宇飞急忙打开看:将假打火机带上速来月亮宫一楼的从南向北的第三个后窗,收到速回!

宇飞立刻跑回出租房,拿了帽子和手套,开着那辆破旧的面包车直奔县城。在那次奶站讨债前到现在,宇飞的车子一直停在锦绣小区的私人车库里,估计车身已经挂上蜘蛛网了。尽管宇飞认识的人里只有小光(除了房东的老夫妻及家人)是下岱岳的,但还是为了以防万一,且尽管把车送给了小光,但还停在那个已经不属于自己的车库里。也因此,小光对女朋友承诺,在房子和车子不齐前绝不会与她发生订婚。等田老大确切完蛋的时候,他的房子和车子才会是换主人的时候。买房子的一切手续和钥匙都已经给了新主人,而车子的一切手续还在他的手里,只是钥匙在小光那里。

十几分钟后,一直蹲在厕所里假装玩手机的小光当收到“兰兰”的一条“到了”的短信时,急忙起身极其警惕地来到窗口,从宇飞手里接过一个与那个能摄像的一模一样的打火机,并把那个能摄像的打火机递给宇飞。他若无其事地走出卫生间,洗了洗手后继续替客人们端茶倒水。十几分钟后,他来到一个角落里准备抽根烟休息片刻,可掏烟时不慎将那个打火机给掉在地上,他急忙弯腰捡起来,端详了两眼便生气地将打火机重重地摔在地上,嘭地一声,只有附近的几个人回头看了眼,零件和碎片散了一地。

“什么破玩意儿,好看不中用!”小光随口骂了句,便去找别人借火了。

好容易熬到了下班,已是凌晨一点多了。丝毫没有困意的小光骑着摩托车急速往村里赶。他知道,宇飞定在村口等着。

“飞哥!”还没到村口,摩托车也还没停下,小光便朝正蹲在面包车旁抽烟的宇飞喊了声。

“小光——”宇飞急忙起身并走近他,低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小光环视了下四周,略显紧张地说,“飞哥,我们进车里面说吧。”

小光熄了摩托车的灯,然后跟宇飞上了面包车。

“飞哥,你看了我摄的东西了吗?”小光问。

“还没来得及看。”宇飞叹口气道,“你肯定没有摄到我需要的,不然今晚的月亮宫会更热闹的。”

“是这样的,我给你打电话前见田老大将一把手枪放在了赌桌上,便一时激动就拿出打火机摄了十几秒钟,没想到当我转身时见冯鹏就在我身后直勾勾地看着我,虽然我急忙掏出了一支烟点着,且他当时也没有说什么和有什么动静,但我还是很害怕。”小光接过宇飞递来并点着的烟,声音颤抖地接着说,“还好,他只是感觉到我的举止有些不对劲,但还不确定,所以在暗中监视我,或许等确定了才去告诉田老大或虎爷。我必须让他不怀疑我,于是跑到厕所里给你打电话并发短信。我拿到你给我的打火机后,故意在他的监视下把它摔了个稀巴烂。果然,他没有再监视我了。天啊,如果他当时立刻告诉了田老大或虎爷,那我就会被打残的,再有可能也会使你惹祸上身的!”

宇飞没作声,却心有所思。

“唉,都怪我!”小光拍着膝盖自怨道,“为什么没听你的话呢?真不该把打火机拿出来,险些害了自己,又害了你!”

“我就怕会出这样的事。”宇飞猛吸了口烟接着说,“虽然这一次侥幸躲过去了,可——”

“飞哥,我保证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小光打断宇飞的话,并激动地说,“如果再有下次,你可以——”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完全信任你。”宇飞也打断小光的话,长叹口气说,“这件事太危险了,我怕真的哪天被他们发现了——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我现在什么都不怕,可你呢?你家就你一个儿子,而且明年你就要结婚了,若是因为这件事有个三长两短,我一辈子都会不安的,活在没完没了的痛苦中!”

“飞哥,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帮你办到,我也不想看见你一辈子活在痛苦中!”小光想了想继续说,“你不欠我什么,没有谁欠谁的,因为我们是超乎手足之情近乎生死之交的朋友,这是你说的,难道你忘了吗?我相信,如果你是我,你一定会像我这么做的!如果我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你也替我常来看看我爸妈!”

“越是这样,越不行,小光!”宇飞突然泪花花地说,“你马上辞职吧,我再想别的办法!”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是他田老大和虎爷做的伤天害理的事太多了,我就不信苍天无眼,会让这样的人慢慢老死!”小光咬牙切齿地说,“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赌一把。我们不能半途而废,我一定要帮你除掉那个丧心病狂的田老大,让他死得不明不白,让虎爷变得一无所有,那时你就能跟嫂子团聚了。如果再这样耽搁下去,我怕嫂子会受不了的!你不是对我说过嘛,你常梦见她,就跟你想的一样,她被关在一间黑屋子里,受尽了百般折磨,一次又一次哭得昏死过去,一醒来就撕心裂肺地喊着你的名字,叫你去救她!”

宇飞突然趴在方向盘上失声哭起来。

“飞哥——”小光拍了拍他的肩膀哽咽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有一种很强的预感,我们等的这一天快到了,田老大的死期就指日可待了!呵呵,像我这么窝囊的,能配合你除掉大名鼎鼎的田老大,也算是没白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干!”

话音刚落,小光伸手去摸宇飞的口袋,却被宇飞一把抓住手腕。

“你要干什么?”宇飞瞪着他质问道。

“把那个打火机给我!”小光微笑着说,“明天继续,无怨无悔!”

“我把它扔了。”宇飞甩开他的手,恶狠狠地说,“你明天下午好好在那里上班就行了,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祸是我闯的,孽是我造的,该由我自己做个了结,而不能再连累其他人了。”

“你给不给?”小光瞪着他问。

“不给!”宇飞脆生生地说,“扔了!”

“好,我明天就去把你的事统统告诉田老大和虎爷,看你怎么去自己解决!”小光冷笑道,“除非你现在把我给宰了,要不然就把打火机给我!”

宇飞顿时眼露凶光,死死地盯着小光,而小光也死死地盯着他。许久,小光打破沉默道:“飞哥,你到底是担心我呢?还是开始怀疑我了?你说实话,不然我诅咒你全家死光光!”

宇飞没作声,缓慢从裤兜里掏出那个打火机,颤抖地递到小光面前。小光缓慢拿起打火机,突然泪花花地说:“飞哥,我们各自回去睡觉吧。”

“等等,小光。”宇飞苦笑道,“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跟男的拥抱过,也恶心这么做,可我真的很想跟你拥抱一次,紧紧的!呵呵,本来我是想给你下跪的,像古时候给父母那样,像现在的人拜佛那样,可——就用一个拥抱来代替吧,可以吗?”

话音刚落,小光先张开了双臂,于是两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立冬的第二天上午,阳光暖暖,冷风阵阵。县城的体育场里人山人海,比赶集时的人多,因为年年都有赶集;比几十年来就那么一次看某些明星们的演唱时的人多,因为很多人几乎没听过某些明星。最近几十年来,县城里公审某个犯人是头一回,这个犯人在方圆数百里是家喻户晓的,他就是田老大。今天是田老大的“好”日子,同时是很多人的好日子!体育场旁的楼宇电视里重复播放着一段十几分钟的暴力视频:先是在某个豪华的赌场里,一群后生们围在一起,凶神恶煞的田老大在殴打一位老头,然后在一片混乱中,那老头被连拉带拖至外面的广场上。夜空下,明亮的灯光中,田老大像踩过街老鼠一样狂踩那老头,一个后生突然弯腰捡起了一个什么小东西,并对停止踩踏的田老大说了句什么,田老大便指着那老头凶神恶煞地说了几句什么,几个后生把那老头抬着丢到了路边,田老大带着那些后生们走进了大楼,镜头特显了楼前的三个霓虹灯大字“月亮宫”,最后几秒钟是站在广场外的零零散散的几个围观人的议论的画面。

人们都静静地观看着大屏幕,无不瞠目结舌。

半个月前的一个清晨,月亮宫前的大路上突然有十来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小,跪在冰冷的地上,有放声嚎哭的,有低声抽泣的,也有双眼发红的。其中两个男的拉着一条白布黑字的横幅,写着“杀人凶手,还我亲人的命”,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里议论纷纷,有住在附近的略知一二的人说昨晚深夜,先是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半个多小时后又听到了警车声,好像是有个老头子死在了这里,至于怎么死的就众说纷纭了,有的人说是被打死的,有的说是心梗发作猝死的,也有的说是喝醉了酒睡在路上冻死的。快到中午的时候,那十几个人上了几两豪车疾驰而去。当天下午,整个县城的大街小巷的醒目地方贴出了悬赏通告,图文并茂,图片是一个躺在路边的面部带血的老头子,下面写着“凡提供有力线索者,一律悬赏三十万”,右下角是联系人和联系电话。通告贴出的第二天上午,有市里的警察下来侦查此案,但转眼两天过去了,案子没有任何线索和进展。就在第三天上午,一个中年男人突然跑到公安局里自首,声称自己是杀人凶手,那夜因毒瘾发作却没钱买料,便盯上了一个老头子,一直跟到月亮宫前的大路边才动手抢钱,因为遭到了反抗便狠下毒手,将其殴打致死,又因为害怕,没有来得及拿钱夹就逃跑了……

就在大家都以为案子已破时,却在凶手自首的第二天的夜里,月亮宫的赌场里真实的发生了平时只能在电影里看到的振奋人心的一幕:四五十个市里下来的便衣警察分批进入赌场里,随便转悠了一阵,其中一个领队的突然大声叫嚷起,并指着面前的田老大满不在乎地问哪个是田老大,勃然大怒的田老大拍案而起,指着那人破口大骂,还把桌上的烟灰缸砸向那人,那人竟没有躲闪,还好,只是被砸到了胸脯。那人微笑着叫凡是跟田老大无关的闲人一律离开现场,免得等会吃大亏,而那些沉迷于赌博的人们才不会去留意突然增多的陌生面孔,因此无动于衷,还显得不耐烦的样子。那时,三四十个后生(小光已辞职)已将那人团团围住,并个个摩拳擦掌的,那些赌徒们这才散开并靠边站着,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惧色,反而是一副副等着看热闹的兴奋样子。面不改色的那人打量着田老大,时不时或冷笑或嘲笑着。恼羞成怒的田老大双手一挥,那群后生豺狼般扑向那人,说时迟那时快,夹杂在赌徒中的那四五十个便衣警察几乎同时大喊一声,并拔枪指向田老大和那些后生。别说是那些狗仗人势的后生,就连与此事毫无瓜葛的赌徒们都吓得个个抱头蹲下了。唯独田老大还站着,惊慌失措地看着一个个黑乎乎的枪口。毕竟他是地头蛇,很快就镇定下来,满脸堆笑地问那人自己犯了什么罪,那人说了句“活罪不可数,死罪一次就要你命”,便下令给他和那些后生们戴上了铐子,然后统统押上了停在外面大路边上的警车。次日上午,有很多人秘密到局里揭发了田老大的其他罪行,既有活罪,也有死罪,这就叫“平时不积德,墙倒众人推”。那个所谓的凶手,无非是田老大花二十万雇的个肺癌晚期的无所事事的人。

当最终的审判宣读完毕后,人群中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且有几十只鞋子和袜子抛向戴着脚链和手铐的低垂着头站着的田老大。宇飞戴着口罩夹杂在人群里,时不时看看站在最前面的惊魂落魄的虎爷。他没有笑出来,而是流出了泪。散场后,宇飞上了停在体育场外的自己的车,而开车的人是小光。车子缓慢行驶在路上。

“小光,再给我讲讲那天晚上的事吧。”宇飞点了支烟微笑道,“天意,真是百听不厌啊!”

“还是那段视频之前的事吗?”小光满面春风地问。

宇飞使劲点了点头。

那晚,小光像往常一样正忙间,忽然听到有人吵架,便循声走过去。

“你们是不是有鬼啊?”一个衣着普通、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前面视频中的)指着对面坐庄的一个后生嚷道,“我怎么可能每次都输,押了这么多把大了,难道就连一次都不开吗?”

“愿赌服输!”那后生恶狠狠地说,“输不起就别玩,少他妈的在这里叫嚷,再瞎说小心我把你那张臭嘴缝起来的!”

“不管是多少钱,老子都能输得起,但输得不服气!”那老头瞪着那后生大声骂道,“你个穿拖鞋还磨蛋蛋的小屁孩,在老子面前放尊重些,别他妈的没大没小的,小心老子叫你去掏茅厕的!”

“你个老不死的,给老子识相些!”那后生突然冷笑道,“好了,你别玩了,已经欠我们五千块了,还是赶紧给家人打电话叫送钱过来吧。我们和气生财嘛!”

“放屁!”那老头火冒三丈地叫道,“老子什么时候欠你们五千块了?你们这些强盗!”

“呵呵,老大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嘛,没必要耍赖皮。”那后生故作语气温和地说,“我好心劝您还是马上把钱还了吧,不然这利滚利算下来,可就不止五千块了。半个小时后,那就是一万块了,不过没关系,想必您老有的是钱,不然不敢在这里撒野的!”

“你做梦吧!”那老头满不在乎地说,“老子懒得跟你们这些疯子一般见识!”

“欠了钱还他妈的这么嚣张,是不是活腻了?”有人突然插话道,“要不是看你上了年纪,现在老子非亲手给你做个全面的‘外科手术’!”

此人正是田老大,看样子该是刚睡醒,身后跟着五六个后生。

“嗯——”那老头转过头打量了下田老大,并轻蔑地说,“看样子你是田老大了,也就这个德性嘛!”

田老大顿时豺狼般扑向那老头……

“哈哈……”听到这里,宇飞忍不住大笑着,却突然脸色变得严肃地说,“小光,改道经过月亮宫一趟!”

不一会,车子来到月亮宫前并停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死气沉沉贴了封条的空楼。许久后,宇飞又一次流下了泪,小光急忙抽了张纸巾递给他,并开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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