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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金店里逢场作戏寺门口锋芒毕露

有爱的梦无悔 半根赖烟 4908 2019-04-16 13:12

  

熟了的玉米含羞地半脱着干皱的“秋衣”,以此向人们炫耀自己的饱满;摘掉了花环的向日葵齐刷刷地耸拉着大脑袋,像是在向人们**地宣告着什么;多情的谷子经不起秋风的粗野,总会不经意间掉几滴泪;极个别调皮的土豆实在耐不住了,偷悄悄钻出土壤调戏着人们的眼球……秋收眼看就要到来,而秋雨抢先来了,气得人们一个劲地发牢骚,这老天爷也真是的,自从夏天的那场大雨后就像是拿定主意不再下了,盼雨的人们可是盼得眼睛都干了,无奈之下只好花钱费力浇灌,早些浇灌的庄稼还能勉强保证产量,而迟了的索性一狠二狠不管了,怪就怪这靠天吃饭越来不靠谱了。其实,即便是颗粒无收,那些无辜的庄稼也要耐心等待主人的收割,且会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只因辛勤的主人实心实意地为它们付出过。

就像秋雨抢在秋收前面一样,彩子出嫁的彩礼钱还没有谈好,就得先和宇飞订婚了,这在部分村人看来明显有违常理,可另些人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宇飞不仅有了像样的小车,而且最近在县城里一个不错的小区买好了套楼房,如今所谓的彩礼钱无非就是用来买这两大件(其实能分文不欠买到楼房就已经是一笔很理想的彩礼钱了)的,既然现在这两大件都是现成的了,那再谈彩礼钱似乎也毫无意义了,除非是那类嫁女儿跟卖女儿一样的人家。彩子父亲三番五次当着宇飞父母的面催促彩子和宇飞订婚的事,还说彩礼钱无所谓,只要有那么个意思就行了。彩子私下里也按照父亲说的一见宇飞就问什么时候订婚,还开玩笑让在县城读初中的宇飞的妹妹红云叫她“嫂子”,同样也让在县城读高中的自己的弟弟华东改口叫宇飞“姐夫”,宇飞父母眼看都到了这份上,问过宇飞的意思后,宇飞母亲是满口答应了,而宇飞父亲是勉强答应订婚的。

如期而至的订婚却使得彩子突然有些不知所措,顾不上在镜子前试穿各色各式的衣服,那是她之前经常为这一天所幻想的情景,而是趁着到小卖部买东西之际给寒梅打电话说不知怎么心里总是隐隐有些担心,寒梅就开玩笑地说了很多连她自己都觉得肉麻的话,“你是太激动了吧,激动导致你害怕,害怕致使你担心,你也真是的,宇飞都已经先上车后买票了,难道还担心他会逃票吗?好了,把心放宽吧,订婚我就不回去了,但是你们结婚时我一定回去,提前祝你小两口早生贵子,白头到老……”,这番话非但没有减少她的担忧,反而添了几分。她本以为寒梅会在她提起前先问及到彩礼钱的事,而结果令她很失望,最后她自己也没勇气提起了。

订婚那天倒是晴朗,就是雨后又降了温,还刮了半天风,不过前来凑热闹的村人格外多,比看外地来订婚的姑娘还多,像是从来没有见过彩子似的,这倒使得彩子不好意思了,见了熟悉的村人反而低下了头。宇飞母亲一连端出三大盘喜糖,都被一批又一批的女人们一个两个地尝完了,更稀罕的是有些大老爷们也来凑热闹了,宇飞父亲备好的两包好烟三下五除二地就散完了,不得不又叫宇飞出去买几包回来。等到喜哈啦笑声散去后,屋子里依然乌烟瘴气的,等亲戚们离开,且宇飞去彩子家后,宇飞母亲一面打开门窗透气,一面打扫卫生时,突然听到宇飞父亲愤怒地骂道“真不是个东西,一辈子都是那幅贼眉鼠眼的德性,我明明记得还剩一包未拆的好烟,怎么现在就不见了?不用说,一定是他顺手牵羊拿走了,一包烟值不了几个钱,但那种做法令人恶心,我恨不得马上去找他要回来,然后丢进臭水沟里……”那个被骂的他,就是彩子父亲。

这天下午,宇飞开车和彩子去了市里,一是给彩子买“三金”(金耳环、金项链、金戒指),二是给各自的母亲也买一条一模一样的金项链,这是他们之前就商量好的。彩子搀着宇飞的胳膊挺胸昂头走在街道上,别说是男人们,连女人们也不由得想多看彩子几眼,所以其回头率老高老高了。彩子故意装作无所谓,其实心里早已乐开了花,有种自己就是明星的感觉。宇飞对此显得不以为然,而在彩子看来他也是装出来的,毕竟她不是他啊!他们一连逛了好几家金店,彩子每选一款首饰都要叫宇飞“参谋”一番,宇飞也尽可能表达出自己的观点,哪个好看,哪个大气,哪个有创意等等,而关于价格方面,宇飞只字未提,因为他知道彩子的习惯,这个时候她是不会考虑到价格的。不过,在最终买项链的那家金店里,他们还是发生了点不愉快。

“给我买了这么多——”彩子试探性地问道,“要不我给你买块玉吧?”

“得如把买玉的钱加在你买的项链里面,这样能买一条克数更多的。”宇飞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戴不戴无所谓,只要你戴着好看就行了!”

“你越说这话,我就越要给你买!”彩子打趣地说,“再说了,这是我的点心意,也不花你的钱,难道白给的果子你还嫌酸吗?”

“看你说的,我大钱都已经花了,还会在乎这点小钱嘛,我要不是那种被砍了一刀没喊疼,而被拔了根头发就喊疼的人!”宇飞摸了下她的脸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喜欢戴那些东西而已。”

“不喜欢?那你怎么之前老喜欢戴条银项链呢?”彩子瞅了眼那个好像正在听他们说话的女服务员,有点生气地说,“你是不是嫌我给你买的寒酸了?”

“我以前那是瞎玩呢。”宇飞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皮说,“只要是你给我买的东西,再便宜也是无价之宝,只要你不后悔——再要回去!”

“不老实——”彩子突然瞪着宇飞脸色难堪地说,“你说什么?”

“你这么急干什么呀?”宇飞满脸堆笑道,“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

“开玩笑?”彩子屏住呼吸沉默许久后问道,“真的吗?”

“骗你是小狗——”宇飞凑近彩子耳边,嬉皮笑脸地低声说,“我的小傻瓜!”

彩子立刻推开他,并撒娇式地用拳头捶宇飞的胸脯,宇飞也含羞地招架着。

“你们这对新人还挺有意思的!”一旁的那位服务员忍不住插话道,“你们是对令人羡慕的新人,连吵架都这么令人羡慕。呵呵,还买玉吗?”

宇飞和彩子不好意思地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没买那块玉。

买齐重要的东西后,他们看看时间还早,便去大商场边转悠边购物,出来后仍觉得不尽兴,又去人流密集的广场上玩耍,那里还真够热闹,有玩滑板的、跳街舞的、散步聊天的、喂食鸽子的等等。不过,最吸引他们眼球的还是在某个角落里、拐弯处、雕像后、长廊下等地方成双成对的情侣们,他们或拥抱,或接吻,或背靠背聊天。宇飞买来两杯奶茶,和彩子坐在石凳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彩子突然靠在宇飞的肩膀上,并笑着,而宇飞腾出一只手将她搂住,还不时用下巴蹭蹭她的头顶。夜幕降临时,他们回到了县城,估计家人已吃过晚饭,于是进了一家面馆里。吃晚饭时,他们商量好打电话告诉家人夜里就不回去了,还去那家宾馆开间房休息一晚上。

次日在快到午饭点时,宇飞和彩子才回到村里。彩子提着大包小包一进家就堆放在炕上,拉着正在切菜的母亲来翻看那些东西,一向对此极有兴趣的彩子父亲却坐在一边连正眼都不去瞧,反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当彩子问他母亲戴的那条金项链好看不时,他也只是随便敷衍几句。彩子还以为是给他买的东西没有母亲的值钱才会那样,所以安慰说以后会慢慢的给他补偿回来的,他也没作声,只是僵硬地笑了笑。午饭后,彩子父亲带了把镰刀骑摩托车出去了,说是到自家地里给那几只羊割捆地头上的那些不成数的玉米杆。直到夜幕降临时,他才拖着一大捆带玉米棒子的秸秆回来。彩子母亲问他一下午除了割杆子都做了什么,他说是在地里碰见了熟人闲聊了很久。

晚上,彩子父亲等彩子母亲睡着后来到彩子的房间。

“爸,我妈睡着了?”正在整理衣物和首饰的彩子问道。

“嗯,刚睡着。”彩子父亲点点头答道。

“电视剧完了吗?”彩子又问道。

“还没呢。”彩子父亲叹息道,“没心思看!”

“我看得出,这一整天您做什么都没心思——”彩子但心地问道,“我妈也不知道您这是怎么了,您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吧?”

“不好意思开口啊!”彩子父亲点了支烟,沉默了片刻后吞吞吐吐地问道,“你跟宇飞现在…有没有到了那种…那种生米煮成熟饭的地步呢?”

“爸,您怎么突然问这个呢?”彩子害羞地说,“这叫我怎么回答呀!”

“唉,我跟你妈养你这么大,而过不了多久你就要成为别人家的人了——”彩子父亲顿了顿咂着嘴说,“我这心里总觉得有个疙瘩,不能嫁女儿嫁得那么稀里糊涂啊!”

“您是说彩礼钱的事吧,可是——”彩子喃喃自语道,“订婚前您已经说过那样的话了,现在反口恐怕不好吧?”

“是,我是说过彩礼钱不重要,只要他们家人有那个意思就行了,可——”彩子父亲突然泪花花地说,“要是那个意思太少了,那除过给你们买台大电视,那钱还能——算了,你就当我没说吧,我知道说也是白说,免得被你瞧不起。”

“爸!”彩子委屈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们开口说——”

“对,你说的对!”彩子父亲打断彩子的话,并激动地说,“你确实用不着先跟宇飞爸妈说,你就先私下里对宇飞说,看看他的口气和态度,然后我再想办法。”

“爸!”彩子着急地说,“我是说——”

“对,我知道,你过几天再给我答复吧!”彩子父亲又一次故意打断彩子的话,并苦笑道,“你早点睡觉吧,明天我和你妈就去收割玉米地了。”

彩子无奈地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心里一下子烦躁起来。她没有铺褥子,直接展开炕角处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盖在身上,然后关了灯没脱衣服就睡下了,两眼一闭脑海中就浮现出昨晚上又一次看见文在宇飞心口上的那个血红色的“恨”字。她记得第一次看见那个字时就依偎在他的怀里问过他是什么时候文的和又是为什么,他回答说是去年的秋天里,只因自己有一颗恨到了滴血的心。她又不禁问为什么恨和在恨谁,他含糊地回答说因为被欺负和欺骗,所以恨所有欺负和欺骗过他的人。之后在一起的好几个夜晚里,似乎她都听他自言自语过同一句话“梦中人闯入了织梦人的梦,却破坏了梦,可怜的织梦人和可恨的梦中人啊”,那个可怜的织梦人是谁呢?是他吗?而那个可恨的梦中人又是谁呢?是自己吗?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啦……这将又是一个在不平静中入睡的夜晚!

次日夜里,彩子约宇飞在寺门口见面。

“难道真的没得商量了吗?”彩子生气地问道,“你就那么绝情吗?”

“省点口舌吧。”宇飞冷冷地说,“大半辈子的人说话就该算数!”

“可他就这么点要求而已?”

“没意思!”

“我怀孕了?”

“我知道!”

“你真想欠阴债吗?”

“我躲不过,你也逃不了!”

“你想鸡飞蛋打了吗?”

“老窝不被端了就行!”

“你不后悔吗?”

“只要你不后悔就行!”

“你怀疑我吗?”

“有时候我连自己都不信!”

“那你还爱我吗?”

“爱的很深!”

“可我觉得你变了!”

“被逼的!”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还像以前一样,等会我送你回去!

“我很烦,我的心好累啊!”

“我也觉得有点冷,那我们回去吧!”

“我要自己回去!”

“那好,我先回去了!”

彩子低着头含蓄地走在大街上,冰凉的泪水悄无声息地顺着脸颊流到暖暖的脖子上,瞬间感觉真的很冷。在院门口前,她停下脚步仰头望着弯月,想知道月下老人睡着了没有,如果您刚才听到了一切,那么肯否告诉我接下来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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